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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使用「鍾」有個缺點,那就是夏目羽久的設定是「盲人」。盲人戴手錶,這是違背常識的。他看不到時間,為什麼要用手錶?
坂口安吾說這個設定太不方便了,能不能讓他「治癒」。
羽久倒是覺得還好,畢竟自己是盲人的話,其他人都容易對自己放下防備。而且自己也沒有說死,說自己是一點兒也看不到。所謂視線狹窄還是看得到東西的。再來,帶著墨鏡讓他有安全感,不管是森鷗外還是太宰治,他們都有邊觀察別人眼睛邊說話的習慣。
至於手錶,原本就是交流信息的道具,只是把它當做玩具一樣放在口袋裡面,無聊的時候轉著玩也沒有人會在意。注意在轉的時候,自己不要看著手錶就好了。
這些東西,夏目羽久都有在想。
當然,在意這些事情,主要是坂口安吾擔心羽久做這些偽裝,若讓人發現之後,身份會被懷疑。但羽久其實並不這麼想。尤其是今天和太宰治聊過一次之後,羽久就知道他們看起來接受了自己,卻不代表他們不曾懷疑。懷疑之後還做出邀請的舉動,說明他們根本不在意,所以才能在自己面前重拿輕放。
他們約在坂口安吾當初打算激怒港口黑手黨後,用來藏身的防空洞裡面見面,入門前還有個檢測器,以防兩個人身上被人放了什麼監視器而不自知。夏目羽久之前有了解過臥底的情況,但是像是坂口安吾這么小心謹慎的,甚至入門前,還摸過一遍,確定沒有人進出過。
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羽久覺得坂口安吾應該會是喜歡一成不變的生活的,突然問道:「坂口先生,如果有一天回家的話,看到什麼是比較可怕的?」
「什麼?」坂口安吾不知道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但既然問了,他還是仔細想了一下,說道,「答案有什麼方向嗎?」
「比如說屋子裡面藏著死屍比較可怕,還是躲著活人比較可怕?」
「……」
「我在警校的時候,大家問過這個問題。」
「你們警校生活真豐富。」坂口安吾已經放棄回答了,「那你們怎麼回答?」
「大部分情況分為兩種:認為兩個都害怕的話,說明這種性格的人比較傾向於獨立行動,性格也許內斂,可能還看過不少類型小說,腦袋裡面很容易產生各種猜測和想法,所以他們兩種都會害怕,害怕不知道誰來到自己的家裡面,算是很沒有安全感的類型。也有不害怕的,他們說這種情況第一時間打電話報警就好了,不要破壞現場。這種類型的人很相信別人,性格堅強,十分合群。」
「還整成個心理測驗。」坂口安吾失笑道,「這種東西玩一下就好了,沒什麼可信的。」
「我知道巴納姆效應。「羽久說道,「安吾先生一直都是獨來獨往一個人嗎?」
「一個人行事方便。」
坂口安吾也不知道自己會攤上這麼個夏目羽久,幸好他不鬧騰,也不會給他惹麻煩,唯一的擔心是他長得太老實了。
原本種田長官也是打算讓他協助銀行搶劫案,照顧普通人,之後表現不錯的話,也可以讓他在異能特務科裡面任一些職。然而他沒有想到,夏目羽久照顧人,照顧得把整個計劃都整沒了。這本來是該生氣的,但是對上羽久無辜的臉,大家還能怎麼辦呢?
「但我會照顧你的。我們先進裡面的。」
他們這次是專門來討論協助任務的。
坂口安吾起點太低。森鷗外對他的印象只停在夏目羽久的朋友,得想辦法在森鷗外面前露臉,問題是他還不能太刻意。這就是把六個月的計劃縮成一天完成的缺點。
除此之外,如果不給羽久工作做,他每天都想著什麼時候可以走。
那天分開的時候,夏目羽久就像是媽媽剛前腳離開家就狂問爸爸「媽媽什麼時候回來」的孩子,總是在問「什麼時候可以結束」「他什麼時候可以走」之類的問題。
坂口安吾在知道森鷗外把他以前的診所給夏目羽久的時候,就猜測森鷗外肯定還會不斷地關注羽久。羽久才在港口黑手黨裡面出現不到兩天,就已經認識了森鷗外的學生太宰治。這剛好是一個機會。
「羽久,這次潛伏在港口黑手黨的任務不是僅僅為了得到什麼情報,或者驗證誰做了違法的行為。」坂口安吾說道,「異能特務科的首要任務是為了監視那些危險的異能者,這其中,我們需要了解異能者本身的能力。但這個很危險。畢竟異能者的異能使用條件相當於他們會泄底。所以這次任務,你得把……」森鷗外和太宰治的異能弄清楚。
羽久秒懂,接著他:「所以,我的協助任務就是把港口黑手黨所有異能者的能力搜集起來,並且按照能力效果進行分類,再根據他們的異能情況,比如說「破壞力」和「速度」進行評級,並且從他們的使用條件上,找出他們的弱點來,是嗎?」
「……」坂口安吾眨了眨眼睛,頓時有點啞然,但還是乾巴巴擠出字,說道,「你辦得到?」
夏目羽久目光堅定地說道:「我願意試試。」
「……那你要注意,自己的臥底身份絕對不要暴露出來。黑幫和警方不一樣,黑幫只要有懷疑,不需要講證據,就可以槍斃。所以,不要做出讓人懷疑的舉動來。」
「我知道。」夏目羽久點頭說道,「我也絕對不會拖你的後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