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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思把自己的酒杯遞到對方面前,對方的手也向著自己的方向伸了過來,但手的目標卻不是自己手上的雞尾酒,而是自己的衣領。感覺到自己身子一輕,陀思腦袋有一瞬間斷線了。
「?」
※※※
羽久完全恢復意識的時間是第二天中午。
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並沒有好好地躺在床上,而是頭睡在床尾。旁邊坐著中原中也,他的手還放在自己的頭上。羽久對於這種情況完全不得要領。他的記憶停在自己要去拿第二杯飲料的時候,接著他就徹底斷片了。
羽久剛想要悄悄坐起身,讓中原中也在旁邊好好睡著,結果他才一動,中原中也瞬間應激反應,還沒有睜開眼,手就往下壓。羽久連著脆弱的床板一起塌在地板上,一瞬間灰塵四起。
中原中也剛好也對上了夏目羽久無辜又疑惑的眼睛,下意識地說道:「你醒了?」
「我、醒、了?」羽久訥訥地反問道。
這算是什麼情況了?
中原中也看到羽久恢復成自己熟悉的樣子,鬆了一口氣之餘,又連忙把羽久從地上帶起來,說道:「你還好嗎?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羽久自覺皮糙肉厚,這點攻擊也不算是什麼,於是就著中原中也的手站起身說道:「我沒事。不過——」
羽久眼裡面全是疑惑,繼續說道:「你怎麼在這裡?太宰君呢?」
中原中也被他的話帶起回憶,嘴角全是乾巴巴的笑意:「那臭小子沒死,你不用擔心。不過他短時間內不能四處走動就是了。」
羽久被中原中也諱莫如深的說辭弄得有些不安:「我昨天不小心喝醉酒之後,就完全失去了記憶,是不是我沒有幫上太宰君的忙?」羽久還以為自己被灌醉帶走的話,就是順了太宰治的計劃。他也想著自己也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已經被別人五花大綁起來了,哪曾想自己還躺在好好地床上。
他剛說完之後,發現中原中也臉上也有淤青。
「你的臉怎麼了?你是不是昨天去救我,受傷了?」
羽久的腦袋裡面瞬間形成一幅畫面——夜半三更,善良的小夥伴中原中也外出買夜宵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兩個壞人正把昏睡中的自己強行往車子上裝。緊張、焦慮、不安與憤怒的心情交織在中原中也心中,他把買的東西砸在其中一個人的背上,沉聲說道:「你們這群人到底在做什麼?」
見中原中也一臉深藏功與名,不願意多說的表情,羽久只好放棄問這件事,說道:「那我先給你上藥。」
「過幾天就會好的。」
「有藥會好得更快一點。」
這樣也可以掩飾羽久對中原中也使用了異能的痕跡。
中原中也沒有強求,而是跟著羽久下了樓。
羽久單人住宿的房間是在閣樓上。
中原中也邊下樓邊說道:「夏目君,這幾天你有想去什麼地方嗎?」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中原中也瞬間被噎,猶豫地說道:「聽、聽首領說,你表現得太好了,所以才想著讓你放假一個星期,最近就不要待在橫濱會比較好。」
「可是,我還沒有在這裡工作一個星期。」羽久仔細想了想,雖然一開始在新單位工作的話,不會有太多重要的工作,主要是讓自己有個適應期,但是他現在明顯是沒有做很多事情,就被要求去放假了。比起說是放假,羽久更覺得——「我是不是闖禍了?」
「…………………………………………………話、話也不是那麼說。」中原中也努力地從嘴巴裡面擠出這幾個字。
昨天晚上,中原中也收到森鷗外的直接指令。原本他的工作是要通過尾崎紅葉才能布置的,會出現這種特殊的情況說明是非常緊急的情況。地點是幹部A的賭場。
中原中也對這個幹部A的印象並不好。
在港口黑手黨的幾名幹部裡面,最數他勢利,做人毫無底線,不折手段。中原中也能夠理解黑手黨裡面必然有一些人是反社會人格的,但是他們做事都是明明白白的,一條路走到黑,也不需要被人為他洗白。而幹部A則是那種趨炎附勢,欺軟怕硬的真小人。
中原中也一聽說是要救他的場,並不是特別樂意,但是既然是首領布置下來的,中原中也只能答應下來了,中間也故意磨蹭了十分鐘。到場的時候,他看到整個賭場已經起火了,賭場裡面的客人從賭場內部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成串地逃出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中原中也眼疾手快抓住了其中一個客人的手臂。
對方驚魂未定,看著中原中也的時候,眼瞳也沒有聚焦說道:「裡面出現了白色殺人魔。他、他到處在殺人!好多人都倒下來了,快鬆開我的手,我、我不想死在這裡。」
中原中也才鬆開對方的手臂,身形狼狽的幹部A遇到熟人之後,迅速地朝著他的方向沖了過來:「快給我去殺了那個人!他還在裡面,他把我的賭場全給毀了!」
幹部A的異能是「寶石王的異常」,可以將別人的壽命變成等價的寶石。在他的賭場裡面,那些為他賣命的人大部分都是受到他的異能威脅,為了不變成寶石,他們為幹部A做牛做馬,出生入死。現在賭場內部就是靠著他們在攔截,但根本擋不住。就算把他們變成寶石,只剩下幾個小時的壽命,連渣都不值,幹部A索性直接把他們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