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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田直信的安靜讓上原由衣開口了:「我以為虎田先生現在會講應該是龍尾家做的。」
兩方素來不和。
直接強扭關係鏈的話,甲斐玄人確實與虎田家更親近,算是虎田家一派的。而攻擊虎田義郎,反而讓虎田達榮落入對方手中。這種情況下,龍尾家很明顯是得利更多。
這種思路並沒有錯,但是卻又大錯特錯。
「龍尾家不是那麼沒有品的家族,否則也不值得我們家和他們結怨那麼久,這不丟了我們虎田家的面子嗎?」
大和敢助繼續說道:「龍尾家沒有作案動機,如果說是因為宿怨,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要這個時候動手就很奇怪的。」
「不過如果是外來人士動的手,那麼應該是製作了詳細的計劃。但是這裡面情況就要複雜得多。」大和敢助看了一眼赤井秀一,見他沒有反應,說道,「抱歉,這件事恐怕不方便在警察和當事人之外的人面前說這些事情。」
赤井秀一這才知道大和敢助前面的話哪怕不是在暗示,也有讓自己避嫌的道理。於是他開口說道:「我也有事情要忙,先離開了。」
這個綁架案裡面有問題。
甲斐玄人和大和敢助對這件事的處理方式也有問題。
在虎田義郎的陳述中,他們至少有過一段爭執和打鬥,但是虎田義郎且不說沒有受傷,身上連灰塵,飛沙,皺褶都沒有,齊齊整整。若是專門在家裡面換了衣服才趕過來的,那麼,虎田義郎到底是真急,還是假急,這就是不言而喻的問題了。
甲斐玄人和大和敢助兩個人都是有經驗的刑警。遇到這種急事,沒有第一時間詢問清楚過程,而是一副對方說什麼信什麼的模樣,還任由虎田直信讓虎田義郎直接去取錢,沒有仔細問過細節。
這就是問題。
他們會怎麼推理這件事呢?
孩子急需一億日元,和富田達榮自導自演一起綁架案嗎?那到時候,富田達榮要的一億日元還能順利嗎?
另外,夏目羽久知道現在的流程嗎?
赤井秀一試著打電話聯繫夏目羽久,打了好幾次都沒有得到回覆。赤井秀一突然意識到,他還不知道夏目羽久和龍尾景的比賽結果,他發現在自己好像也不怎麼關心羽久的情況,但大體上要麼平,要麼勝,否則以龍尾景這種性子的人不可能會對羽久突然上心。
如果是聯繫不上的話,是否是因為攻擊甲斐玄人的人也攻擊了夏目羽久。現在夏目羽久該不會是已經深陷危機之中了。但羽久是專業的,應該不至於被幾個耍暗招的人坑住了。
赤井秀一想了想,還是打算去虎田家看情況。然而他剛離開醫院門口,就看到原本說已經走了的龍尾景,在他後面偷偷地跟著。
「……」
這個人到底怎麼回事?
但是赤井秀一假裝沒有看到,繼續往虎田家前進。虎田家的僕從都說自己沒有看到過夏目羽久,連帶著虎田繁次也說夏目羽久在時間上贏過龍尾景之後,他們就分開了。
「那馬還了嗎?」赤井秀一想去馬廄看一下情況,這個時候,虎田繁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虎田繁次做事沒有哥哥的小心,只是背過身就當做是別人沒有聽到了。
「什麼,錢被人搶了!」虎田繁次驚恐地說道,「那怎麼辦?!」
「……」
不會是和夏目羽久有關吧?
他有沒有不在場證據?
作者有話要說:羽久:有!一切都準備好了!
第105章 番外篇
現在確實不是在做夢 (夏目第一人稱)
在橫濱生活了大概有三個月之久,遇到的事情不大,基本都很瑣碎。
很多細枝末節的事情都要花時間和精力去想,去做,去總結——比如說要催著江戶川亂步上班工作,比如說他走路的時候,膝蓋撞到了路邊的欄杆,比如說他的零食吃完了,比如說最近還會出什麼新品,還有很多很多相比起過去來說,要顯得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怎麼說,大概是我天生也是閒不下來的人,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好煩躁的,而且能為這些小事煩惱的時候,也會覺得挺平靜的。我閒著無聊就會搭樂高,拼拼圖,完成之後會打碎,下次再重新做一次。
我享受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似乎對任何事情都是這樣的,我不追求一個完滿的結果,卻享受一切能消磨我精神的事情。
晚上八點半的時候,我在屋子裡面做日記,突然久違地收到了太宰治的電話。我還以為這個電話會更早,也可能會更晚,可能在我收到電話之前,就看到了太宰治本人。
他長得要比過去高,頭髮也會比年輕時候長一些。
他可能比過去要更懶洋洋的,也可能變得冷厲凜冽。
我想過很多次彼此的見面,還在夢裡面見過他很多次,有一次是他把褲腳和袖子卷高了,黑色的外套扔在沙灘邊上,一遍一遍地來回踩水,有時候水浪比較大,他還有些擺不正身影。但是,他似乎都知道我在他身後。
他每次回頭,我都看不到他的臉。就算感覺我和他目光對視,我也看不到。然後醒來之後,我就會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
不過,這就是夢。
奇怪也是正常的。
我接起電話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太宰治的聲音就冒起來了。他喝了酒,聲音有點虛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