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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田達榮意識到了逃避費用的嚴重性,但是就算她真的去湊齊一億日元,知道這件事的少年也不能活著離開虎田家。這人單純得很,虎田達榮決定要徹底利用他。
「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你來這裡想參加流鏑馬,你住處安排了嗎?有馬讓你聯繫嗎?」
「……沒有。」
「那既然沒有,你要不直接住在虎田家。虎田家有很多的客房,再加上甲斐巡警是我先生相交多年的朋友,想必也不會想著讓你千里迢迢趕過來,卻過得那麼不方便。而且,虎田家也有馬和長弓,你可以借著練習。」
少年果然不知人間險惡。
他猶豫了半天,面對別人的「好意」,就像是青澀又純白的孩子局促不安,最後還是在虎田達榮的來回勸說下同意了。少年的行李並不多,搬進了虎田家的客房不到半天。借著房屋結構,虎田達榮在少年不注意的時候,從隔壁的房間裡親眼看著他把那封威脅的信封藏在了自己房間裡面的榻榻米底下。
虎田達榮咬著大拇指的指甲,腦袋裡面開始瘋狂地在思索,她現在到底該怎麼除掉隔壁那個叫做夏目羽久的少年,還得想怎麼準備一億日元。那封信遲早是可以要回來的,那個少年要是沒有控制住,就先搶走信封,絕對會被他疑心。反倒她對夏目羽久的事情,只能按兵不動,更重要的是得交一億日元,那相當於把她的私房錢拿出百分之六十,就算這次賭局坐莊賺一大筆錢,也不可能一下子賺一億,村民的資金情況就擺在那裡、又不是在大都市。
過了二十分鐘,注意到不再被虎田達榮監視的夏目羽久坐起身,給赤井秀一打了一個電話。
「諸星先生,一切都跟我想像的一樣,很順利。我現在也住進了虎田家。」
「她沒有看信封內容吧?」
「我對她的情況很清楚,她相信那封信是真的。」夏目羽久繼續說道,「諸星先生,你猜甲斐先生會不會其實是知道誰下的手,故意包庇犯人,才說不記得了。」
「這未嘗不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嗯?」
赤井秀一在想,羽久是不是想討論放棄計劃,當事人都原諒了,外人還要插手什麼?
「甲斐先生的善良就更不能被辜負。」
他們要付出代價才可以。
哪怕是真的不記得,經過赤井秀一的驗證,這個邏輯推理也是站得住腳的。
羽久也不指望所有人都能痛改前非,但至少希望做下那些蠢事的人永遠都不會忘記自責和懊悔。這才是他想要的結局。
赤井秀一一時間想不到如何應和,這個時候聽到有奇怪的對話聲,於是他好奇地問道:「你在做什麼?」
「我在我看電視劇學習如何成為柔弱單純無辜又可憐的人。」
「…………希望你成功。」赤井秀一說道,「早日學有所成。」
「我已經學到了一些了。」
「哦?」
「這個要對照才行。只有站在強大可靠的人身旁,對方才會顯得更脆弱,更需要保護。」
赤井秀一周圍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人,實在沒有特別強烈的體驗,但他多少也能懂。
羽久繼續說道:「明天你還找我吧。」
「正大光明?」
「正大光明。」
「什麼時候?」
「我應該會去和龍尾景的練習場,應該是下午一點半。」
「好。」
赤井秀一答得乾脆。
但是掛完電話,赤井秀一莫名覺得心還懸著,沒法安心。
總覺得會有事發生。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懂王》
羽久看完《霸道總裁愛上我》:我明白了。
赤井秀一:你又懂了?
第101章 真是受不了
流鏑馬是要在兩町長度,也就是大概有兩百二十米的直線跑道上進行。
射手會一邊駕馭疾馳的馬,一邊對著左邊的靶子連續發出射擊。前幾次的表演者甲斐玄人都一直都是百發百中。每年都有為了來看甲斐玄人神射手的表演的遊客而來——馬的奔跑速度原本就不慢,而兩百米對於運動健將來說,平均時間不到二十五秒,所以每次表演都叫人應接不暇。
這次流鏑馬表演顯然再也看不到甲斐玄人的身影。
根據醫院的報告,甲斐玄人這次摔傷,因為有馬做了緩衝墊,而急救處理得好,並沒有耽誤治療時間,也沒有增加二次傷害,所以不會出現任何截癱的情況,但是這少不了要花兩三個月的時間恢復。
按照這種情況,流鏑馬的表演權應該是落在了龍尾景身上。結果甲斐玄人出事後的第二天,兩個村的村長又要求重新進行預選。隔壁村子原本一直都是在爭取表演權的,自然同意再來一次預選。而龍尾景這邊的村子明顯有很大的爭議,因為提出要重新舉辦預選的是虎田家。
虎田家原本就沒有人可以當任表演者,而他們家又一直以來都是龍尾家的宿敵,所以虎田家提出這個提議,完全就是在噁心龍尾家的。因此龍尾家對此非常不滿,連家中的老太太也追出來反對這個提議。但是,不幸的是,這次賽事活動主事大部分是虎田家有聯繫的人。
於是,龍尾家只能表示憤怒,但是沒有辦法改變最後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