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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左等右等,等不到琴酒的回答:「你現在怎麼看他?」
「腦袋挺有用的。」
「老實說,你現在其實更擔心他會離心,不是嗎?」
「你看起來是有方法。」
這話落下來之後,貝爾摩德就覺得琴酒已經開始接受羽久了,於是開始調笑道:「琴酒,你有沒有想過直接收了他?讓他對你徹底死心塌地。我看波蘭伏特加挺喜歡你的。你可以試試電影《皇家賭場》裡面的伏特加馬丁尼——琴酒,伏特加,再來一些冰塊,開胃酒和檸檬片?」
貝爾摩德還沒有笑完,就被琴酒掛了電話。
「…………」
他有沒有聽進去呢?
第92章 你們失敗多久了
羽久的異能力屬於少見的治癒系。他下手又避開致死部位。隨身還帶著麻醉劑和消毒藥劑,因此急救手術不到三十分鐘就結束了。
「以琴酒先生的體質,這大概需要三天時間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復健康。」
琴酒打的是半麻醉,全程很清楚羽久是怎麼做的手術,但是腰間並沒有任何疼痛。不過琴酒知道等麻醉劑的藥效過去之後,腹部的酸麻疼痛就會像返潮一樣一波又一波地侵噬身體。
類似的手術他做過很多次,在橫濱是少見的無痛手術專家了。但琴酒沒有反應,於是羽久說道:「會痛嗎?」
琴酒抬起手直接捶著羽久靠近在他旁邊的手臂,這力度讓羽久身子也跟著晃了晃。羽久跟著說道:「看起來恢復了。」
琴酒墨綠的冷瞳看著羽久。
當時琴酒讓羽久開槍,有百分之八十在賭「羽久手上的槍是會走火的槍」。羽久手上沒有資源去換槍或者子彈,他開槍反倒會反噬自己。結果槍聲下來之後,琴酒就知道自己猜錯了。
「你是不是該說些什麼了?」
琴酒全程在看羽久做手術,又在等羽久給個解釋。結果羽久只是一門心思地專注在傷口上。琴酒對這種皮外傷不屑一顧,做殺手行當,被餵子彈是時常的事情。琴酒有一次對自己開槍,就是為了讓中了麻醉劑的自己徹底清醒起來。
「我從哪裡開始解釋呢?」
「你什麼時候注意到我在設計狙擊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
這不能說是注意到,也不能說開始懷疑。
羽久自己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腦袋裡面有一個拗不過彎的筋。他很容易相信身邊的人說的話,哪怕對方也露餡,但是對方只要態度堅定一點,神情肯定一點,羽久自己就會軟化,就會相信對方的話。他對和自己是同陣營的人耳朵非常軟。所以,警校組的哥哥們都覺得羽久十分容易被對象渣。說不定羽久被賣了,只要對方扮扮可憐,羽久就會自動給對方想千種萬種理由幫對方圓場。
事實上,直到琴酒真的要狙擊自己之前,羽久也沒有想過琴酒要殺自己,他更多的是抱著好奇和疑惑去觀察琴酒的行為。他自認他什麼地方可以被懷疑的,哪怕真的懷疑,也該是他複製了名單給黑田兵衛之後,他可能真的露了馬腳,被琴酒懷疑了。但是在那之前,琴酒就對自己發動狙擊,羽久認為這是毫無理由的。
琴酒在羽久看來,一直是心思縝密的人,但他給貝爾摩德的理由卻是站不住腳的,似乎也不願意當面告訴羽久——他真正懷疑羽久的理由。
琴酒可能是忌憚羽久現在就在身邊。
如果說出來之後,反而被扯下真面目的羽久反殺,所以才選擇諱莫如深,避重就輕。
這些想法閃現得很快。
羽久堅信自己不可能通過施予善意贏得琴酒的信任。他乾脆鋌而走險,另闢蹊徑,用了一槍刻意截斷這些像是纏繞在一起解不開的懷疑與猜忌,通過行動告訴琴酒下次舉動必須要有更多的證據,否則自己真的很會要他的命。
然而琴酒全程都在盯著自己,似乎根本就不相信羽久能做出這樣的行動一樣。就連羽久真的開槍之後,他也覺得琴酒嘴角也有一股嘲弄和洞察的笑意,當然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自己心虛加成下的濾鏡。
琴酒這連續問話,讓羽久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全盤托出。
羽久說道:「我覺得你不會信我,我是在你打算開槍的時候,我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確實不會信。」
羽久選擇全盤托出。
他開始觀察琴酒的時候,其實更好奇Dollars的作用。Dollars被情報販子折原臨也著重推薦的話,羽久在意它的覆蓋率和情報真實性。於是他在論壇上追蹤了琴酒的車。
羽久在論壇上這樣寫道,他不小心蹭了一輛黑色保時捷,想要賠償,但是車主在他要紙和筆的時候,就把車子開走了,想求助網友知不知道黑色保時捷。
羽久在論壇上表現得很誠懇,也因為沒有提供過具體信息而被質疑是不是在釣魚,想要追蹤甚至追殺車主。羽久說自己在某個便利店門前蹭到的,因為這一點是和論壇中的網友目擊到的事實相符。對方確實在那個便利店內目擊到那輛車,至於羽久說的蹭到車的部分,網友就不確定了。
但有網友證實了羽久說的事實,更多的信息就從網絡上提供出來了,甚至連那輛車的車牌好都報上來了。
在短短一個小時內,論壇裡面的網友紛紛給出了訊息,搭配著羽久買過來的池袋地圖。琴酒一整天的行動軌跡也在他的腦海裡面全部成型,連帶著有個少年被他接到車子上的過程也被人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