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
「可還記得先前感染的馬肉?」
夏寧樂瞪眼:「殿下給他吃了?」
司清漣笑道:「嗯,是煮熟了的馬肉,昨晚便給他吃了,本宮將他帶著,也是想看看他是否會有變異,日後有什麼需要試吃的東西便都交給他來,且在危急時刻,他身上的肉也能轉移屍傀的注意力。」
關鍵時刻把這男子當作引開屍傀的食物,夏寧樂對此沒什麼意見,她只注意到司清漣把感染的馬肉給男子吃了,可一夜過去,男子看起來也很正常。
「他好像沒事?」
「再多等等看吧!」司清漣不確定地說。
到了午時,夏寧樂吃著烤雞,目光時不時會放在男子身上,看起來並無異樣,男子向侍衛討要食物,但是沒有一人給他,最後男子本想去找奶娘,但被侍衛驅趕走了。
忽然,一個水袋擋住了夏寧樂的視線,她愣了一下,扭過頭,那水袋是司清漣遞給她的,夏寧樂接過水袋道了聲謝。
「夏姑娘可還記得秦又明說過,感染一帶的源頭在北疆。」司清漣語氣淡淡,「或許北疆感染者的出現本宮想像中的還要早。」
「嗯,記得,殿下的意思是百姓早就吃了受感染的肉類,只不過是被煮熟了,所以暫時沒出現人群受感染?」夏寧樂想到男子至今無異常,那一定是感染的肉類被火燒死了,所以這感染源才怕火。
「是。」
夏寧樂抿了抿唇,她想到了書中是何士坤一手導致的末世,那就說明感染源一定是在皇城一帶,所以一定是有什麼受到感染的哺乳類動物被帶去北疆,但具體是什麼,夏寧樂也不知道,她又不知該怎麼把這個消息告訴司清漣。
「怎麼了,是本宮分析的不對?」司清漣見夏寧樂緊鎖著眉頭,像是陷入了什麼想不通的困境。
「沒有,殿下說得對。」
夏寧樂只能日後尋個機會把這件事告訴司清漣了,吃完烤雞,她喝了一口水袋裡的水,沒有多想,水袋還給司清漣後她去看了一眼雨兒。
奶娘背對著一群大男人,獨自餵奶,連一旁的烤鴨都沒來得及吃,夏寧樂說:「孩子固然要照顧,但也不能累著自己,你先吃點東西,我來帶一會。」
接過了雨兒,奶娘這才慢慢吃了起來,可不遠處的男子忽然發狂了,吵著要回村里,被侍衛給攔了下來,男子頓時破口大罵,什麼難聽的話都從他嘴裡吐出來,粗鄙不堪。
「不給我吃的,我憑什麼要跟著你們?」
侍衛目光冷冷淡淡,他們個個高大威猛,男子鬥不過侍衛,扭頭就對著奶娘罵:「賤婆娘,出嫁從夫,你平日裡不干農活,整天哭哭啼啼,老子養了你這麼久,今日你卻一人吃獨食,你現在立馬跟老子回村里!」
奶娘低著頭,一邊吃一邊咽。
「掌嘴!」夏寧樂冷聲說。
「你他媽……」男子話都沒說完,侍衛一人一邊,兩掌揮下,啪啪聲一響,他的臉就被打得泛紅,「你們……你……」
男子不敢說話了,他一個人哪裡打得過那麼多人,他只能餓著肚子,狠狠地瞪了奶娘一眼,宋於航吃得滿嘴油膩,用衣袖擦了下嘴角,嫌這人煩,直接命人把男子雙手綁好,封住了嘴巴。
夏寧樂等奶娘吃飽後,把雨兒又給了她帶,說:「不必怕他,說到底只是欺軟怕硬的主。」
「我並非怕他,只是相處了這麼久,多少還是有點感情,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卻未曾料到他會如此待我,心裡有點難受罷了。」
「姐姐,我看你也長得不錯,把他休了,日後去北疆找更好的兒郎。」夏寧樂畢竟是現代人的思想,最不喜歡的就是古代人的古板。
奶娘愣了一下。
那邊的男子聽言,一直在嗚嗚,似乎是在咒罵人,還用眼神警告著奶娘不准亂說話。
司清漣笑了笑:「嗯,有意思,那就休了他,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她抬手示意春兒準備筆墨。
耿直跪在地上,用後背當作書案,司清漣親自替奶娘寫下休書,字跡盡顯豪爽的剛勁,奶娘接過休書後怔愣了一會,蓋上自己的指印,之後又強迫了男子蓋印。
男子不服,還在嗚嗚叫喚。
眾人自然無視他。
吃飽後繼續趕路,沒有吃過飯的男子除了累也沒有什麼異常,這便更加肯定了感染的肉類被煮熟後是可以食用的。
前往北峽關的路上挺安全,並沒有遇見屍傀或者被感染的動物,但到了夜晚大家也不敢放鬆警惕,即使沒有屍傀,夜間的野獸也是極其危險的。
一整天沒有吃飯的男子蔫蔫地靠著樹,連動一下都懶得動,更別提嗚嗚罵人了。經過昨晚一次優質的睡眠,夏寧樂顯得很精神,所以她拿著弓一直在反覆拉著弓弦鍛鍊。
她發現用司清漣教的呼吸口訣拉弓弦的時候,手特別平穩,不會像以前那樣抖來抖去,就忍不住多嘗試幾次摸索竅門。大家對夏寧樂的努力看在眼裡,都沒有閒著,他們把砍下的樹枝削尖打磨,當作長矛使用。
宋於航帶的那隻母羊養得極好,他致力於擠奶工作,用火熬製,等冷卻後裝入了皮囊中,不斷搖晃著。
飢腸轆轆的男子被喚醒,他又嗚嗚了兩聲,司清漣讓侍衛給他喝水,烙餅也只給半個,侍衛解開男子束縛,男子也知道自己的處境,拿著糧食就狼吞虎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