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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暗殺上確實是女性比較占優勢。
大概是考慮到靠近對方的時候還會搜身,所以準備的是「毒殺」。
「所以,你帶著我,是讓我把貝爾摩德叫回來,又或者是讓貝爾摩德幫我易容成他的警備之一嗎?」
「這件事是你捅出來的簍子,你覺得呢?」
羽久覺得這裡面一定還有他可以做的事情:「我可以聽更詳細的事情嗎?比如說,暗殺對象本人?」
「我提醒過你很多次了,這不是你自己能獨立完成的。你想上趕著找死嗎?」琴酒相信羽久有看到他剛才槍決失敗者的一幕。
羽久這才意識到一件事:「原來你不想我出事嗎?」
「……」
明明是不想計劃出現任何紕漏,他一定要解讀成這樣嗎?
琴酒仔細算起來和羽久到現在的點點滴滴,他可不想要羽久是真的以為自己對他有什麼,或者被貝爾摩德那個不怕惹事的女人給誤導成他們之間有些什麼。
「你覺得你的命還比得上一瓶任務用的藥品貴嗎?」
現在雪莉正在從事的製藥已經延續了將近大半個世紀,每年投在裡面的研究所經費就不止兩個億——人事費,研究室管理費和基本的實驗材料的費用,豈是一個小小的孤兒能比的。
「人命不能用價格來衡量的。」
琴酒就聽羽久這麼天真的發言,便感覺可笑。最簡單的,在殺手圈裡面,每一條人命都是明碼標價的。琴酒說道:「就算是我,在這個圈子裡面也是有標價的。」在灰色邊緣,這種事情並不是多特殊的。
「那琴酒先生和那藥比起來,哪個比較貴?」
羽久這話一落,琴酒才發現天真的是自己,這個臭小子正在挖坑給自己跳。真要比起來,自然是藥貴。那他剛才對羽久的話和現在的話比起來,不就是只是五十步笑百步嗎?
琴酒該說羽久不是那種狡黠,喜好嬉皮笑臉的人,否則這種人當真是有種抖機靈,又自作聰明的蠢樣,那樣更叫人厭煩。
琴酒說道:「你想怎麼樣?以下克上嗎?」
「我就想說,我們一樣。」
「誰和你一樣?」琴酒拒絕與羽久同化,「這件事情是交給貝爾摩德完成的。你若是想要在我手下活命,就給我想辦法跟她聯繫好,給我一份可行的行動計劃。」
「好。」
羽久已經考慮到琴酒的擔心。
他只在意現在任務的情況,不想要在浪費時間去重新籌劃一份新的行動計劃。而自己的能力又沒有被完全認同。這樣一來,若是自己一意孤行,只會被當做是執迷不悟,莽撞的人。
「但是,我覺得貝爾摩德可能連商量也不願意和我商量。」
貝爾摩德這人性格與其說是散漫,但不如說是隨意。該輪到她做事的時候,她能夠認真地應對。但是做事的方法不會根據規則那樣循規蹈矩。這樣的人留在黑衣組織的原因也讓羽久覺得奇怪。
以她那麼高絕的偽裝能力,直接可以上台表演,拿獎到手軟,何必要待在混雜的恐怖組織裡面為他們做事,放火殺人。難道是要追求一種殺戮的感受或者其他精神需要的滿足?
羽久對這些有好奇心,但又知道有些事情只能停在想的層面,不該付出行動。
琴酒似乎想起貝爾摩德對羽久說的「全程聽琴酒的話」。
「「常盤榮輝」,是我們這次的目標,眾議院議員,他和他的弟弟常盤榮策都是帝都大學藥學部教授。常盤榮輝也是藥學系的院長,主攻細胞端粒酶方面的研究。」
羽久下意識想到了宮野艾蓮娜的研究。但這種話不該是從他口中提出來的。羽久想起看早間新聞的時候,說道:「我之前看一個叫做水無怜奈的新聞女播報員有採訪過這個人。他好像很有名,這個人得罪了我們組織嗎?還是有人僱傭我們殺人?」
「這方面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明白,給你任務是要你去執行,而不是去了解對方的一切。難道要證明對方是罪大惡極的人,你才能去殺人?如果你需要這種道德論才能行動的,說明你只是個受到感性支配,不合格的殺手。」
對琴酒而言,殺手只有專業與業餘之分,所謂的冷血與不冷血只是外界的標籤。專業的殺手是不管對象如何,渣滓也好,聖人也罷,他們要做的就是完成單子。這就是「敬業」。
也正是抱著這樣的認知,琴酒才是現在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琴酒。
羽久等了一會兒,發現琴酒沒有繼續說下去了,才知道他說完,在琴酒凌厲的目光中,羽久開口說道:「可能是有些日子沒有見了,我發現琴酒先生話變多了。按照過去的習慣,琴酒先生大概就是一句「你不需要知道」。現在提醒我好多東西,還教我事情。」
「……」
琴酒覺得自己想要去吸菸區裡面好好地抽上兩小包煙,來平息自己內心的煩躁。他發現,羽久的側重點總是在自己最厭煩的點上左右來回蹦躂,尤其是本人還像是發現新大陸,又感恩的口吻,這讓人渾身不舒服。
就在這煩躁的時候,剛好一名研究員打開門注意到了琴酒。
「黑澤先生,您好。」
對方喊了一聲「黑澤」,讓羽久有點不適應,但是想來組織代號也是內部人員才能知道的,大部分人還是用正常的人名到處走動的。對方也許也不知道面前這個人是組織的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