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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落,羽久剛準備喝水的動作就停住了。
因為他沒有想過陀思的舉動有多難猜,他覺得很多人應該都直接看出來了,尤其是異能者一方的的人應該都會有猜測。
太宰治說是測試。
測試絕對是一部分的內容。畢竟拿到新東西,誰都要測試一下的。就算沒有拿到,也要看看到底怎麼使用。追根究底,陀思還是想要拿到那本書,哪怕不是那本書,也要一頁。
雖然從夏目漱石那邊並沒有聽到太多的消息,但是從夏目漱石和降谷零的性格來推斷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交易,也不難。
降谷零絕對是盜用了夏目漱石的書頁。但是他如何勸動夏目漱石允許他的行為,不再追究。降谷零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為了昔日的恩人而付出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保護自己的朋友也是情有可原。而「理」,估計是讓一個生命誕生了。夏目漱石否定了,也無異於殺生。
降谷零為了取信於夏目漱石,應該是當時就把那一頁紙還給夏目漱石了。所以這天下應該只有夏目漱石和降谷零知道夏目羽久的真實身份。那麼如果陀思想要拿到那一頁紙,他的目標是誰?
是夏目羽久嗎?
是夏目漱石嗎?
還是降谷零?
答案只有一個。
他能接觸的只有降谷零。
夏目羽久作為第三人,無論他是否真的從書裡面誕生,他也屬於第三人。夏目漱石不可能讓夏目羽久接觸那頁紙。而夏目漱石本人行蹤不定,深不可測,陀思不可能直接找到他。
那麼他能找到的就是接觸過紙頁的降谷零。
邏輯順序應該是這樣的。
陀思三番兩次在橫濱找羽久麻煩,那麼寫下「羽久」的降谷零……這個時候陀思不一定能確定是降谷零,但是總會有對應一個人出現……一定會認為夏目漱石可能會和羽久說些什麼時候。降谷零本人多疑,除非親眼目睹,自己做出判斷,否則他是不會相信別人的言辭。
那麼降谷零本人就會「跳出來」, 詢問羽久和夏目漱石的情況。這裡從問話方面就可以推斷誰最有可能成為使用過「書」的人。
接著對著當事人進行挑撥離間。
降谷零本身並不是那種輕信偏信的人,所以要想要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騙到降谷零。那麼陀思必然要說的是無懈可擊,證據鑿鑿的「真相」,又或者是降谷零無法確定的「事實」。
那麼降谷零接下來的行動就是可以預判了。
降谷零一定會找方法聯繫夏目漱石,而後要求夏目漱石把當初那頁紙拿出來確定,否則他也許會做一些極端的事情相逼。夏目漱石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會把紙拿給他看,因為降谷零是唯二的接觸過那紙的人,他繼續看應該不會影響太多變化。
陀思是想要得到書。但是目前紙的下落是相對來說比較明確的——紙應該就是在夏目漱石身上。為了保證那紙上的東西不被第三個人看到,最好的辦法就是隨身攜帶。
這一套流程下來,羽久覺得並不難猜。他現在之所以不行動,說到底還是因為降谷零。一切都得他親眼目睹,親身感受,他才會相信所謂的真實和現實是什麼樣的模樣。
而一切的時機應該就是「羽久臥底身份」爆發當天。
這是能夠把幾個人的矛盾同時集中起來的事件,包括黑衣組織和公安之間的,夏目羽久和琴酒的,夏目漱石和降谷零的,還有陀思和夏目羽久的。
羽久仔細想想,現在還是等待期。
自己也不能什麼都沒有做。
既然自己臥底身份暴露是所有人計劃當中的必要的一環,哪怕自己不自爆,降谷零可能迫於各種現實環境和壓力也會爆,另外陀思也可能會做,所以趁現在自己還有活動機會,乾脆干票大的。
……
羽久沒有說話,坂口安吾自然以為他也在思考陀思的事情,於是說道:「你不要想了,你應該也想不到他要做什麼的。」
「……」
「森首領委託你做的事情,我會幫你處理的。」
羽久立刻補充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越快越好。」
「會的。」
坂口安吾現在多少也是猜到森鷗外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他現在的舉動也在森鷗外的監視下,接觸到的信息也全是森鷗外準備好的。這次的信息完全是從其他渠道尋來的,這次坂口安吾第一次反殺森鷗外。
森鷗外要對國際組織黑衣組織二把手下手的第一手消息要上報給異能特務科。這個代號為「朗姆」的人在整個異能特務科的力量下想必無所遁形。
羽久看到坂口安吾那麼肯定,就安心了——感覺所有人裡面,這件事一定是坂口安吾可以做得最好,所以羽久次委託坂口安吾的。
兩個人在來味屋吃了一頓後,便沒有刻意繼續保持聯絡和接觸,被人注意到反而會有很多的危險。
羽久離開之後,正好收到了琴酒的電話。
琴酒直接開口叫波蘭伏特加。若是關於組織內部的情況背景下,琴酒就會這麼直接叫羽久這個代號。羽久下意識地凝神專注聽琴酒有什麼話。
他希望琴酒不是跟他說秘密公安的事情。
現在羽久才踏出一步。
不過,他和坂口安吾交代了任務,想來如果自己不能完成的話,還可以讓坂口安吾代他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