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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就像耳邊的呢喃聲,帶著意味不明的旖旎,司清漣移開了視線,她輕輕摸著琴弦,就像在安撫自己情緒。
她撥動一根琴弦:「是這樣彈嗎?」
夏寧樂根本不知道她彈得對不對,但怎麼拍上司馬屁,她還是知道的:「對,就是如此彈,殿下真是聰慧。」
司清漣目光微冷,方才她只是隨意彈了一下,對方就心不在焉誇讚,顯然對於教導她彈琴很是敷衍。其實司清漣也明白,夏寧樂曾經也是大家小姐,如今淪落到教人彈琴,會樂意那才奇怪。
司清漣的嘴角依舊掛著得體的淡笑,道:「本宮還是不理解,夏姑娘不如手把手教本宮吧!」
「好。」
此刻的夏寧樂,只感覺自己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額頭全是汗,卻還得微笑裝作很樂意的樣子。
別的小說人物,都是扮豬吃老虎,她可倒好,是真的豬,等著給老虎吃,而司清漣,就是那個喜怒無常的母老虎。
母老虎偏偏不練劍了,要學琴,非要當文藝青年,夏寧樂也只能硬著頭皮手把手教。司清漣雙手按在琴上,夏寧樂從後擁住她,雙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認真看著系統給的圖和說明,小心翼翼帶動對方的指尖撥動琴弦。
夏寧樂從來沒覺得自己那麼厲害,竟然硬生生給她彈出半曲,司清漣有沒有學會她不知道,反而自己是獲益良多。
司清漣身上的花香和夏寧樂身上的花香不太一樣,更濃更香,應該是沐浴的時候,二人用的不同的花瓣,她的頭髮還是潮濕的,迫使中衣完美勾出司清漣的身體曲線。
夏寧樂視線不可避免會看到,雖然只有一個輪廓,卻也足夠讓她佩服,不是她故意看,而是教導司清漣不得不半跪著,視線很難避開。
古代人沒有內衣,她卻能保持很好的身材,是和司清漣長年練武分不開,在小說里,她的功夫很厲害,夏寧樂哪怕是通過文字都能感受到「一人一劍,橫屍遍野」的超強武力值。
「夏姑娘?」
司清漣喊了一聲,夏寧樂才發覺自己好像一直摸著人家的手,若非她是女子,此刻她的腦袋恐怕已經搬了家。
「抱歉,我剛剛走神了。」
夏寧樂收回手後,就縮在了一旁,遠離司清漣,她覺得這個人很危險,身上有種致命的吸引,她警告自己,一定要遠離。
因為她得回家。
在這個世界裡她會盡全力去完成任務,她不會在這裡留下情感,她只需要乖乖當一個工具,那樣她離開的時候,可以毫無牽掛。
「罷了,今天就到這,夏姑娘先回吧!」司清漣站起身,朝門口喊,「秋兒,送夏姑娘回房。」
「是,殿下。」
夏寧樂行了禮後才離開,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古人,熟悉皇宮的一言一行,處處小心。
秋兒掌著燈領路,她回頭瞧了一眼夏寧樂,一身紅衣在夜裡行走倒是有些嚇人,其實她很意外殿下會留人到半夜,這一點也不像殿下的行事作風。
殿下的閨房,是不許任何人逗留的。
待送了夏寧樂回去後,秋兒又反身回到司清漣的住處,她人在外頭的走廊里盯著手背瞧,月光讓瑩白的手反光,那出神的樣子,好像是遇到什麼很難纏的煩惱。她便過去提醒一聲:「殿下,夜裡天涼,還是快回去休息吧!」
「耿直最近如何了?」
「一直都在忙著籌備乾糧。」
「可有其他異動?」
「秋兒未曾有發現。」秋兒低著頭。
司清漣轉過身:「明日命耿直教導夏姑娘射箭,籌備乾糧一事交給你,你也不用看著耿直了,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最後一句,秋兒沒有聽懂。
「今日夏姑娘去了哪裡?」
「宋侍郎府中,好像是為了隔離地的百姓,不過夏姑娘一離開,宋侍郎就告假回漁港了。」
司清漣搖頭,似乎在否定夏寧樂想出來的蠢辦法:「虧得她想去找他幫忙,此人實在不可靠。」
「殿下……」秋兒平時很少多嘴,但她還是忍不住問,「殿下待夏小姐很特別。」
「有何特別?」
「您待她太好了。」
「好嗎?」司清漣只不過是給點甜頭,夏寧樂要好處,那她就給她,「以前本宮一直忽略了夏寧樂,才導致滿盤皆輸,這一局,她是關鍵的棋子,總之,你要看牢她,本宮不准她出任何事情,可曉得?」
秋兒似懂非懂:「是,殿下。」
第7章
一大清早,夏寧樂就被耿直吵醒帶去了靶場射箭,司清漣重武,所以整個公主府里,騎、射、武鬥等場地至少占去一半面積。
射箭對於雙手和腰的力度要求極高,夏寧樂本想先用弩,因為弩最像槍,有望山類似的瞄準鏡,不用持續拉著弓,可她試過一次後就放棄了。
弩射出一支箭實在是太慢,不如弓箭即拉即放,等末世爆發後,恐怕不等夏寧樂上箭,就被屍傀撕成碎片。
由於她力氣小,只能用最輕的弓,有效射程為一百米左右,這對她來說足夠了,因為再遠一點,她也射不准,但近二十斤的拉力也足夠讓夏寧樂吃一番苦頭。
光是瞄準這一個過程,就讓她手臂直打哆嗦,射出的箭全不在靶子上。
耿直非常嚴肅,每次射偏後他就會遞上一支箭,冷冷說:「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