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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宙斯眠花宿柳的過程里,海皇的部隊也隨之四處登陸。
人魚公主們分別作為使者奔赴風調雨順,統治者治理相對得當的國家。而對於那些失去秩序與公理,統治者只知道壓榨下層不顧下層的國家,海皇的部隊一言不合就四處削統治者、剝削者的腦袋。
海洋生物與人類的倫理觀並不相同,將同伴被人類捕撈、吃掉這件事視為自然循環的它們並不恨人類,對於執行海皇的命令也沒有任何的躊躇,或者是任何道德層面上的痛苦。
就這樣,僅僅三個月的時間,接受海皇控制、信奉海皇的臨海國家與城邦已經超過了臨海國家、城邦總數的八成。內陸一些地區也成了阿庫亞馬林的從屬國。
當宙斯終於得知葉棠讓人魚公主們四處傳播阿瑞斯戰敗的羞恥一幕,沉迷女色的宙斯一把捏爛了手中的金杯,令無數神雷從天而降。眾神之王的憤怒不光令整個奧林匹斯山都為之震動,更讓無數人類目睹了□□里神雷四處炸裂的光景。
「區區一個安菲特里忒——!區區一個海仙子……!!」
聽說葉棠之所以能擊敗阿瑞斯是因為她手中有令諸神神力暫時失效的魔藥,宙斯一邊磨牙,一邊喚醒腦袋裡的初代智慧女神墨提斯。逼迫墨提斯為自己考慮解決之法。
墨提斯雖然能為宙斯出謀劃策,可鞭長莫及的事情,她又能有什麼辦法?
阿瑞斯與厄倪俄都在安菲特里忒的手裡。宙斯想要挽回顏面,首先需要確保兩神能夠平安回到奧林匹斯山。但安菲特里忒哪裡會平白無故地放了那對對她充滿仇恨的殺戮夫妻?
宙斯權能再強,也不可能站在奧林匹斯山上對八大洋造成什麼影響。就算他用神雷炸了阿庫亞馬林,只要八大洋沒有乾涸,他就無法摧毀安菲特里忒擁有的所有魔藥。
如果說此刻還有什麼是墨提斯能做的,那或許就是提醒宙斯這麼一句:『我的王,比起那個剝奪神神力的魔藥來,我認為您應該先思考安菲特里忒是怎麼讓阿瑞斯還有厄倪俄服下那魔藥的。』
「該死的!思考應該是你的事!」
宙斯咒罵了幾句。當初他派阿瑞斯、厄倪俄夫婦去給安菲特里忒點兒顏色看看時對自己的這雙子女充滿的信心,也就沒有額外布置眼線。奧林匹斯山的諸神平時很喜歡湊熱鬧,可是阿瑞斯一貫暴力野蠻,他做出的種種令人髮指的血腥行為讓諸神感覺難以入眼,也因此其他的諸神也沒有派出眼線。
時至今日,宙斯都不知道葉棠手裡有一把能夠直接狙掉厄倪俄、打得阿瑞斯落入海中的古怪武器。基於以上種種,宙斯沒把墨提斯的提醒放在心上。他簡單地認定葉棠一定是用什麼花言巧語蒙蔽了那對崇尚武力,在算計上卻遠遠不及自己的血腥夫妻。
『……』
感應到宙斯的想法,墨提斯並沒有提出反對。她知道宙斯聽不進去。
況且宙斯的專橫也不是從今天開始的。她再多嘴,宙斯又會拿雅典娜來威脅她,讓她不要多事,只做好他交給她的工作就好。
又又又一次將墨提斯的意識關進腦海中的小黑屋裡,宙斯滿腦子都是那會令神失去神力的魔藥。
——要殺他這個眾神之王,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他喝下這種魔藥。他那不成器的哥哥波塞冬多半也是喝了這種魔藥才會沒有抵抗地就被安菲特里忒殺死,並被剮成了碎片吧?
可惡的安菲特里忒!她如此狡猾、狠毒、滿腹陰謀,像極了無聲盤踞的毒蛇,美卻渾身帶毒的毒花!
偏偏就是這樣的安菲特里忒讓他感覺渾身熱血沸騰,止不住地想用力量徹底踐踏安菲特里忒,直至她被摧毀!
坐在宙斯身旁的位置上,赫拉只是看了宙斯一眼就端起手邊的金杯喝了一口。她沒有告訴宙斯,其實她看到了阿瑞斯與厄倪俄被葉棠如何擊敗的那一幕。當然,宙斯也沒有問她。
宙斯甚至已經很久沒有與她說過話了。
比啞巴更加沉默,赫拉像是沒有發現丈夫的偷腥,像是沒察覺到丈夫的異狀——聽過魔藥的事情,現在的宙斯看誰都覺得對方已經被葉棠收買了,他只要一張嘴就會吃到喝到加了那種詭異魔藥的東西,因此就連酒神狄奧尼索斯特意獻上、倒出,送到他手邊的新釀葡萄酒宙斯都不碰一下。這讓狄奧尼索斯滿懷期待而來,大失所望地離去。
數個月前,在葉棠發表了反叛宣言之後,赫拉就向宙斯提出應當馬上處置葉棠,不能讓葉棠就這麼離開奧林匹斯山。可宙斯既垂涎嫂嫂的美色,又不願意在承諾葉棠可以離開後自打臉地收回自己的話語。
因為這件事,赫拉與宙斯大吵一架。之後赫拉開始與宙斯冷戰,這一冷戰就冷戰到了現在。
此刻,神后座椅上的赫拉僅僅是機械地履行著身為妻子的「美德」,既無盡的沉默與對一切的麻木。
她已經不想再在宙斯的身上做無端的情緒消耗了。
……
「母親,我可以提問嗎?」
難得葉棠有時間與人魚公主們一起用晚餐,呂柔涅忍不住在餐桌上發言。
「當然可以。」
「為什麼要讓人類知道您握有可以奪去神祗神力的魔藥呢?偷偷給神王下藥……不好嗎?」
呂柔涅的問題讓人魚公主們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她的臉上,呂柔涅頓時面上一紅,羞澀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