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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田兵衛正在用言語降低羽久的擔憂焦慮和恐懼。但他也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於是又用鼓勵和勸說的語氣,繼續說道:「黑衣組織行蹤不定,做事手段滴水不露,這麼多年來我們試著安插過臥底。但臥底失敗之後,就更難找到聯繫潛入黑衣組織的門路,而你是少數直接接觸到有代號的人,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做這件事。」
「比起協助你,我更想協助我認識的哥哥們。我希望看到他們立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黑田兵衛的話就從電話筒另一邊傳過來的,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更應該協助我。我是他們的長官。」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協助你的話,零哥和景光哥兩個人也會相應得到更好的職位嗎?相反的話,如果你沒有做到你的承諾,我也可以停止對你協助嗎?」
「你甚至想報復我都可以。」黑田兵衛說道。
「你到底是誰?」
「公安警視廳廳長,整個日本公安最高的指揮官。我現在的身份對外也是隱蔽的,但是如果我們達成協議,以彼此信任為基礎,我會和你見面。」黑田兵衛的聲音從始至終都是穩重冷靜。「我想以相信你為支付條件,獲得你對我的信任。」
「所以,你願意當公安的協助者嗎……」黑田兵衛不說效忠的對象是他自己,而是整個公安。但兩個人都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
羽久也不用讓他繼續說下去了。因為沒有合適的誓詞,羽久把自己印象中最合適的誓詞改了改,說給了黑田兵衛,並且堅定地說道:「我現在的命就是Zero了。」
黑田兵衛在談話過程中已經習慣夏目羽久那種冷靜淡定的語氣,但是這個時候,羽久就像是打了雞血的青年一樣,讓黑田兵衛感覺有點嚴重的違和感,希望他還是能以保證自己生命的前提下,做任務。
不管如何,黑田兵衛已經敲定了夏目羽久,說道:「一個月內,我儘快安排和你見面的時間和地點。」見面才能建立長期並且穩定的信任感,尤其他們這種重要的關係。
接著黑田兵衛詳細問貝爾摩德的情況。在夏目羽久的說明解釋下,黑田兵衛決定放棄貝爾摩德擁有代號的人。
「我希望你能取得對方的信任,你把人讓給FBI後,再想辦法營救。」
黑田兵衛不急於一時的收穫,更重要的是長線發展。黑衣組織的力量分布錯綜複雜,聽說他們的首領是日本人之後,黑田兵衛就懷疑他們的大本營就在日本,現在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再來,不選擇日本公安接收貝爾摩德的考慮之一就是,他們不需要日本公安犯錯。
因為這個計劃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雖然故意從公安手中放跑貝爾摩德會比較容易,但是如果她是從公安手中逃出去的,恐怕負責的公安小隊都要為此受責。
黑田兵衛猶豫過這種黑暗的想法是不是不該跟夏目羽久說清楚,但是夏目羽久要是一直和社會的黑暗面,和一些亡命之徒長期生活的,也不能像是小孩子一樣天真。
另外,如果貝爾摩德被抓回美國的話,也許夏目羽久反倒有機會和留在日本的黑衣組織成員聯繫,展開營救工作,趁機打入內部。
至於情報上的問題,事實上,黑田兵衛不認為貝爾摩德這樣有組織代號的人,會輕易開口泄露組織內部信息。FBI到頭來獲得的情報也許並不比日本公安的多。
不能接收貝爾摩德,固然可惜,但是有舍才有得。
而奧井倉本身這個人的存在也是個情報源,哪怕現在變成了死人。
於是,夏目羽久與赤井秀一展開了合作,進行了交易。
赤井秀一可以通過製造假證據以及明確地帶走貝爾摩德,而日本公安則接收奧井倉的全部資料,包括在美國的活動情況,以及處理奧井倉的兇手。但為了美國FBI方面也能交差,日本公安要把兇手的資料全部給美國結案。
這次兇手並非FBI或者日本公安想像中的殺人滅口,而是起於一場私怨,兇手就留在VIP室內。繼FBI之後,日本公安並不能越過職能部門進行調查,由公安部門專門讓東京搜查一課的警察們進行喬裝打扮,在有限時間內迅速趕到場。
普通人沒有辦法命令警察們行事。就算是彼此有信任關係,小說家也似乎察覺到這牽扯到FBI和公安,要進行調查,最好還是要經過公安同意,以免出現更多的問題。
剛好這次警察帶隊的目暮警官,和小說家是熟人關係,非常信任在FBI未到場之前,負責控場的小說家。有警察到場之後,於是,小說家在十分鐘內就解決了案子。
情況是這樣的。
事實上,雖說奧井倉用的廁所是在死角位置,也用立牌告知乘客們不要使用,方便FBI可以避免正面對上普通民眾。但在年輕的FBI離開買藥又返回的過程中,有三個人曾經越過立牌,在死角位置分別待過三到五分鐘的時間。
一個是控制不住菸癮,違規抽菸的企業家,他是在洗手間旁有個避開耳目的通風窗口旁抽菸。
另外兩個是發生爭執的戀人。爭執沒有結束,女生自己躲在無人的女洗手間裡面消化情緒,男人則在過後兩三分鐘後又回去勸自己的女朋友。但也許是因為還在吵架的賭氣情緒中,女朋友說自己的戀人並沒有這麼早回來找她。目暮警官他們還要勸這對小年輕不要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