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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得救,當即就入宮找皇后。
他直言玉璽在何士坤手裡,並且還說要告老還鄉,皇后得知後,氣得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也沒同意太傅的請求,反而還質問為何不早一點交出玉璽。
太傅很失望,皇后既對付不了何士坤,又優柔寡斷,太子也難成大器,他忽然明白聖上當初的選擇,有些懊惱自己明白得太晚。
等他從宮裡回到家中,見到了不算太意外的人,秦又明正在大堂里等他,太傅輕輕嘆氣:「救兵是你搬來的吧!」
「是,但看起來好像太遲了。」
「不算遲。」
秦又明詫異,太傅帶著他去了後院,自己拿著鏟子挖開一處花叢,從土裡又取出一個長長的盒子遞給了他,道:「玉璽給了何士坤也好,至少皇后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了,這個東西,便交給你來保管。」
秦又明打開一看,竟然是一道聖旨,他展開聖旨看了一眼,目露震驚,然後小心翼翼收了起來,道:「太傅確定要交給我?」
「嗯,老夫已經暗中觀察了你一段時間,知道你為人正直,又對皇室忠心耿耿,交給你是最合適的,但你自己也要小心點,何士坤與皇后已經有殺你的心。」太傅拍了拍他肩膀,「不過玉璽落入何士坤手裡,皇后就不一定想要你的命了。」
「好,我懂了。」
秦又明帶著聖旨悄悄離開。
這件事也只有他們二人知道,至於何士坤,他在拿到玉璽的第一時間,就把右副將的職位給換成了自己人,將皇后先前安排的人給踢掉,這樣,護城兵又到了他手中。
皇后知道是何士坤假傳聖旨,可她又無法揭開寢殿裡的真相,思來想去,她又命下屬,將太醫院裡更多的資料透露給秦又明,她想讓秦又明將事情散播出去,屆時就會有人懷疑事情真假,何士坤也就不敢太過放肆。
至於玉璽,慢慢搶回來就是。
夜晚,一隻鴿子落在何士坤窗戶前,他抓著鴿子,拿下信件,展開一看,眉頭深皺。
左副將見狀,問:「怎麼了?」
「梁謝這個莽夫,只是封鎖了北峽關,但沒有皇后和聖上的旨意,不能隨意調配兵力,所以他只派了一萬兵力去了漁港,真是好樣的。」
左副將說:「不如藉機換掉他?」
「蠢貨,無緣無故換掉守關大將,是想讓所有人知道我假傳聖旨嗎?」何士坤瞪了他一眼,「算了,你寫道聖旨給梁謝,讓他立刻派兵過來。」
「是。」
「等等!」
左副將頓足,他見何士坤摸著玉璽,視線眺望北方,也不知在想什麼,他耐心等了一會,只聽他說:「聖旨我親自送去,你留在皇城注意好皇后動向,若她敢來強搶玉璽,你也不用怕,該殺便殺。」
「是,將軍。」
「另外,你調配兩萬人前去漁港,把這些感染者全部清理掉,一個不留,哪怕是要燒毀整個漁港。」
「是!」
左副將聽言,整個人變得傲又狂,何士坤又吩咐了幾句後,便連夜備馬備糧,帶著千人出城,梁謝派來的人還在路上,等副將調配好人手去漁港時,就能恰好碰上。
皇后得知何士坤離開皇城的消息,又請了太傅出主意,之前太傅心裡的一口氣還沒出,此刻又怎會去幫她,太傅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所以對待皇后也是能敷衍便敷衍。
皇后看出來了,言語透著威脅:「太傅的愛女也到了及笄之年了吧,是時候該擇一良婿。」
太傅哪裡能不知道皇后打什麼鬼主意,他當即說:「是啊,先前若不是他拿小女威脅臣,臣也打算為小女選婿,現在小女死活不想嫁人,只想要何士坤的命,皇后娘娘,眼下只有拿回玉璽,才有機會將他除去。」
「為何你之前不上交玉璽?」
太傅心中冷笑,皇后只為自己謀權,太子又荒淫無度,他哪裡敢交玉璽,況且玉璽也不屬於他們,太傅面色故作苦楚:「臣也是沒辦法啊,聖上交代過,待太子能夠獨自處理朝堂之事,方能交出玉璽。」
皇后聽言,心中氣惱太子廢物,否則玉璽豈會落入何士坤手裡,道:「現如今該如何取回玉璽?」
「第一,派人去偷,不過希望渺茫,第二,太子繼位,何士坤若不交出玉璽,屆時所有人知道玉璽被盜,之前的聖旨自然是假傳的,眾叛親離是遲早的。」
「嗯,好,何士坤非常注重自己的家族名聲,只要太子繼位,他定會交出玉璽。」
「是這個理,只是……」太傅遲疑說,「聖上他……的龍體是否安康?」其實,他心裡有了猜測。
「哎,時日無多了。」
皇后雖然裝得挺傷心,但一個人是否真心難過,聰明的太傅自然是能感覺到的,他不信皇后,所以聖上此刻已亡,否則何士坤也不會如此肆無忌憚,一手遮天。
……
林子裡感染的動物並不太多,應該說是目前一帶地方還算安全,北峽關駐兵十五萬,以山峽為口建立城防,城後有一個小村子,城前便是北疆之地,村子尚且安逸,百姓日出餵養雞鴨,耕地種植,似乎並不知道末日的到來。
至於先前的河道,那是從北疆延至西峽關一路直達漁港的,屍傀便是直接從北疆沖了下來,集中在漁港一帶。
「殿下,我們快到了。」耿直擦了擦下巴滑落下來的汗水,「是繼續趕路,還是先入村子裡休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