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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若不是張太醫偷懶,隔離地的百姓也不用受此冤枉之災,要我說啊,這夏寧樂倒是有膽識的女子,為百姓做了件善事。」
「可好人不一定有好報,我可不認為皇后娘娘會這麼輕易放過得罪她的人,但願此人能夠平安無事吧!」
第15章
夏日炎炎的夜晚,就和溫床一樣煩躁悶熱,守門的宮人個個腰間佩戴驅蚊蟲的香囊,周圍時不時響起異常的蟬鳴聲就像搖籃曲在誘導他們入睡。
每個人都打著哈欠,直到皇后的到來讓他們瞬間精神抖擻地開了門,誰也沒有聲張,像是大家都默認了這裡是不能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寢殿裡還有許多士兵把守,他們和殿外昏昏欲睡的宮人不一樣,都神經緊繃著,如臨大敵一般地嚴肅。
皇后在房門前頓足,她雙手提著裙擺,有些緊張地推門而入,這間寢室原本靜悄悄,可當她進去後,就響起一聲沉沉的嘶吼,像咒語能夠將人定在原地。
一張龍床上,隱約有人影被困住,人影一直在掙扎,導致束縛人影的鐵鏈聲叮噹響。皇后貼牆行走,繞過龍床,眼睛連看都不敢看一眼那邊,一聲聲低吼不斷在她耳邊迴響,似乎人影一直在看著她。
皇后假裝聽不見,在房間裡翻找東西,書案、書架、甚至是牆壁上的雕刻、柱子上的花紋、地上的青磚,她一處角落都不放過、仔仔細細搜尋,可越是這樣她越是急,額頭上布滿了汗水,但無論她怎麼找,都沒有找到她想找的東西。
找了許久,皇后有些累了,她坐在書案前環顧四周:「沒有機關,沒有暗格,那東西究竟能藏在哪?」
人影再次發出吼聲,似乎極其不滿被人無視,皇后循聲望去,龍床上被一層紗幔罩住,人影不知疲倦,還在試圖掙脫束縛。
「難道藏在那裡……」龍床已經是皇后唯一沒有找過的地方,可是那裡她不敢去。
皇后閉上眼睛,她在和自己做著爭鬥,最終還是利益戰勝理智,她站起身來緩步走向龍床,隨著靠近,那聲低鳴更清晰了,周圍只有她一人,心臟劇烈跳動,讓她的呼吸急促。
「皇后在找什麼?」
倏地一聲,皇后驚出一身冷汗,她回頭一看,何士坤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後,他的目光陰沉,和龍床上的嘶吼對比在一起是相得益彰,讓四周變得更加恐怖。
「本宮就是過來看看。」皇后這才發現,方才一耽誤,天不知何時亮了起來。
「看看?」何士坤指著四周被翻亂的地方,「需要到處翻東西嗎?」
皇后好歹是後宮之主,即使面對這種突發情況,她依舊很鎮定地走到何士坤身前,伸出手輕輕抵著他的胸膛,嫵媚一笑:「何士坤,咱們好歹是一條船上的人,明人不說暗話,玉璽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怎麼,你找玉璽?」
皇后的指尖在他身上輕輕挑逗著,說:「你又何必給本宮裝傻,玉璽除了你還有誰能拿?」
「皇后找玉璽,是想下旨讓司清漣下嫁劉家吧!」何士坤不為所動,「既然你我是一條船的,那還請皇后不要給我搞那麼多事情。」
皇后甩袖:「何士坤,司清漣嫁到劉家,那北疆就會掌控在你我的手裡,北疆連著邊城,那裡可是駐守了十五萬大軍,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呵呵,劉家可是皇后娘娘的旁系,司清漣若是嫁到劉家,我看北疆只能是落入皇后的手心裡才是。」何士坤低著頭,一手搭在皇后肩膀上,也不知是安撫還是威脅,「皇后娘娘不必猜疑我,我若有玉璽,那也是讓司清漣嫁給我才是。」
皇后推開他的手,道:「即便你拿了玉璽,又敢讓司清漣下嫁給你嗎,就不怕夏寧樂從此遠離你?」
「何士坤,你這些話也就哄騙他人挺好的,你都三十八未娶妻,不就是在等那個狐媚子嗎?」皇后說著說著,靠在他懷裡,「本宮可是清楚你的為人,你若真拿了玉璽也不會輕易示人,因為你不敢用,也沒有權利用,倒不如給本宮,好歹太子是未來的儲君。」
二人在此相互依靠,看著關係不一般,何士坤順手勾住皇后的肩膀,道:「皇后娘娘說的,我自然明白,但玉璽真不在我這,我也找了很久,著實不知會在哪。」
「當真不在你這?」
「當真不在。」
皇后皺眉,除了這裡,她也想不通玉璽會放在哪裡,又或者說,何士坤依然在騙她。
「皇后娘娘不必擔憂北疆,那裡雖說有十五萬大軍,但我手裡的軍隊也不少,況且……」何士坤的目光轉向龍床上的身影,「司清漣只要困在皇城中,北疆就成不了氣,反而能替我擺平北疆一帶的災情。」
「那萬一他們也感染了該如何是好?」
「那就封鎖整個北疆,這些鬼東西只要沒了活人吃,不出一年,會自我消亡。」
「什麼?」皇后詫異的同時,覺得何士坤這人非常瘮人,像是生長在陰暗角落裡的塵埃,怎麼也除不乾淨,「何將軍為何會如此了解,難道……」
「早些年前,感染者已經冒了頭,是我一人為了國之昌盛,命人將這些東西除去,只是我未曾想到,事情會越來越嚴重。」何士坤目光閃爍,言語似真似假,「你也別想太多,若是我找到了玉璽自然是要交給你的,這裡事情還是有勞娘娘嚴加看管,如果被有心人知曉,你和我都將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