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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們包圍?」
是我包圍你們還差不多。
葉棠拽回自己的拂塵流星錘,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突然轉身!他手中的拂塵柄「砰!」一聲砸在了一個天靈蓋兒上——有人趁著葉棠看向那說話男子的功夫準備從葉棠的身後試圖偷襲她,誰想天靈蓋兒直接就被葉棠給砸碎了。
第二個男人衝著葉棠倒下,葉棠一腳踹開男人,又跑了起來。
追著葉棠的男人們並未去查看自己倒下的夥伴們。他們都覺得女人力氣不大,打起人來也不會怎麼疼。這女冠子不過是走了狗屎運、遇上兩個粗心大意的才打倒了那兩個看見對方是女人就手下留情的蠢蛋。那倆蠢蛋應該很快就會恢復過來,重新追上來的。
俗話說事不過三,他們這麼多人一起上,定不能讓這女冠子給跑了!
葉棠邊跑邊打人,每次打人只打一下,要麼打人腦袋要麼踹人胯間,總之用的全是不正經的下三路。
追著她的男人們起先都看不起她一個女冠子只會用這種不講武德的招子,口中朝著葉棠叫罵不已,是什麼難聽撿著什麼罵。
葉棠恍若未聞,一個勁就是跑,還跑得像是在大營里迷了路,繞著圈子就是沒到這群男人鞭長莫及的地方去。也因此總是能看到葉棠的背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晃蕩的男人們沒想過停下。
就這樣,等到最後兩人發覺他們這一行人只剩下他倆還追在葉棠身後、繼而站住腳步對視一眼時,拿著拂塵流星錘的葉棠也逼近了過來。
「怎麼?不抓我了?」
明明是兩個平均都要比葉棠高上一個半頭的男人,在被葉棠逼近時卻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葉棠溫和一笑,手起錘落。
……
「十二個人,死了七個,重傷四個,輕傷一個……」
賀蘭景痛苦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與拓跋渾在主將大營里使用沙盤進行戰場推演的賀蘭景在聽到葉棠說明的時候是無法相信她能一個打十二個的。然而當他喚來屬下,要求屬下去查證葉棠所言以及這十二人的身份之後,屬下真的帶回消息說有人證物證可證明葉棠所言非虛,她就是一個打了十二個。另外這十二人都是老兵,且都在拓跋燾的麾下。分屬丙四、丙二十一與丁三。
死了的七個老兵身上有且只有一處致命傷,重傷的四人也一樣。這也就是說,葉棠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是絕殺。
賀蘭景甚至懷疑那唯一一個輕傷的老兵是葉棠刻意留下的人證,那老兵是用自己的證言從葉棠手中換取了生的機會——葉棠專攻要害,重傷的四人里有兩個是昏睡至今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的。另外兩個傷在了難以言喻的地方。在疼醒之後這兩人悄悄夾著腿回了營帳,不想被人知道他們去襲擊過葉棠。結果這兩人也被那輕傷的老兵給抖出了身份,被拖到了拓跋渾的主帳里。
「你這手下的……」
賀蘭景的胃和他的腦袋一樣疼。
雖說是對方先找上門來要欺辱葉棠、葉棠自衛反擊打了回去,這些人非死即傷是他們自找的。可死傷的人全是拓跋燾人,這等於是在拓跋燾的臉上狠狠踩了一個腳印。賀蘭景很難想像拓跋燾對此沒有半分知覺。
「有什麼不好的?這些人都是活該!」
拓跋渾一陣諷刺地冷笑。
他本就不喜歡那佛狸伐,覺得佛狸伐此人虛偽至極。一邊瞄準了權勢,一邊又要作出無欲無求的聖人模樣,用英雄的形象來包裝自己。此次葉棠受襲,他最先想到的就是佛狸伐看不慣自己的人出了風頭,派了人過來想侮辱、傷害無香子,好毀了為他做事的無香子。
聽到賀蘭景言語之間似乎在埋怨葉棠下手太狠,怕惹著了佛狸伐,拓跋渾心中那股火氣更熾烈了。
「敢先動手就不要怕死。何況無香子的本意也不是要他們死。」
拓跋渾走到其中一具屍體面前,用鞋子踢了踢那具雙眼大睜的屍體,讓屍體翻過身來。
「瞧瞧這些人,誰不是身上只有一個傷口?無香子要是想殺人,不該多補刀幾下確保他們都死透了?否則他們又爬起來追著她跑怎麼辦?」
「可見無香子不過是走投無路,這才不得已出了手。這些人會死,只能怪他們自己不經打,連弱女子的一擊他們都承受不住。」
拓跋渾這話誰聽了能不明白他是鐵了心要站在葉棠一邊?賀蘭景肩頭微微一震,他感覺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拓跋珪十分喜愛拓跋渾,可以說他對拓跋渾的喜愛遠超對自己任一兒子的喜愛。而與此同時,拓跋燾是拓跋珪子孫里呼聲最高的一人。拓跋燾身上那傑出的統帥能力、治國之才以及用人的慧眼讓許多人希望能是拓跋燾接下拓跋珪的位子。
拓跋渾與拓跋燾若是槓上,拓跋燾不一定有所損失,但拓跋渾一定損失不小。因為拓跋燾的父親拓跋嗣是皇太子。別說在已經展露出的才能上他壓拓跋渾不止一頭,就是光看繼承順序他也要排在拓跋渾的前頭。
「拓跋燾若是要來對無香子興師問罪,本將軍倒應該先問問他是如何御的下,怎麼其手下能有這麼多令人作嘔的廢物!不光十二人圍堵一名女子,更滿腦子都是那下流下賤之事!他知不知道要是這十二人得手,無香子這會兒或許已經是一具衣不蔽體的屍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