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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像因為像貝爾摩德說的那樣琴酒有著根深蒂固的硬漢人設,是絕對不會服軟,也不會輕易示弱,更不會把自己心中的熾熱展現在別人面前。而羽久要做的,就是用關懷和熱情一點一點地把他壓抑在心中的「本真」召喚出來。這無疑是需要花時間的。
而羽久也已經答應貝爾摩德要讓琴酒變成他應該有的樣子。所以琴酒這含糊不清,模稜兩可的回覆帶出來的積極意義在羽久眼中已經被放大了數倍。
「那我雖然不能夠達到你想像中的水準,那我還是想盡力幫助你一些事情。打雜也可以,有沒有特別想讓我去做的?」
琴酒發現,羽久的熱情是永遠不會被冷漠給消磨掉的。
「沒有。」
「你仔細想想。」
「……」
琴酒還是被羽久帶著被迫想了想他手頭上的雜事。
「你不是和雪莉關係還不錯嗎?她有和你說過她家裡的事情嗎?」
羽久回想起雪莉跟他的相處,說道:「她說,她在組織裡面也有一個姐姐。」
琴酒雖然驚訝,但是也覺得這是意料之內。雪莉對著羽久的態度能夠軟化,對「組織控制她」也有好處。琴酒簡單地說道:「看來你還真的挺得雪莉的信任的。」
與其說是得到信任,倒不如說羽久只是雪莉的樹洞而已。掩藏在雪莉心中的秘密和情緒,是不會有一丁點顯露在羽久面前。大部分有酒名的組織成員都知道雪莉有個讀大學的姐姐。
羽久雖然明白這一點,但他並不需要點破。
樹洞是不需要開口說話的。
「你若是真的想要幫我的話,你去南洋大學關注一名叫做廣田雅美的女人。」
「那人是雪莉的姐姐嗎?」
羽久這裡有點明知故問了。從琴酒的問話,到他給的任務,羽久就可以確認這一點。只是他還是想問。
「嗯。」琴酒說道,「你知道你如果要關注對方的話,要做什麼事情嗎?」
「雪莉留在這個組織裡面,可能因為她姐姐在組織裡面。雖然雪莉回國,也鮮少和自己的姐姐聯繫,但是在我看來,她相當重情。所以,我得看廣田雅美最近的活動和交友情況,看她有沒有叛逃組織的想法?」
「很好。」琴酒也不期待羽久能做什麼,就是找一個藉口支開羽久,把他多餘的熱情以另一種方式消耗掉。
「我需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嗎?」
「視情況而定。」琴酒說道,「有必要就敲打她一下。」
雪莉的姐姐雖然沒有雪莉的天賦和頭腦,但也不算是個死腦筋的人。越接觸外界生活,越容易活泛她內心叛逃的想法,因此必須隨時隨地敲打她一下,讓她知道組織一直都在盯著她,讓她對組織多畏懼一分,她就越不敢叛逃。
琴酒說完之後,發現羽久一直在盯著他。
「你有什麼問題,想說就說。」
「我就是在想,我不在的時候,你會想著雪莉或者雪莉姐姐那樣,想著我嗎?」
「…貝爾摩德跟你說過什麼了嗎?」
「她跟我說,你喜歡我,從來沒有人像我這樣得到過你的特殊對待。」
「然後,你就信了?」
「我覺得這話不是空穴來風的。」羽久雖然目前還沒有感受到所謂的溫情,但是他可以慢慢地幫這份情緒引導出來,可能一開始只能從口頭上一點點表達。就像是教小朋友說話一樣,首先就把琴酒理不清楚的感情以最直接直白的話引導出來。「你覺得呢?」
琴酒發出一聲冷笑:「呵呵。」
「你第一次在我面前笑出聲。」羽久驚訝地看著琴酒。
「……」
※※※※※
南洋大學。
此刻被琴酒直接扔到廣田雅美的面前的羽久正坐在廣田雅美的小車上。車子裡面的氣氛十分和諧。廣田雅美早就聽說波蘭伏特加這個人,是她妹妹在組織內部為數不多的能說得上話的人。於是她對這個少年也不自覺地帶了一些好感和信任。而且,波蘭伏特加還可以幫忙帶東西給她妹妹,所以廣田雅美對羽久格外的客氣和熱情。
他們原本計劃去商場,廣田雅美也想要讓羽久幫忙帶一些衣服給雪莉。但在那之前,廣田雅美說她要去醫院接一個朋友出院。那個朋友是之前她不小心在路上撞傷的。在醫院相處的時候,廣田雅美感覺對方挺不錯的。
到了醫院門口,羽久順著廣田雅美的視線,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看到廣田雅美下車主動要幫他拎行李。這一幕讓羽久想起朱蒂「送」赤井秀一的車鑰匙的畫面——
赤井秀一真的是招女生喜歡。
赤井秀一同樣在車子上看到了夏目羽久,心中「咯噔」一下,但面上沒有顯露。一切的話都壓到了在商場裡面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赤井秀一原本不想講,但是夏目羽久主動提出了黑衣組織的事情。赤井秀一這才和他講,因為貝爾摩德逃跑的事情,他一路追蹤到了日本,想要從廣田雅美這支線索進入黑衣組織。
「可是她是底層人員。」
「要想爬得更高,也必須要有線索和門路,不是嗎?」赤井秀一說道,「難道你不也是為了這一點,靠近廣田雅美嗎?」
夏目羽久沒有應答赤井秀一的話,他的專注力全在赤井秀一前面一句話,進而想到他碰瓷廣田雅美,企圖走進黑衣組織,成為更高的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