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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羽久多少能感覺到她找自己有事,而且不太想要別人來打擾,對她那麼強勢的話語也麼誒有直接回應,反倒說道:「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只有你和我單獨在場的時候,我才會告訴你。」金髮女郎保持著神秘的笑容,說道,「也許,在這段時間裡,你可以猜一下我的名字。什麼樣的英文名適合我?猜對的話,我會給你一個意想不到的獎勵。」
羽久對金髮女郎的話一點興趣都沒有,看著她的車揚塵而去後,就跟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但是周圍的男性對羽久這個被美女如此撩撥厚愛的人各種欽羨。織田作之助看到他們的眼神就忍不住嘆一口氣,要是他們知道被這個女人纏上,就會被好幾個黑幫盯上的話,他們估計巴不得一輩子都不會和她有什麼交集。
「你認識那個人。」羽久用很肯定的語氣說道。
織田作之助說道:「這幾天在橫濱攪得翻天覆地的「那個女人」。」其實織田作之助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她的名氣太大,所以道上的人都稱呼那個金髮女郎為「那個女人」。織田作之助把她的事情說了一遍,告訴夏目羽久不要和她有太多的牽扯。
但是羽久想的卻是,為什麼這個人會知道自己是誰?從病人的渠道嗎?還是在哪裡?比自己有名的
織田作之助見羽久不回應,以為對她還有些念念不忘,怕他誤入歧途,緊張地問道:「夏目醫生,你很喜歡她嗎?」
「我對她也不熟。」羽久平淡地說道,「不用擔心。」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織田作之助覺得羽久好像對他冷淡了很多:「你心情不好嗎?」
羽久這個時候才抬起頭看向織田。
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織田平常並沒有覺得羽久像黑手黨們說的那樣外貌像喪屍,但是這一次兩人對視,織田作之助才發現羽久的眼睛是又黑又沉,完全找不到光點,也找不到瞳仁,有點像是恐怖故事裡面的那種慘死後死不瞑目的孩子。
「……」
莫名覺得背上發毛的織田作之助默默移開眼睛。
羽久被織田作之助的動作弄得奇怪。
「怎麼了?」
織田發現自己的舉動太失禮了,於是說道:「我只是在想怎麼說。話說,現在也是飯點了,我請你吃飯,可以嗎?你有想吃什麼嗎?」
「煎餃吧。」羽久說道。
「我帶你去吃。」
織田作之助帶他去的是一家量大價廉的平價美食店,菜單牌掛滿整個牆面,似乎是顧客想吃什麼,老闆都能在吧檯後面的小廚房裡面全部做出來。
織田作之助請夏目羽久坐下來的時候,才發現這是他來港口黑手黨那麼久,第一次邀請人一起吃外食。織田作之助一邊給羽久拿筷子,一邊說道:「我可能是猜錯了,但是如果能用美食讓你更開心的話,那就更好了。」
老闆娘先送上來的是附贈的小吃——一小碟甜土豆和一小碟灑了很多芝麻的春雨粉絲。
織田作之助把甜土豆移到了羽久面前,說道:「這個很好吃。」
「謝謝。」
夏目羽久應了一聲之後,便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土豆被煮得軟糯,滿口甜津津的,簡單又不膩口。
「好吃!」
聽到羽久聲音揚了起來,織田作之助便笑道:「嗯!很好吃吧。」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完,就聽到羽久的手機響了起來,但是他沒有接,只是關了靜音,就任由在旁邊振動了。「不接嗎?」
「織田先生能感覺到我心情不好的話,我想也許其他人也能。我不想被對方多想,所以在沒有調整情緒之前,我暫時不會接。」
「但是沒打通的話,對方也會很擔心吧。」織田作之助看到那個手機振動了一次之後,停了一下,又振動了起來。
「時間不一樣。」羽久見他好奇地看向自己,便解釋道,「如果現在接了,那麼從現在開始,哪怕是見到我之後,對方都會變得小心翼翼。但是現在不接的話,對方的擔心只截止到重新聯繫。這是我個人的問題,沒必要增加對方的心理負擔。」
「……」
「怎麼了嗎?沒關係,直接說,我不會生氣的。」
「平時見夏目醫生的時候,覺得你雖然不苟言笑,但看上去也很溫和。現在突然感覺到你個性很強硬。」織田作之助也不確定這算不算是強硬,又或者說是生硬的處理方式。「可對方要是因為你不回應而不開心,怎麼辦呢?」
織田作之助在對上羽久的眼神之前,就收回自己的目光,移到了自己的水杯上,說道:「抱歉,我其實也是紙上談兵。」
「這原本就沒有是非對錯之分。」夏目羽久知道他的本意,而且他也沒有好心辦壞事,這沒有什麼好抱歉的。「我能明白你在關心我,謝謝你願意花時間在我身上。」
說到這裡,羽久突然換了一句話,說道:「如果有一天,你會發現我是不值得關心的人,你覺得怎麼辦?」
「什麼叫做「你是不值得關心的人」?」
「比如說,我只是在利用你,才對你好的人?又或者,僅僅只是一個身份的轉換。你會發現,原來我是那麼不過如此的人。」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說道:「其實我並不會這麼認為。值不值得關心,並不是對方的好壞可以決定的,而是我自己決定的。我覺得我做的事情不愧於心,我就不會在意我付出的努力是不是沒有回報。但,最關鍵的是——其實夏目醫生想問的人,真的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