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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清漣卻說:「不,我們對屍傀了解得太少,倒不如交給夏姑娘處理,看看能否找到對付他們的辦法。」
「不行,太危險了,怎麼能讓樂樂做如此危險的事,我看還是殺了丟出去來的好。」何士坤說完,一把拽著宋於航的衣領,大有把人拖走的架勢。
「不,不可以,我娘辛苦拉扯我長大,如今我又怎能害我娘屍骨無存。」宋於航一邊掙扎一邊大喊,「殿下快幫幫我!」
古人講究落葉歸根,越是有錢有地位的越是看重,就連下葬選墓都極其講究風水,以免壞了後人氣運,這不僅僅是孝,也是為了讓生者有寄託,死者有依靠,窮人就算選不了好地,也不希望自己死後會被五馬分屍。
對於夏寧樂來說,解剖屍體是為了救更多人,可對於宋於航來說,是冷漠和心寒,反正外面屍傀多的是,不是非得執著這個,她道:「我看算了吧,不如把門和窗封死,給老人家一個體面。」
宋於航聽言,感動得連鼻涕都流了下來,何士坤嫌噁心,就放了他,下令道:「封門封窗。」
「是。」
現在夏寧樂在宋於航心裡就是觀音菩薩,救他於水火之中,所以他一直朝她笑,想找機會報答她,哪怕是以身相許。
夏寧樂瞧了一眼,宋於航臉上還掛著鼻涕笑,就跟智力殘疾一樣,她有點嫌棄地往司清漣身邊靠,這樣宋於航就不敢跟太近。
宋母一直很憤怒敲門,士兵用木板趕緊將其封上,夏寧樂略疑惑說:「我們剛進宋府的時候,宋母一直挺安靜的,今日為何會如此瘋狂?」
耿直說:「其實是從昨晚半夜的時候就開始瘋狂砸門了,那時我們都餓得慌,注意力全在怎麼弄食物上,所以一開始屬下並沒有向殿下匯報此事。」
「昨晚半夜,那不是我……」那是夏寧樂來姨媽的時候,她不太好意思講出來,悄悄瞥了一眼司清漣。
司清漣眨了眼,笑了笑。
夏寧樂見狀,就知道司清漣看懂了,可一旁的宋於航卻忽然說:「昨晚半夜是樂樂來月事的時候,難怪我娘會如此暴躁。」
草!
夏寧樂很想暴言,她忍著不悅問:「你是如何知道我昨晚來月事了?」
「那不是你涼月事布我看見了麼!」
夏寧樂生不出氣來了,感情還是自己不注意的問題,她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司清漣身上,見到司清漣變臉和翻書一樣快的樣子,直接冷著臉。
何士坤一把拽走了宋於航,看他的樣子,應該會好好教訓一下他,以免這人口無遮攔。
「夏姑娘。」司清漣喊了一聲。
夏寧樂心頭一跳,問:「殿下有事?」
「還請夏姑娘以後多注意點才是。」司清漣從夏兒身上拿下沙袋,給夏寧樂綁上,「還有,你也該好好鍛鍊自己的身體,以免被屍傀嗅到了血腥味,連逃都逃不了。」
「咳咳,嗯。」
何士坤教訓完宋於航,回來就見司清漣給夏寧樂手腕上綁東西,他有點生氣說:「樂樂身體不好,殿下為何還要如此為難她?」
「有嗎?」司清漣堅定地給夏寧樂綁牢沙袋,不在意說,「就算有……你又當如何?」
「你……」
「何士坤,我沒事的,只是綁個沙袋而已。」夏寧樂頗感頭疼,既要坑何士坤,還不能讓他狗急跳牆,偏偏司清漓還不斷探他底線。
何士坤見夏寧樂柔弱的樣子,心裡都快疼死了,他攥著拳說:「那好吧,若有不適,你定要同我說。」
「好!」
何士坤離開後,司清漣嗤笑,他那寬厚的肩膀在她眼裡是連水都挑不動的,她道:「不過如此。」
「殿下為何縷縷挑釁何士坤?」
「試試他的底線罷了。」司清漓目光落在夏寧樂平靜的面龐上,「怎麼,心疼了?」
「心疼?殿下何出此言?」
「看你替他說話,本宮難免會誤會,不心疼就好。」司清拍了拍她肩膀,便轉身離開了,在夏寧樂沒有看見的地方,司清漓不自覺笑了笑,心情極好。
夏寧樂一直在胡思亂想。
何士坤的深情造成誤會,司清漓本就多疑,夏寧樂卻拋棄何士坤,二話不說投入司清漓的陣營,很難不懷疑是間諜,先前雖然一再保證不會背叛,可僅僅只是口頭上說說,司清漓又怎會放心,她探何士坤的底線其實也在探夏寧樂。
「唉,真是難搞。」
其實換作夏寧樂自己,也會對此有所懷疑,所以她還挺佩服司清漓,在不信任的情況下也敢把她帶在身邊。
第29章
昨日一直躲入雲朵里的太陽在今早露了頭,火烤一般的熱浪讓人不得不躲在屋檐底下,不遠處的院落里,有一些人正在打造隔板,因為炎熱,他們躲在樹蔭底下用瓢子舀水澆灌自己的頭。
夏寧樂今日好了很多,小腹也沒有那麼疼了,她手上還綁著沙袋,無論是洗漱還是吃飯都挺不方便,她揉了揉手腕,未曾摘下。
小東西二人帶來米漿給雨兒吃,這些米都是司清漣特意命人留給三個小傢伙吃的,小東西都挺喜歡雨兒,總會在雨兒醒來的時候陪伴著說話。
倒是給夏寧樂騰出些時間去做點別的事,陽光過於惡毒,她打了一把傘往前院去,井裡的水用之不竭,這倒是方便了眾人用水降溫,大家經過幾天的休息,都恢復得差不多,精神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