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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病房後,赤井秀一扶著夏目羽久說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因為諸星先生已經跟對方提到了賭局的事情了,可能還是要留下來接受調查。我先回東京跟廣田雅美見面,說明情況。」
「嗯。」
赤井秀一沒有反對。
畢竟原本賭局是他開的口,負責和警察調查這件事。而羽久則是負責追查甲斐玄人案兇手的事情。羽久這邊已經敲實了甲斐玄人案的兇手應該是虎田他們了,只剩下招供而已。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錄完口供之後,大概也沒有我什麼事情,我就是釣魚執法用的,留在這裡會破壞司法公正,不適合當證人。警方他們也不會留我。我估計配合完就會離開。」羽久說道。
「話說,龍尾景似乎對你還挺照顧的。你會跟他道別嗎?」
「嗯?」羽久不太理解這是什麼情況,說道,「我跟他不熟,應該就不了吧。」
赤井秀一見羽久沒心留在這裡,暗自鬆了一口氣說道:「也好。賭局的案子估計也會查半個月,我還是得留在這裡配合。結束之後,我再來找你。」
「好。」
兩天後,夏目羽久自己坐了特快列車,而赤井秀一旁邊還有警察署的大和敢助他們在送他。車子發動後十分鐘,他的旁邊走過一個打扮時尚,相貌美麗的女人。於是夏目羽久尾隨著對方來到了隱秘的地方。
「一億日元回收完畢。」貝爾摩德撐著下巴對羽久,說道,「我還以為你是打算要吸納那個人進組織呢?我還專門刺探他一下,他表面上對你無所謂,但我說要帶你走的時候,他就告訴我,不要動這種歪心思,否則會對我不客氣。」
「你出現在他面前?怎麼出現的?」
夏目羽久不知道貝爾摩德還做了這件事,明明讓貝爾摩德幫忙的事情是讓她扮成龍尾景後,遇到取完錢的虎田義郎時,把他的一億日元掉包一下。
「就是扮成龍尾景跟著虎田義郎去銀行取錢之前,我和那人聊了一下。」赤井秀一的外貌勾起了貝爾摩德極大的興趣,和琴酒一樣都是長發綠瞳,而且態度也冰冷。這要是吸收進組織——琴酒和真箇像琴酒的人碰在一起,那絕對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貝爾摩德再問了一次說道:「你不要吸收他進組織嗎?」
羽久原本是想的,但是他發現那天和廣田雅美分開之後,赤井秀一對他有些試探。這讓羽久並不認為這是一種好的跡象。他並不想要和對自己沒有信任感的正方合作。
赤井秀一與琴酒不一樣。
琴酒也一直都沒有相信他。但,琴酒原本就習慣懷疑任何人,所以羽久就覺得無所謂,琴酒對所有人都這種態度。然而,赤井秀一併不是這樣的,他要是懷疑自己,那就陷入了無休止的與空氣鬥智鬥勇。而且赤井秀一這人的身份也很複雜。
之前講的零錢圈套,赤井秀一無意間透露了一個訊息——他出生地可能是英國。當時羽久以日元為例子,但是明明是美國FBI的人卻用了英鎊為例子。這明顯是一種斯特魯普效應的反應,就是「優勢反應對非優勢反應的干擾」。對於羽久來說,日本元素的背景知識對他來說是優勢反應,所以故事內容是以日元為背景,而赤井秀一則用了英鎊,非美元,說明英國背景知識對赤井秀一為優勢反應。
羽久也並非就此完全懷疑赤井秀一的用心和目的了。只是他發現赤井秀一對自己而言不算是熟人,而他確實對赤井秀一太過掏心掏肺了,還把手機這麼重要的東西留給他,專門表達自己對赤井秀一的信任。結果,赤井秀一併不領情。
羽久就覺得自己做得沒必要。
不過,就算這麼想,羽久也不能突兀地利用藉口和他分開。畢竟在再次見面的時候,他對赤井秀一還是很積極的。所以這次分開兩人行動,一個人查甲斐案,一個人查賭局案,又讓貝爾摩德特地來幫忙——回收一個億,同時掐斷賭局案的關鍵線索,絆住赤井秀一,就是為了就此斷開聯繫。
現在聽到貝爾摩德這麼回答,羽久突然答不上來。他答不上來自己為什麼要帶著這個人,又把他獨自扔在長野縣配合警察。
羽久花了十來秒整理答案——有人留在長野縣配合警察調查,更能掩蓋自己的目的。他還沒有來得及說完,貝爾摩德笑道:「回去就可以見琴酒了,也不用一個像琴酒的人陪著了。」
羽久莫名腦袋裡面飄過一句偶像劇裡面男主痴情的台詞——「從此以後,我願意多花時間相處的每個人身上都有你的影子」。
「諸星先生像琴酒先生嗎?」
「看來你是當局者迷,沒注意到你自己陷入其中了。」貝爾摩德笑得意味深長。
「你真那麼想嗎?」羽久有點驚訝。
貝爾摩德笑道:「當然不是,只是這樣想會更有趣。」
羽久發現,貝爾摩德真的喜歡給自己找樂子。
「對了,我記得琴酒不是說給對方寄信嗎?」貝爾摩德還有點奇怪,羽久為什麼要讓在火災後,親自處理對方。「那封信上面有致命的炭疽粉末,對方一打開信封,她就必死無疑,又不需要我動手。」
「那封信放在我的背包裡面,被火燒了。但要是我動手的話,周圍的人都會懷疑我,我還是得做不在場證據,到時候脫身就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