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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請我吃飯了。」
折原臨也說道:「我就當做你是了吧。」羽久當時說那個人更像是個保鏢的時候,應該就意識到折原臨也撒謊了。專業的酒保會保持整潔,而且晚上工作的時候,身上是不允許帶私人物品——手機等。但羽久還是順著他的話去找平和島靜雄了。
所以,羽久給的這個原因是對方給的,還是自己給機會給對方,讓對方給自己,這就是得看夏目羽久的想法了。
折原臨也故作無奈,裝模作樣地說道:「這真是一場鬧劇。」好像這場鬧劇的罪魁禍首是夏目羽久,而他只是在旁邊看,並且順勢給個評價而已。
夏目羽久說道:「我覺得,你和我一個朋友很像。他也喜歡惡作劇。」
這個跟惡作劇還是有些區別的。
如果上綱上線一點的話,那就是得走上刑法法庭的。
「那你也經常像這樣陪他玩惡作劇嗎?」折原臨也反問道,「順便隨手拆拆台。嘴上說幫對方,實際上經常連累對方?」
夏目羽久仔細回想和太宰治的相處。
關於連累對方的事情,羽久只想到第一次和太宰治合作的時候,把他們的賭場給拆了,還把太宰治打進醫院裡面治病。但是,這並不是他故意的。
「我沒有拆台。」夏目羽久信誓旦旦地說道,表情既認真又無辜。
折原臨也突然發現,夏目羽久的「黑」並不完全是有意識,有計劃的,就像這次讓平和島靜雄反殺自己,這是有計劃的。但是很多時候,他可能是無意識地就把對方給黑了,自己也不知道。
這後者會更可怕。
因為這完全無法責怪,苦得自己吞下去。
折原臨也不想接這種話,於是說道:「我不是說你可以靠臉賺錢嗎?」
「剛才讓平和島靜雄過來的時候,不是用了嗎?」夏目羽久指了一下平和島靜雄離開的方向,說道,「我就用了「臉」,還省了一筆情報費。」
「……」
折原臨也還想問,他剛才難道還是用了美人計,還是什麼的嗎?他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哪裡用了「臉」。
夏目羽久見折原臨也審視自己,突然知道他們可能想的不是同一件事情,所以折原臨也的表情裡面裝著疑惑。
「我為了讓平和島靜雄相信我,我們去了露西亞壽司店。」
從折原臨也對丹尼斯的態度來說,這個露西亞壽司店還是在池袋有一些小小的名氣。只是這個名氣可能就不完全和飲食相關,有可能是因為丹尼斯和賽門的僱傭兵背景有關。
平和島靜雄也明顯是看到自己是丹尼斯的朋友,所以對自己的態度上也多了一些信任,不會完全是對待陌生人的態度。
雖然羽久說的是一句簡單的話,但是折原臨也倒是明白了羽久的話裡面會所的「臉」的意思。這還和折原臨也的之前的講的事情不謀而合。
「沒想到你的腦袋還挺靈活的。」折原臨也笑道,「那麼我說的那件事,你應該了解一點就很好上手。」
折原臨也這麼一說,多少讓羽久有些跟不上,但是腳步還是跟上折原臨也的腳步。
折原臨也輕車熟路地找了一輛計程車,招呼羽久一起上了車。
這車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大概是十幾分鐘,是在一間鐵灰色出租屋外面。折原臨也沒有用鑰匙,只是用了一把摺疊刀就把屋子給撬開了。
夏目羽久打量了周圍一圈,肯定地道:「這不是你的屋子。」
「這當然不是我的屋子。這是池袋某個黑客的房子,不在家的時候,我就會來借用一下。「折原臨也在「借」字上面特意弄了個重音,這裡面的意思就是變得意味深長了。
羽久看他私闖民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也不知道借用別人的IP和ID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羽久說道:「他們一次都沒有發現嗎?」
「沒有吧。」折原臨也無所謂地說道,「借別人的東西,自然是要好好地還給對方,讓對方看不出有什麼損壞或者使用過的痕跡。別人才願意多借你幾次。」
這種方法也算是一種灰色地帶的手段了。但要實現這一點也必須是有像是折原臨也這樣有膽識,有手段,有能力,有足夠信息源的人。
羽久一邊消化折原臨也的方法,一邊在研究這有什麼應對的。
折原臨也說道:「你知道這年春天,橫濱出現了一則關於白色殺人魔的新聞嗎?」他一邊說一邊拖了一把椅子在多台顯示屏前面放好。
夏目羽久見折原臨也給自己帶了一把椅子,於是自己順勢坐了下來,但才剛坐下來,就看到折原臨也在廚房裡面找東西,忍不住開口說道:「你在找什麼?」
「找吃的。你吃過飯了,但是我沒有。」
「不能吃別人的東西吧?」
這樣很容易被人發現端倪。
「對啊,這樣可能不衛生。」折原臨也煞有介事地說道,「那我叫個外賣,你有想吃什麼的嗎?」
羽久滿腦子都是在想,唾液,指紋、毛髮、看到折原臨也的外賣員,這全都是指認折原臨也到別人家裡面的證據。
折原臨也似乎聽到羽久的心聲一樣,說道:「不用太擔心會被人發現,住在這裡的一對兄妹早在一個月前就消失了。他們兩個一個不上班,一個不上學,天天待在家裡,卻忽然消失,恐怕要忽然回來是一件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