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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寧樂就像木頭被一直被拽著跑,直到雨聲中傳來突兀的嬰兒啼哭聲,喚醒了她有些冰冷的心,她回頭一看,孕婦正躺在不遠處,用上最後的力氣將嬰孩成功誕下,可也因此吸引到了活死人的注意。
看著白白嫩嫩的孩子在暴風雨里吹打,夏寧樂便甩開了司清漣,她邊跑邊解開沙袋,眼見最前方的活死人即將撲到嬰兒,夏寧樂繃緊神經,拉弓射箭一氣呵成。
「唰!」一聲,箭射在活死人腿上。
身上的雨水就和冰塊一樣冷,夏寧樂心中慌亂,她畢竟是新人,又是在狂風暴雨中射箭,能射中已經是天賦異稟,眼見活死人即將撲到嬰兒面前,又一支箭射去,直穿活死人腦袋。
夏寧樂回頭一看。
司清漣收起弓,面無表情說:「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想救人,可笑。」她一抬手,侍衛手持盾牌沖了上去。
「還愣著作甚?」
侍衛擋住活死人,一刀將活死人腦袋刺了個對穿,夏寧樂跑上前,抱起了孩子,司清漣不知從哪裡拿了件衣裳,臨時給孩子包裹著。
夏寧樂來不及檢查孩子,因為她的哭聲吸引了更多的活死人,所有人有條不紊後退,躺在地上的孕婦指尖動了動。
孕婦睜開了迷濛的眼睛,雨水落在其中,連眨也不眨,她忽然暴起,咬中侍衛的腳腕,頭一扭,一塊肉連帶靴子的布料都被扯下,侍衛倒在地上哀嚎一聲,很快被活死人淹沒。
隊伍一路退,活死人一路追。
僅僅半日,就死了很多人。
孩子還在哭,不過哭聲小了很多,嗓子也哭得有點啞,孩子是司清漣抱著的,夏寧樂抱著跑根本跑不遠,給別人抱她又不放心,於是就給了司清漣。
活死人不會累,跑了半日,漸漸被追上,侍衛們本就兩夜沒有睡好,此刻出現了疲態氣喘不已,大雨淅淅瀝瀝下著,還是沒有停。
泥地很滑,大家都跑不動。
夏寧樂幾次都差點摔倒,都是夏兒和冬兒扶著她才沒摔,何士坤根本沒有機會當英雄,他聽著哭聲,身後還有窮追不捨的活死人,心裡很煩躁。
「這個孩子就不能丟了嗎,屍傀都被引來了!」何士坤這話是針對司清漣的,當時場景很混亂,他並不清楚孩子是夏寧樂執意救下來的。
司清漣沒有說話。
夏寧樂卻爆了,以前為了讓司清漣回北疆,她可以忍著讓著男主:「何士坤,就算沒有孩子,屍傀照樣會追著我們一大幫活人,何必將氣撒到孩子身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幾個意思?」
何士坤見夏寧樂蒼白的小臉,他也說不出重話,索性就讓夏寧樂出出氣,畢竟之前自己有很多次機會可以娶對方,但因其身份,他猶豫了,他心裡有愧。
「殿下,前面沒有路了!」
前面的侍衛指著一條河流,這條河至少有上百米寬,湍急的流水混合泥沙,變得漆黑濃厚,附近的樹木被流水折斷,衝去了遠方。
這裡原本沒有河,是因為接連幾天的大雨才形成不可跨越的激流,連樹木都難以穩住,人更不可能過這條河,夏寧樂見狀,也懶得在何士坤身上浪費口水了。
「殿下,我們該怎麼辦?」
第23章
活死人倒不如用屍傀來形容更來得貼切,這些人已死,比傀儡都要來得靈活恐怖,見人就咬,見血瘋狂,聞聲就追,不知疼和疲憊,是最強的生命掠奪物種。
隊伍身後的屍傀,眨眼便追上,士兵和侍衛不得不舉起盾牌,與他們來了一場猛烈地衝撞,可即便盾牌形成了一堵牆,還是會有人被撞倒,場面瞬間變得混亂,撕咬和砍殺聲交混在了一起,被咬死的人成了屍傀一份子,為了活命,他們甚至用刀去砍曾經的同僚。
面前的急流不能跨越,何士坤急道:「殿下,我們不如殺回皇城,這樣還能有一線生機。」
殺回皇城,他倒是想得美,司清漣好不容易離開皇城,輕易不會回去,她冷聲說:「繞道,去漁港。」
夏寧樂聽言,腦海里過了一遍劇情,這漁港的村民到最後全成了屍傀,男主放火燒村保皇城,這顯然並不是一個好去處,但此刻已經別無選擇。
漁港離這裡不遠,雖是個小村子,卻是最繁茂的港口區,村子裡的人雖住的瓦房,卻都有自己的魚塘,可謂是最富有的村子,而港口自然會有大型商船,隊伍可以乘船北上,避開屍傀。
何士坤緊了緊牙關,只能跟著司清漣前往漁港,隊伍再次狂奔撤離,而受了傷的人自然跑不快,在隊伍後面很快被屍傀淹沒,他們的肉身反而為大家爭取了一點時間。
但奔跑了近一天,夏寧樂已經跑不動了,基本靠著四季拉著跑才勉強跟在司清漣身後,嬰兒也哭累了,在司清漣懷裡睡著,嫩嫩的小臉全是大人才有的疲憊,即使雨水衝著她的臉也不醒。
「我真的……跑不動了!」夏寧樂將唇上的雨水舔進了肚子裡,也不能澆滅胸腔里的一把烈火,燒得她嗆了兩聲。
她好佩服司清漣,抱著孩子都這麼能跑,反觀身後一群人,除了何士坤,大家都累得喘氣,在書里的設定,這個世界屬於半武俠風格,長年習武的人身上會有暗勁,俗稱內功。
男女主二人都有不錯的內功,女主更勝一籌,不過男主常年征戰,武功招式運用得比女主來得熟練,相比之下,二人實力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