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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綁著代表個人身份的數字表後,亂步(21號)和羽久(48號)先去交流會上吃東西。羽久對自己的定位十分明確,他就是過來保護江戶川亂步的,並不打算參與解密活動。
交流會上的人比想像中的還要少。
這個偵探比賽想必讓一些人感到非常的不滿,尤其是對那些討厭罪犯的偵探;又或者畏懼罪犯,擔心自己安危的偵探,更是如此。雖然前台已經在偵探們確定加入前,提醒過這次比賽裡面會有犯罪分子參加,但是偵探們也捨不得500萬美金,硬著頭皮答應下來的,並不在少數。
有些人只是在默默地觀察周圍,有些人則像亂步一樣滿不在乎地吃著提供過來的美食,還有則是已經像是交際花一樣聚集一批人侃侃而談,推測著比賽的過程;也有一些人只是出現一下,就立刻回到居住的地方。
羽久在亂步吃東西的時候,自己也夾著烤肉片大快朵頤起來。他自然也有注意到有人留意他們的動向,在猜測自己是犯罪者,還是偵探。
最簡單的猜測是這樣的:「群聚者」為偵探,「分散者」為犯罪者。
如何解釋這一點?
因為偵探們是允許帶同伴過來的,也就是說,當他們戴上面具,變聲器,隨身翻譯器時,最先了解對方的都是自己旁邊的人。而犯罪者都是單獨被送進比賽會場的,他們沒辦法第一時間就取信於別人,所以他們一般都是單獨行動的。
這只是最簡單的猜測。畢竟還存在著這樣的可能——
犯罪者本身是能言善辯的社交型人才,在第一時間內就可以集結一群人;而偵探本身就是孤僻的,獨來獨往的,因此落單。
亂步吃甜點勝過吃正餐,才吃幾口飯,盤子上全都擺著小蛋糕,小布丁和馬卡龍曲奇餅乾。羽久邊站著看他吃,邊說道:「雖然不知道會不會出現這樣的可能,但是我會想著以防萬一,要是有人搶了我們身份編號的話;又或者突然間斷電陷入黑暗的話,為了第一時間找到彼此,我們做個暗號吧。」
亂步的聲音顯得可有可無,說道:「那你想怎麼樣?」
「如果我對你伸出手,你也回握我。」
羽久對著亂步伸出手。亂步左手忙著拿盤子,於是用右手把塑料湯匙放在嘴巴裡面後,空出右手握上羽久的手。羽久握上他的手後,認真地說道:「那麼,聽著,從現在開始,你記住這種感覺——你要記得我的手是怎麼貼著你的掌心,我的手指會停在哪個位置,還有我的力度。我會在你這個軟肉的位置……」
羽久還沒有演示完,亂步的手就像觸電一樣立刻縮了回去。但一下沒有掙開,他扯了兩次手。
「怎麼了?」羽久發懵。
「感覺好癢。」亂步一邊說,一邊來回用右手手心手背來回在衣服上蹭來蹭去。
「我又沒有撓你。」羽久還是第一次聽說握手會癢的,有點鬱悶,「你還握不握手?」
「我可是天下無敵的亂步大人,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人。」他說完之後塞了一大口蛋糕。
他其實是無所謂的,每個人內部身體狀況不一樣,他只要碰一下就可以知道。像是江戶川亂步因為平日吃糖沒有節制,現在脂肪物質已經慢慢地侵入肝臟。以後再不節制,說不定血液都會被成甜血。
羽久看著他這種吃法,忍不住提醒道:「你平時少吃點糖,以後要是患上消渴症怎麼辦?」
「「消渴症」是什麼東西?」
「漢方醫學上的,簡單來說就是腎虛胃熱肺燥,消化過快,不好吸收營養物質,容易口渴,身體疲乏。」羽久當時在港口黑手黨也是有好好學過中醫的,「你以後流汗流血都是一群螞蟻跟著,把你當做人形糖。」
亂步完全不在意,說道:「那我連走路都有螞蟻搬著了。」
「你到時候就會吃到苦頭了。」羽久覺得亂步是那種非得栽個跟頭,才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問題的人。
「我覺得,比起擔心所謂的消渴症,倒不如擔心你的朋友會不會蛀牙。」過來的是一個戴著苦相面具的男人,他手上的編號是「50」。
羽久第一個反應就是:「赤井?」
「嗯。」赤井秀一很快就說道,「你們兩個人很好認,都是個子沒有超過一米七,體態一個像只懶散的貓,一個總是背脊挺得直直的。這麼鮮明的特徵又剛好放在一起的,只有你們兩個人。」
赤井解釋了自己怎麼認出他們兩個人,又繼續說道:「你們怎麼來這裡的?」
羽久看亂步走遠去吃東西,往他的方向望了一眼,記住他的位置後,才說道:「我陪著我朋友過來的。他收到偵探比賽的邀請函了。據他說,好像是先收到一封全是花瓣的信件,裡面有五種花,分別是桃花,李花,梅花,櫻花,梨花。」
梅花花瓣呈圓,李花花瓣無花裂,桃花前端偏尖,櫻花前端有「V」型口,梨花花型偏大。
「每種花上面都有一個數字。其中梅花5出現的頻率最高,其次是桃花6,梅花1和桃花1,以及櫻花2。其中梨花是最少,而且出現的數字有直接超過10的,因此可以判定用不同的花種來代表不同列的英文字母,其中梅花指的是a~g這一列;櫻花是h~n這一列;桃花是o~t這一列;因為梨花的數字超過10,證明應該指的大寫字母,其他花都是小寫字母,所以按照排除法,李花指的是v~z這一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