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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久說的時候,看向貝爾摩德說道:「當時貝爾摩德也在,有人和我一起同行,叫做諸星大的。但是他應該沒有作案時間,好像一直都是在醫院。」
貝爾摩德說道:「確實是。」貝爾摩德當時乍眼看過去還以為羽久找了一個琴酒的黑髮替身,都是長發綠瞳,也是生人勿近的氣場。不過他看起來好像還挺喜歡夏目羽久的。
琴酒對這個諸星大上了心,說道:「你在哪裡遇到這個人的?」
「廣田雅美那裡。」羽久補充道,「他似乎知道廣田雅美是黑衣組織的底層人員,所以他來探聽情況,也想要加入黑衣組織的樣子。因為我去長野縣辦事,所以我就順便把他帶過去了。」
琴酒被羽久那麼一說,總覺得這個諸星大很可疑。
「你就不認為他別有居心嗎?」
「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羽久繼續說道,「他看起來也不像是警察。警察不會留那麼長的頭髮。」雖然沒有明言說,但日本警察的頭髮都不會長過腰間。
「這算什麼理由?」琴酒並不認同。
羽久說道:「而且他給我感覺很像你。」
貝爾摩德一聽就起了興致,替身文學的要素被當事人蓋棺定論了。兩個人真的不會發生點什麼嗎?
琴酒反問道:「所以就值得信任嗎?你現在是在向我推薦這個人進黑衣組織嗎?」他問完之後,又想到一件事:「你既然對這個人感興趣,你沒有告訴對方自己是什麼身份嗎?」
「沒有。」羽久搖頭說道,「因為組織的事情是不能夠往外透露的,我沒有說過我的身份。」
雖然這是理所應當的,但是羽久在處理非公事的時候都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毛毛躁躁,大大咧咧,不小心透露出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偏偏琴酒對他期望值太低,他能閉口不談,琴酒便生出可以對他讚賞鼓勵的心情來。
「還算知道本分。」
琴酒又接著說道:「我去調查這個人。是去是留,我去研究一下。」
「好。」
琴酒是行動派,說完之後也走了,只留下羽久和貝爾摩德相處。但貝爾摩德也沒有待很久,羽久對她有問題,直覺告訴他,還沒有到時機,
羽久是最後離開酒吧的,但他相信降谷零還在酒吧附近。兩個人在這裡相遇的時間太突然。以降谷零的性格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地離開,而是在等羽久落單的時候。
羽久本來想著在貝爾摩德離開後,到降谷零見所有人離開的時候時間裡面,給諸伏景光打一個電話。可是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打電話,感覺沒有必要給自己平添煩惱。
其實說是煩惱也太過嚴重了,羽久就不覺得煩,也不覺得惱,只是會不斷地細想。
羽久出酒吧後不久後就收到了降谷零的電話。
降谷零說:「往後看。」
羽久跟著往後看,降谷零雙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裡。對著他的方向,降谷零眼睛笑成彎月型,看起來就是個標準的清爽又晴朗的青年,和在酒吧裡面與琴酒打機鋒的城府深沉的青年判若兩人。
羽久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他記得第一次對人有印象,就是從這雙紫色的眼瞳開始的。
像紫色這種顏色,知道三原色的基礎,也許可以知道,一般要調出來的話,是要用上紅色以及象徵著憂鬱的藍色混合在一起。但是,學過水彩的話,也會知道一件事——紫色也可以通過混入黑色調出來。紫色也是黑色的衍生物,這沒有什麼不可以接受的。
「我們也許可以談一談。」降谷零說道。
「好。」
羽久沒有遲疑地答應下來了。就算降谷零沒有那麼說,羽久也一定會主動提這件事。他仔細想了一下,他並沒有覺得特別難受,相反的,他格外地坦蕩,反而會想降谷零一定會想很多的事情。
捫心自問一件事吧。
如果自己身邊喜歡的人是罪大惡極,罄竹難書的人,他會為了人民的公義、公理和公正將對方推進絕境嗎?羽久很少去考慮犯罪者到底在想什麼,他們錯了就是錯了。羽久甚至在長野縣出現過不滿不痛快的情緒。可是真的發生在自己身邊時,羽久才發現自己也是不折不扣的雙標。大多數時候,他說話還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他沒有思考怎麼去譴責對方,甚至想過要原諒寬容對方的行為。羽久不認為自己有資格做這件事,當然他也不會去理解和支持,只是羽久會去保護這個人。
羽久就是覺得自己有義務去保護面前的人,完全他想要實現的目標,讓他可以擺脫纏在自己身上的桎梏。這層桎梏可能來自於野心,來自於嫉妒,來自於仇恨,等等屬於人類所有的負面情緒,也可以是來自於愛,來自於保護,來自於守望等正向情感。無論是哪一種,他在探索答案的時候,都會質疑降谷零,其實反而就沒有必要,索性一條路走到黑,走到前途茫茫,走到功成名就,又或者身敗名裂。
他們到的是一處廢樓的陽台,周圍空曠,若是有人靠近他們,可以很快就發現那人的蹤跡。
「我相信你一定有很多話想要問我。」
為什麼會在黑衣組織裡面?
是否早就知道宮野姐妹在組織裡面?
為什麼既然知道宮野家的所在處,還要放言說要找宮野家?這是一個當警察公安的藉口,還是一個誘引他人來幫助自己的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