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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夏目羽久還很感謝他們對自己的好,願意犧牲自己的時間陪練,甚至每次受傷,也都願意向教官保密。
「你好。」
夏目羽久還在想著是不是該從他身邊繞出去,對方就和自己打了聲招呼。對方聽起來像是個親切的人,聲音含著有溫度的笑意。
夏目羽久稍微抬起頭,做出在聽別人說話的傾聽動作,說道:「你是在找我嗎?」
「是的。」他說著,還向著夏目羽久伸出手,但是夏目羽久沒動。
醫生若有所悟地點點頭說道:「你的眼疾看起來不像是先天性的。但是如果是後天或者是最近才引起來的失明,會有動作難以協調,定向困難的問題,你看起來沒有,行動自然。」
一上來就是這麼探聽別人底細的問話,夏目羽久覺得距離拉得過分近了,已經越過了陌生人相處的舒適圈。夏目羽久毫不客氣地說道:「你想說什麼呢?」
「冒昧問一句,你真的看不到嗎?」
「我並不是全盲。」
對於盲人的定義並不是限定於毫無光感的全盲人群。
在矯正視力不高於0.05的都會被當做盲人。
夏目羽久繼續說道:「你找我只是問這個問題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自然不會是,我撿到你的皮夾子了,給你。」醫生還沒有放棄試探,遞到夏目羽久的手上,而是手懸在半空中,等著夏目羽久自己伸手來接。
夏目羽久拄著手杖,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丟的是什麼東西?難道我丟東西的時候,你就出現在這裡,之後一直等著我出現嗎?」
因為夏目羽久聲音裡面沒有任何波瀾,醫生也不確定他是不是在猜忌自己,於是微笑道:「不要太過敏感,我只是普通地路過的醫生而已。我以前在這裡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一張面孔,這家私營銀行也是橫濱獨有的,不知道你是怎麼在這裡開戶儲蓄的呢?」
醫生這番話完全就是想讓夏目羽久完全忌憚起來,甚至打算逼急夏目羽久。
一般來說,生氣的人是最難掩飾自己的真實性格的。
然而夏目羽久聽到他的話之後,鬆了松肩膀,直接無視對方,用手杖敲開他,直接從醫生旁邊走過。
醫生被手杖碰到的時候,身體下意識緊繃起來,他看到過被收拾起來的盜賊團伙的傷勢,被手杖戳中地方,全都是淤血,受傷區域的肌膚青紫的毛細血管也跟著浮在皮膚表面。這一手杖敲下去可不是鬧著玩,所以他下意識地退開了。
結果這手杖動作還挺溫和的。
「你不要皮夾子嗎?」
醫生搖了搖手上的皮夾子。
這個時候夏目羽久就已經完全無視他了。
夏目羽久通常來說是沒有脾氣的,但是他也有不喜歡的東西,比如說陌生人的刨根問底。這種行為本身就是非常失禮,而對方若還是對此沾沾自喜,自以為是的話,那就說明這個人的素質很低下,就更沒有必要和對方對話的必要了。因為他只會說自己的話,不會接受超出自己接受範圍內的回答。
見對方真的假裝聽不到自己的話,醫生已經知道夏目羽久應對別人的模式了,重新試圖緩和氛圍,說道:「你的名字是夏目羽久,對吧?我見過你,但你應該不記得我了。」
江戶川亂步的社長也說過同樣的話,但是羽久對這個人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見羽久轉過身,他笑道:「我的名字是森鷗外,是夏目先生的學生。」說完之後,他沒有繼續賣弄關子,直接把皮夾子還給了夏目羽久。「你的外貌很好認,我也記得你的帽子。」
森鷗外跟著讀了一下羽久白色帽子的文字:「白血球U-4869。你的名字還是根據這個取的,姓氏是跟著夏目老師的姓氏,名字裡面取了4869的部分諧音,HAKU也是白的意思。你這個知道嗎?」
夏目羽久從來都沒有聽過這樣的解釋,但是他的名字是「HAKU」,一開始班長伊達航記名字的時候,確實寫成了「白」。
「你真的認識我?」
夏目羽久對他資助人也沒有印象,對方也從來沒有見過自己。
森鷗外笑道:「現在說話的語氣都有溫度了。」
他又偏了偏頭,繼續說道:「我請你吃晚飯吧。」
夏目羽久收了皮夾子後,說道:「不了,謝謝您。我不跟陌生人一起吃飯。而且剛才聊天發現,我們性格不合,行為處事方面也不一樣,遲早會把這段看起來還好的關係弄得僵,我們保持距離會比較好。」
森鷗外被夏目羽久這麼直白的話弄得僵住了,乾笑兩聲說道:「你說話很直接。」
「所以,我才說我們很不一樣。」
森鷗外因為這句話愣了愣。
他雖然是一副不修邊幅的醫師,但現在就任的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職位,手底下管著不少警察局通緝的不法之徒。森鷗外為人小心謹慎,性格多疑狡猾,從中原中也的匯報中得知港口黑手黨管轄區裡面出現這麼一個身手敏捷的少年後,他難免起了一些心思。
於是他要了監控錄像。銀行設有監控,所以可以清楚地看到來人的模樣。除此之外,他還要銀行負責人親自過來匯報這件事。這倒不是因為他不相信中原中也的話,只是不同人注意到的細節是不一樣的。
比如說,中原中也就覺得那個少年正氣凜然,不容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