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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現在是夏天,是跨太平洋線的旺季,就算是美國三大航空都有促銷,便宜的往返也大概要兩千美金上下,也就是說二十多萬日元,以江戶川亂步這種收價,至少要接200個案子。
想到江戶川亂步前路渺茫卻可期,羽久說道:「加油。」
「沒有了嗎?」亂步反問道。
「你要我說什麼?」羽久也沒有商業頭腦,怎麼給亂步賺錢?而且他也沒辦法給亂步找兩百多個案子。他自己那個委託,也是自己擠出來的。
亂步瞪大眼睛,說道:「當然是聽到我離社出走,你就要問問我,為什麼和社長吵架啊。這不是應該關心的問題嗎?」
羽久就像提線的木偶,問道:「哦哦哦,江戶川先生,你為什麼和你家社長吵架了?」
亂步立刻嘆了一口氣,就想把一輩子的哀怨和憤懣吐出來一樣:「我收到美國紐約偵探大賽的邀請。我很想去參加,但是社長說他沒有空過去。偵探社就算有人能陪我過去,也沒有人保護我。所以,社長讓我不要去湊熱鬧了。然後,我就生氣了!我搬空我的保險箱放在箱子裡面,自己出來賺錢了。」
羽久看了一下箱子,為什麼有人會把零食放在保險箱裡面。
得到答案之後,羽久又保持安靜了。
江戶川亂步又問道:「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你還要我問什麼嗎?」
亂步拍著桌子說道:「當然是,聽到我和社長吵架了,你就要跟我說,吵架是不對的,要互相退一步,要體諒社長難處,社長很忙了。社長說不定現在急死了。」
「啊,額。」羽久照葫蘆畫瓢,直接一個複製粘貼,說道,「江戶川先生,「吵架是不對的,要互相退一步,要體諒社長難處,社長很忙了。社長說不定現在急死了」。」
羽久發現,江戶川亂步明明就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但是自己過不了心裡的檻,就是得別人哄一哄,勸一勸,給台階,順順毛。
哪怕羽久說得乾巴巴的,江戶川亂步還是聽進去了,說道:「可是,社長也要關心關心我的想法嘛。我就超級想去的啊!我又不會去闖禍,以後我也是得一個人出去接案子的嘛。說我還沒有到時機一個人出遠門什麼的,偵探大賽那麼好玩,我就想去啊!亂步大人想出遠門。」
羽久現在知道了,他正在扮演江戶川亂步內心糾結的兩個情緒之一,一個是他自己清楚社長的想法,能夠理解;另一個是他真的就是很想去偵探大賽。
「那就和社長再說一次。」
這話一落,江戶川亂步抬眼看向夏目羽久,想到一個主意,說道:「那你幫我說吧。」
「好,我幫你說。」
羽久答應得乾脆。
如果江戶川亂步開口要他幫忙的話,他一定會幫忙的,哪怕是借路費也可以。但這些都是羽久確定是江戶川亂步需要才行。如果他根本不需要,羽久擅自就說自己有錢可以給錢,不僅會被拒絕,也根本沒有在實際上解決問題。那這就是毫無用處的話。
江戶川亂步一下子就開心起來了:「外面又曬又熱,我走路又走得累死了,東西都沒有了。我早就想要回去了,你一定要好好跟社長說。我這樣才能又回到偵探社裡面。」
亂步想了想,說道:「哦哦哦,還有,如果我被社長罵,你一定要保護我,不要讓他罵我。」
羽久毫不猶豫地說道:「好。」
亂步笑得眼睛眯了起來,說道:「既然你讓我這麼滿意了,那我一定會好好完成你的委託。你就看著吧。」
※※※※※
卡爾瓦多斯在目標人物夏目羽久就坐的甜點屋對面的樓層裡面遠遠地觀望著。他這次來找夏目羽久,既是組織的任務,也是個人的私仇。
上個星期,貝爾摩德去機場的時候被FBI抓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遣送到美國。組織發現這個意外,還是安置在FBI內部的線人提供的消息,目前貝爾摩德被單獨關押在一個審訊室裡面。但人具體在哪裡被收押著,FBI的線人也不知道,也沒有權限詢問。而從已知的消息來看,貝爾摩德除了否認罪行之外,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而造成這一切事情的禍端就是貝爾摩德花時間來觀察並招攬的夏目羽久。組織要求卡爾瓦多斯讓夏目羽久給一個交代。卡爾瓦多斯已經決定這個交代就是「夏目羽久的命」。
這些天,卡爾瓦多斯根據之前貝爾摩德在橫濱搜集到的夏目羽久的行蹤訊息,果然找到了他。等確定了他的活動路線之後,卡爾瓦多斯就決定狙擊對方,把他打成馬蜂窩,以瀉心頭之恨。
卡爾瓦多斯這一走神,在看向甜品屋裡面,夏目羽久和他旁邊另一個黑髮少年就已經消失了。夏目羽久似乎很警覺,每次發現有人在跟蹤就會把人甩開,要再找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就在這個時候,購物中心的喇叭響了起來。
「喂喂喂,在試音過程中,這裡是購物中心走失兒童中心,請叫做為卡爾瓦多斯的人仔細聽。」
那是個少年的聲音。
「卡爾瓦多斯,性別男,身高大概是1米75到1米85之間,年齡三十五歲到四十五歲之間,全身黑,黑色棒球帽,黑色墨鏡,大熱天還穿著黑色的外套。你不熱嗎?」
這聲音落下來之後,周圍路過的人都精準地看向了卡爾瓦多斯,還窸窸窣窣地冒出各種討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