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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納德點頭,表示同意。
春天很快到來,第二輪蒸汽機的改良已經完成。
倫納德打算先在礦山試用一番,接著在改良蒸汽機的基礎上進一步研究蒸汽火車。
對鋼鐵的需求又增加了,需要投入更多的錢財和人力。
幸虧倫納德如今並不缺人。
今天是在劍鳴城的最後一天,明天倫納德就要啟程去熾日城了。
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雖然這個一人之下也有待商榷,但倫納德並沒有舉辦盛大的宴會,或者做一些特殊的、符合他此時身份的事情以作告別。他只是簡簡單單帶著手底下的人在劍鳴城閒逛了一番,看看如今的劍鳴城,看看自己這幾年來的收穫,這對於他來說就是最好的告別。
他走進馬場,馬場的負責人勞遜恭敬地接待了他。馬場的負責人勞遜來自雄鷹布魯斯,原本是雄鷹布魯斯飼養戰馬的奴隸。他能得到今天的高位與他的才能密不可分。
他的父母也是布魯斯家族的奴隸,他從小和馬一起長大,長大後繼承了父母養馬的工作。他能聽懂馬在說什麼,養馬的技術一流。
前兩年,小荊棘堡的商人到雄鷹布魯斯的領地販馬,所下的訂單很大,於是小荊棘堡的商人便提出增加一些贈品。
小荊棘堡的商人們受倫納德影響,明白他們的領主大人非常喜歡有各種才能的人,而且不計較出生,於是他們便得到了勞遜。
勞遜來到小荊棘堡後可謂是大顯身手,升職非常快,幾個月便成為了小荊棘堡馬場的負責人。這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不過他現在也沒時間考慮自己是否在夢中,因為他實在是太忙了。
只不過有時候在某個黃昏閒下來,迎著馬場的夕陽喝一杯咖啡,勞遜會有些恍惚。
到底什麼才是夢境,是現在這種統領許多人的生活,還是從前身為悲慘奴隸的生涯?他已經辨別不清了。
但唯一能感受到的,是胸中燃燒的熱血。
未來是充滿希望的。
對於曾經是奴隸的他來說,這句話是多麼的動人。
……
倫納德在馬場負責人勞遜的帶領下簡單參觀了馬場,勞遜給倫納德介紹近日來馬場的情況,一開始他說的有些磕磕巴巴,但倫納德沒有絲毫怪罪。說了一會兒後他講述的便越發流利起來,聲音也開始充滿自信。
近日雄鷹布魯斯那邊送來兩隻上乘的馬駒,倫納德吩咐好好培養,日後給呂布和張弘范當坐騎。
「帶我去看看那兩隻馬駒。」倫納德吩咐道。
「是,領主大人。」勞遜這麼說道。
勞遜帶著他們很快到了馬駒飼養的地方,飼養馬駒的是個老馬夫,多多少少有些油嘴滑舌:「勞遜大人,您不用擔心,我很用心地照料馬駒的,比對我兒子都上心。」
「別這麼油嘴滑舌。」勞遜覺得有點丟臉,「仔細匯報。」
馬夫說道:「得嘞,按照您的吩咐,鮮草、草料、油餅、麩皮、豆餅、玉米粒……這些輪流餵著,出現任何問題立刻匯報給您,我每天都親自去喂,您放心吧,我對待他比對待領主大人還上心呢!」他說著說著還是忍不住油嘴滑舌了一下。
勞遜聽了後兩眼一黑,差點栽倒。
當年身為奴隸,他看多了那種一句話沒說對就被折磨致死的情況,如今後遺症差點犯了。
結果就聽到倫納德「噗嗤」笑了。
旁邊的呂布也忍俊不禁,他說道:「你知道這位大人是誰嗎?」
馬夫有些茫然:「您是誰啊。」
倫納德忍著笑說,「我叫倫納德·長劍荊棘。」
馬夫:「……」
現在輪到馬夫兩眼一黑差點栽倒了。
這個小小的插曲後,倫納德和呂布返回了小荊棘堡中。
呂布說,「不懲罰那個馬夫嗎?」
「為什麼懲罰?」倫納德問。
「倒不是因為冒犯了您的問題,」呂布說,「我知道您並不在意這種冒犯。」
「那是因為什麼?」倫納德問。
「油嘴滑舌的人並不能勝任重要的崗位吧。」呂布說。
倫納德笑了,「你這說法就好像那些雞湯故事裡,大公司總裁偽裝成普通人去基層溜達了一圈,然後憑藉片面觀感便隨意罷免、升職了一些人一樣。看起來似乎頗為雞湯,但其實頗為扯淡。」
呂布:「嗯……很奇異的,我居然聽懂了領主大人想要表達什麼。」
「那個馬夫是否勝任這份工作,得由他的上司來決定,這方面的判斷我並不如馬場的負責人,所以我還是不插手比較好。」倫納德說。
呂布點頭:「明白了。」
……
將新的一年各項工作布置完畢,進行最後的審查後,倫納德便重新返回了北方。
不過他沒有直接回皇城,而是先去了冷水魚鎮。
這裡的海洋原本就沒有受到污染,近海的物種資源本來就很豐富。
在倫納德的命令下,經過半年的培養,漁場是越來越豐饒了。
一網下去,除了蝦蟹魚類,還能看到不少海藻。
在正常漁場中,海洋植物基本可以等同於海藻,除了海藻外,只有大約百分之十其他的海洋植物。海藻通過光合作用製造有機物,成為海洋萬物生長的基礎。
冷水魚鎮漁場的海藻生機勃勃的生長,昭示了漁場欣欣向榮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