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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W在黑方還是正道上滋事擾民,最近最嚴重的還是把神奈川丹澤大山炸了,出現了大片雪崩,遇難的人不止百人,都是一些家庭為單位的小團體。雪崩出現大面積的電力網癱瘓,積雪就像洪水一樣覆蓋在交通網,護林員、急救員和警察成批出動,也沒有處理完除雪工作。因為山體崩壞,具有經驗的登山家回復,現在山道混亂,就算是有經驗的登山家在這個情況下,也未必分得清迴路。但在這之前,也得考慮他們是否還有生還的機會。
橫濱市新聞天天都在播報這件事故,
這件事自然成為了官方要思考的難題。
而清楚的都知道那是由陀思布局造成的人造事故。
再不控制的話,橫濱很可能就變成了被W無差別傷害的死亡之都,尤其是那個人正千方百計地要從夏目漱石手中奪取「書」。
看到種田山頭火併不想要回話,森鷗外用著關心的口吻,說道:「所以,種田長官,你最近忙嗎?」
種田山頭火一聽就知道他故意這麼說的,情緒的火點就差被擦起來了,他重新拿起快涼了一半的紅茶,是想抿一口,但茶杯只到嘴邊,他又放回桌面。整段就像是承前啟後的過場動畫一樣,只有森鷗外還笑得不冷不熱地看著他。
「我們進入正題吧。」
「恭候多時。」
森鷗外有十足的把握這次談判是自己站在優勢位置。從種田山頭火選擇談判的地址是在他們港口黑手黨總部大樓就足以可見。人是來求自己的。剛才擺出凜然的姿態一直都想要給自己精神壓力罷了。
種田山頭火從懷裡遞出一封黑色的信封,說道:「這次是來請貴組織傾盡全力剿滅W組織和抓捕外籍異能者陀思托夫斯基。這是特務科給港口黑手黨的誠意。」
森鷗外看著黑色的信封從桌面伸過來,腦袋裡浮起了上次太宰治離開前時和他的對話。
「話說,一張異能特務科經營許可證值不值得一百億?」
「十倍也值得。」
「那你等著經營許可證。」
「不過這好像是小白的任務。」
太宰治抬起通透的鳶瞳望著森鷗外,說道:「那你知道我要什麼樣的結果吧?」
森鷗外低頭笑了笑,笑了相當長的時候後,他才抬頭問太宰治:「有這張經營證,我自然不需要讓夏目君在為我做任何事。但是,我不確定你是不想去想,還是沒有去想。我只想說,太宰君,你要想清楚你到底要什麼東西會比較好?你是想滿足你的悲劇英雄主義,還是想要從夏目羽久身上得到什麼回報。這兩點你必須要明白,否則你可能是這場交易裡面最大的敗者。」
「我到時候就死了。」
時間已經停在最完滿的時刻。
太宰治笑道:「哪有以後。」
……
森鷗外打開黑色的信封,裡面是他最想要的結果。
※※※※※
琴酒和波本從槍林彈雨中闖出一條生路來。
他們從後視鏡裡面看到羽久奔去斷崖的位置,試圖把人給撈回來,結果被槍打中,不一定是中了槍,但起碼有擦傷,因為雪中濺起來的血花太過鮮明了。琴酒和波本都親眼看著羽久從懸崖上跌了下去,但他們兩個人也都沒有說話,甚至沒有遲疑。
這一路直接從神奈川國道前往最近的橫濱市。
兩個人的沉默到最後,似乎成了一場「誰開口」的對峙。最後是琴酒先開的口:「第三方知道我們的交易。波本是你安排的地方和時間,你能說明情況嗎?」這句話結束之後,琴酒的扳機也跟著「咔噠」一聲扣響了。
降谷零從來都不覺得琴酒是木訥的人,但是從那場變故中琴酒能夠這麼冷靜地辨析局勢,並且迅速鎖定關鍵人物。可他也並不是坐以待斃的人,說道:「我為什麼要把地點和時間透給第三方知道?要知道,擋路中間那個人若不是被羽久處理了,我們現在都同樣葬身在丹澤大山裡面了。」
降谷零看到琴酒在聽到自己的話後瞳光閃了閃,但似乎接受了降谷零的說辭,因為他的槍慢慢放了下來,可似乎還是沒有完全放下警惕,只是繼續捏著手槍。
琴酒用車上的點菸器慢悠悠地點了一根煙,說道:「兩年來,我們難得一起坐在車子裡面,乾脆把事情說開。我一直知道你三番兩次都在針對我。人與人之間難免也有一些誤會,而我向來也不喜歡多做解釋,再加上你在組織的貢獻也是可圈可點的,擅長經營人脈,是組織少有的社交人才。所以,我對你素來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琴酒低頭輕吐了一口煙圈,說道:「但這一次是最後一次了。我對你的容忍已經用完了。」
「……」
琴酒把槍橫在兩人中間,說道:「要是個男人,我們來一場俄羅斯輪盤。各自生死由命,從此前恩後怨一筆勾銷。你也可以選擇不賭,現在就可以下車。」
琴酒會直接在他背上打一槍,結束。
琴酒雖然沒有證據,但是直覺告訴他這次的意外完全是由降谷零帶來的。
「行事從疑」是琴酒素來的行事規則。
降谷零因為琴酒的話瞳光顫動了一瞬,而後堅定地抬眼看向琴酒,說道:「你不乾脆解釋在橫濱偷襲我的事情?現在在這裡做出光明坦蕩的模樣,是想要說明我一直誤會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