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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了夏寧樂身影,何士坤卻意外沒有自亂陣腳,他頗有深意地笑了一下,似乎是知道她打了什麼算盤,透著點無所謂的輕蔑。
夏寧樂借著軍隊混亂,很快消失在眾人視線里,她也不知自己在往哪邊跑,身後還有兩隻屍傀鍥而不捨地追著。
她停下馬兒,拉著弓,一箭便射穿一隻屍傀的腦袋。經過這段時間的鍛鍊,夏寧樂已經能夠很好地控制呼吸,射箭的技術雖談不上百步穿楊,卻也有著極高的命中率。
系統給了諸多方法讓她在森林裡辨別方向,她一一嘗試後確定自己是往北邊的反方向、南面跑。
夏寧樂不氣餒,她不確定何士坤會不會追過來,下了馬,用一大片樹葉杆子掃掉泥地里的馬蹄印子,然後抽走馬兒,自己往北走去。
在路上,若看見可食用的野果,夏寧樂會用布囊收集起來,等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她才爬上樹歇著。
目前只有在高處,是最安全的,缺點就是不能睡,夏寧樂睡姿向來不是很好,她怕睡著後會摔死,只能閉眼休息,恢復下/體力。
夜晚的風涼得讓人汗毛豎起,寂靜的環境可以讓人的感官放大許多倍,一些沙沙聲聽得清清楚楚,更別提那些不知名的東西穿過草叢,甚至能看見碧綠的眸子轉瞬消失在暮色里,以前司清漣在身邊的時候,夏寧樂還不覺得森林有多可怕,現在,她連眼睛都不敢閉了。
第52章
包紮好的掌心還隱隱作痛。
夏寧樂睜眼熬到半夜,體力有沒有恢復她不知,反而精神被耗光了,無奈之下,她用一根繩子把自己綁在樹幹上,這才閉眼歇息。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被細微的聲音吵醒,睜眼一瞧,天已經蒙蒙亮,不遠處正有兩個人影朝她這邊走來,看其走路的姿勢,應該是正常人。
夏寧樂解開身上的繩子,無意間摸到了滑溜溜的東西,回頭一瞧,一條綠油油的小蛇正用碧色眸子盯著她吐著信子,不用系統提醒,她都知道這蛇是有毒的,而且劇毒無比,古代可沒有血清,更何況還是末日,若是被咬一口,就只能等死了。
她本該冷靜處理,一般蛇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可是本能不是她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一聲尖叫脫口而出,蛇也不知被甩到哪裡,夏寧樂整個人後仰,從三米之高的樹上摔到地上,後背就像被人砸了一下,「咚」一聲,疼得她直抽氣。
那條蛇也不知去了哪裡。
「夏寧樂,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聲音有點陌生,夏寧樂回頭,看見了坊主和陳朝霞,當初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她和他們接觸不多,自然也不熟悉她們的聲音,但她還記得當初感冒的時候,陳朝霞也是唯一一個不怕被傳染,敢來給她送熱水的人,且根據劇情描寫,陳朝霞對原身沒有落井下石。
「我和殿下走散了。」夏寧樂沒有說太多,她站起身來揉了幾下後腰,「你們二人又怎會來此?難道悅坊解散了?」
「哎,陸嬌嬌染了鼠疫,我們悅坊里的姐妹都被趕出皇城。」陳朝霞解釋,「我還有親戚在疆城,便提議北上,誰會料到北疆的疫症會如此嚴重,那些人一個個都瘋了似的,見人就咬,我們本來有數十人,如今就剩我和坊主了。」
陳朝霞說著說著,抹掉眼角的淚。
「現在北峽關被封,我們是回不去了,前面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發瘋,當初我就不該同意北上的。」坊主言語間透著淡淡的責備。
「悅坊都解散了,坊主就別再擺什麼架子了。」陳朝霞很是熟練地挽著夏寧樂說,「若是不滿啊,咱們可以分道揚鑣。」
「你……」坊主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陳朝霞,當初在悅坊,我也待你不薄吧,如今可倒好,無利可圖你直接變了副嘴臉,樂樂我可告訴你,這種人不能深交。」
「待我好還不是因為我有利用價值,我和樂樂可是最好的姐妹,不管有什麼好處,都會想著對方的,對不對樂樂?」
她們二人之間的談話,夏寧樂不是很感興趣,她反而一直在盯著瘦得異常的陳朝霞看,也不見對方身上有什麼傷口,有些不太確定這人是不是感染者。
「呵,好姐妹?」坊主冷笑,「何必裝得如此情深,當初你們二人的事也是靠我一手操辦,才會有如今的地位,怎麼翅膀硬了,就以為可以踢走我?」
坊主這番話倒是吸引了夏寧樂注意力,她問:「坊主方才所言是何意?」
坊主皺眉:「夏寧樂,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當初你說你不會琴棋書畫,我看你嗓子不錯,人也漂亮,就安排陳朝霞在幕後彈琴,你人前裝裝樣子,才會有那麼多男人對你傾心。」
原身的設定是琴棋書畫都精通的,為何坊主所言和人設對不上,夏寧樂愣了片刻,心裡幾次詢問系統。
【劇情是臨時拼接書寫的,所以會有些錯誤,隨著宿主完成任務測試,劇情會逐一完善。】
臨時書寫?
夏寧樂不知該說什麼了,沒想到劇情還能臨時拼湊的,難怪她當初讀這本書的時候,總覺得男主和女主之間的感情是強行拉線的,一旦觸碰利益就斷。
「反正悅坊沒了,你也不是當初台上的角,無需給我們擺架子。」陳朝霞一臉的笑容,似乎末日帶給她的不是恐懼,而是更自由廣闊的天空,「你若是想同我們去北疆,那就乖一點,我們還能稱你一聲坊主,否則……也別怪我們不念舊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