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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披著松垮的裡衣和一堆女子泡在春水裡,女子坐在池底特別打造的座位上扭著腰,紅著臉靠著太子嬌笑,太子長得俊俏,和皇后一樣,有一雙斤斤計較的眼睛,稍微一眯,就會感覺對方不懷好意。
太子將手中酒水倒在女子身上,輕輕舔著,吻著,當他目光瞥見司清漣的時候,還醉醺醺揮手打招呼:「呦,什麼風把皇妹給吹來了。」
一些半裸的女子,見到來人,立馬披上外衣,空氣中全是刺鼻的酒味,夏寧樂皺眉,略感不適。
司清漣屏退這些女子,太子似乎不太高興,推開身邊的美人,他站起身,水流順著狂落,弄得池邊全是水漬,他踩著醉步,搖搖晃晃走來。
他的目光先是放在夏寧樂身上,見她長了一副柔美相貌,身上卻帶著一點點生人莫近的氣勢,似乎和以前他見到她不太一樣,他浪蕩一笑:「咦,這不是夏太醫之女嗎,前幾日還聽聞皇妹同何士坤大動干戈,帶走悅坊的女子,原來是她啊!」
說話間,太子敞開胸膛直朝夏寧樂走去,那雙眼睛就像餓狼看見食物,散發著幽幽的綠芒,她下意識躲在了司清漣身後。
「呦呵,害羞了!」
「我有事和皇兄說。」司清漣皺眉,伸手攔著太子,「皇兄且自重。」
「事?什麼事?」太子聽言,頓時來了興趣,「難道皇妹如此大費周章,是想將人送給我?」
他剛撩起袖子,還沒碰到人,殿外的太監就大喊一聲:「太子妃到!」
太子妃挺著小肚子,粉色宮裝穿在她身上顯得富態,太子見來人,神情懨懨,並不是很待見她。
「你怎麼又來了?」
「母后說你在此待了三日,我身為太子妃,能不來嗎?」地面濕滑,太子妃需要身旁的宮女攙扶著走,「瞧瞧這些女人,一個個都迫不及待地爬床,都當我不存在是吧?」
太子一聽到皇后,心情更糟了。
太子妃的目光掃過躲在角落裡的女子,透著一點瘮人的冷芒,當她瞧見夏寧樂時,嗤笑道:「長樂公主這是又來給太子獻美人了?」
夏寧樂看了司清漣一眼,沒想到太子身邊的女人都是她送來的,也難怪太子看上去,會對司清漣禮讓三分。
「不是,本宮來找太子談事。」
「帶著悅坊的女子來談事?」
司清漣眼神驀地陰沉,道:「皇兄貴為太子,未來的儲君,這後宮的女子註定不會少,只是幾位侍寢的宮女便受不了,將來你如何能治理好後宮?」
太子點頭,頗為贊同:「就是,你且回去吧,我還有事同皇妹談。」
太子妃著實被氣得不輕,一旁的宮人一直在安慰她,司清漣和太子都在冷眼旁觀,看其樣子,太子和太子妃之間的感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直到太子妃氣得動了胎氣,司清漣方才宣了太醫,太醫看過後說還有四個多月就是預產期,讓太子莫要再氣太子妃,否則胎兒不保,太子也只能好言勸回太子妃,承諾今晚就會回東宮。
太子妃這才離開。
被太子妃這麼一鬧,太子身上的酒氣也散了,人也醒了,他頹廢地坐在台階上,像個半大的孩子一樣訴苦:「這叫什麼事啊,皇妹你看看她,若是將來她為後,那我不得煩死啊!」
「太子妃是你選的,只要她沒有犯什麼太大的過錯,皇兄就得忍讓。」司清漣勾唇,太子妃的糟糕對她來說自然是最有利的。
「要不是何士坤是她哥哥,我也不會看上她,她就是一個妒婦。」太子嫌棄說。
「任何女子都不會允許自己的丈夫身邊有其他女子,太子妃如此,那也是因為在意皇兄罷了。」
「呵,我看她就是怕我弄大別人的肚子。」太子站起身,揮手說,「算了,不說她,皇妹來找我所謂何事?」
「我想和皇兄說的是隔離地。」
太子頓了頓,他聽見隔離地的事,極其不耐煩:「那些人殺了便是。」他說話輕蔑,就跟說拍死蚊子沒什麼兩樣。
「如今皇城百姓對重診一事人盡皆知,若此刻動手殺人,那皇室定逃不了干係,屆時人心惶惶,皇室的威嚴也一落千丈。」司清漣就像恨鐵不成鋼,嚴詞厲色,「水亦能覆舟的道理不需要我來教皇兄吧?」
夏寧樂發現,司清漣在說教太子的時候,嘴角噙著笑意,顯然這人只是在裝,司清漣若真想太子成才,就不會送女子過來給太子了。
「那皇妹之前就不該插手,讓何士坤悄悄殺光不就完了嘛。」太子雖然抱怨,但也沒有過多苛責的言辭,「現在好了,殺又殺不得,那皇妹你說,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由我帶去北疆統一隔離。」
太子聽見後,腦子清醒了不少,他搖搖頭說:「不行,母后說了,皇妹暫時不能離開皇城。」
「為何?」
「我也不知道啊!」太子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司清漣的安危,而是皇后的吩咐,顯然他不是很有主見。
「皇兄將來可是一國之君,不能事事聽從母后。」司清漣聲音很有磁性,透著誘人的蠱惑,「皇兄不如去隔離地看上一眼,外面的鼠疫是越來越重,若不帶走他們,遲早連累這裡,屆時皇兄也會有危險。」
這一點,太子心裡也有擔憂,因為他的宮殿裡,也出現許多發熱的奴才,他怕何士坤把這裡隔離起來,就偷偷命人把這些奴才殺了,埋去後山處的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