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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步對這種小打小鬧的事件才沒有興趣,剛準備說不知道,就聽到羽久跟旁邊的人,介紹道:「亂步先生是橫濱首屈一指的大偵探,沒有他不知道的。問他,他絕對清楚的。」
這話聽得亂步忍不住輕哼一聲。
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羽久就沒有說過這種話,在別人面前就會這樣大誇特夸嗎?
真是一個超級彆扭的人!
但亂步大人本來就很優秀噠。
「那個是假的。有人故意在新聞上炒作的,其他記者跟風,好無聊的。」亂步用手上的棒棒糖畫著一個又一個圓圈,跟著搖頭晃腦地說道,「過幾天就消停了。畢竟橫濱的黑幫很快——」就要進入洗牌時間。
亂步還沒有說完,就被夏目羽久掛了電話。
這舉動太過突然,導致電話「嘟嘟嘟——」幾聲之後,亂步還握著電話筒不放,眼睛瞪圓了,整個人一動不動。但這絕對不是靜止畫面。
「…………」
亂步決定下次見到夏目羽久,一定要打他,而且是兩個拳頭都一起用上!
他剛把怒氣發在電話筒上,文員那邊又傳來聲音說道:「亂步先生,你朋友又來電話。」
「我不接!」亂步表示自己的小宇宙要爆炸了,現在想要發火!
「…他說,他剛才不小心按錯鍵了。他也沒有其他事情,想最後問問。他去東京了,問你想要什麼東西嗎?」
「……」
亂步性格本就不愛記仇,這一聽,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那,那我要原宿德屋的蕨餅,千疋屋的鮮果凍,銀座的錦玉羹和水羊羹!多多益善,夏天都要到了啊!」
文員笑著應承下來。
另一方面,得到橫濱名偵探的解釋,諸伏景光忍不住拍著胸口鬆了一口氣。最近他總是在做噩夢,夢到羽久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學會殺人放火,還笑著反問道:「可是我自己也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啊。怎麼辦?」
上級要求他射殺夏目羽久。
而渾身浴血的羽久見他提起槍,非但不逃,反而一步步地朝著他走過來。
羽久漆黑的眼瞳裡面連一點光都沒有,就像是深藏著不可名狀的地獄,僅用黑暗就讓人不寒而慄,如臨深淵。他的聲音也沒有一點溫度。
「景光哥,自從警校畢業之後,你們都不關心我了。你也不關心我了,現在還想要殺了我。如果這讓你完成任務的話,你就殺吧。」
諸伏景光是被自己的夢給驚醒的。
醒來之後,腦袋一片混亂。
自從羽久去橫濱之後,雖然羽久有提前通知,但突然換了聯繫方式的事情也讓人忍不住多想。可他們又不想逼著羽久去扯謊言,所以沒有人去問,只是偶然才會提起來。不過,伊達航也說了,羽久去橫濱是為了加入一個叫做異能特務科的政府秘密組織,也許在秘密工作中。
現在知道他的情況都是從年假給他安置的遊戲軟體得來的,他們六個人互相關注對方為好友。如果六人中有人升級或者拿到新的卡牌,遊戲會自動給他們發送消息。他們五個已經有明確工作的,現在每天也只是打打卡而已,其餘情況就是給夏目羽久的帳號每天送點晶石。
而羽久每次也會轉送,說明他情況良好,一切順利。
但看到橫濱突然出現了一個殺人放火的白色殺人魔,那背影怎麼看怎麼像羽久?他們五個人都很擔心。於是,諸伏景光就是借著職務之便,實地考察了一下,結果還是無功而返。沒想到回東京的時候,剛好遇到了夏目羽久,他忍不住提了這件事。所幸,並沒有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可能就是他為了要潛入某個組織,工作單位在給他造勢。而且,聽起來還有江戶川亂步這個名偵探一直在幫他,那羽久應該還是過得很順利的。
不過,諸伏景光非常清楚羽久的性格,羽久並不算笨,但是做事很直,平時很好說話,就是別人說什麼自己聽什麼。可進入任務狀態,他會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不懂得拐彎,而且做事缺乏耐心。一旦有任務布置給他的話,他總是想要第一時間完成。為此,他不容易關注別人的心情,也很容易和人起摩擦。
諸伏景光希望羽久能夠和江戶川亂步可以好好相處,於是說道:「你也不能總是麻煩江戶川先生。他這麼照顧你,你也要好好對他。」
夏目羽久也知道自己在麻煩他,但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報。
「我知道,我也一直在找機會能夠幫到他的。」
諸伏景光覺得這種想法也並不完全算錯。他重新措辭說道:「其實,所謂照顧人,並不完全就是說等著幫人。你想,如果有人需要幫助的話,不就是意味著對方會遇到無法解決的難題和困境嗎?我倒是希望我永遠都不用幫助別人,只需要一直對人好就好了。」
諸伏景光說完之後,笑了一下:「我這種想法是非常理想化吧?但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的,我知道了。」夏目羽久說完之後,還為了增加自己說話的信服力,緊跟著點點頭。
諸伏景光含笑道:「那這次回東京會待多久?我打電話問問他麼幾個有沒有時間來聚一下?」
羽久連忙擺擺手,說道:「我這次只是來給露西亞壽司店捧場的,晚上就會回去。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