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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永遠不要當自己「想太多」。因為我們女人的直覺往往是有道理的。」
「所謂「直覺」是我們潛意識裡對現狀進行了分析與整理後得到的結論。我們可以不明白這個結論產生的邏輯,但我們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判斷。」
再次吻吻白狄倫·布杜魯的額頭,葉棠讓因波斯喚來了雅爾蘭。
雅爾蘭現在已經是宮廷女官長了。白狄倫·布杜魯的衣食住行都是雅爾蘭在負責。
「好了,現在你該去休息了,我的孩子。」
「可是母親,你還沒有告訴我不能進口糧食我們要怎麼獲取食物。還有種樹的事情……!」
抓著葉棠的衣袖,白狄倫·布杜魯的眼神認真極了。擰著眉頭的她是真的恨不得一天就把所有東西都學到腦子裡。
此時此刻,白狄倫·布杜魯就像一塊完全擰乾的海綿,她全心全意吸收著每一個知識的點滴,充滿了迫切,也充滿了渴望。
白狄倫·布杜魯不願放開自己,葉棠也就不再讓她獨自一個人離開。她挽起白狄倫·布杜魯的手腕,帶著白狄倫·布杜魯往她的寢間走。
「那麼等你睡到床上,我再慢慢跟你講這些。」
白狄倫·布杜魯小小地「嗚……」了一聲。已經許多天沒痛快睡上一覺的她很懷疑自己一碰到床就會睡得人事不知。
「母親,你先說完我再去床上好不好……?」
瞧見白狄倫·布杜魯朝著葉棠撒嬌,跟在兩人身後的雅爾蘭抿唇而笑。
……
荷塞亞斯過去並不是現在這黃沙滿天的樣子。
因為近海,荷塞亞斯有著豐富的水產資源,氣候也冬暖夏涼。內陸地區水草豐茂,大量的牛羊隨著遊牧民族遷徙至此。
豐富的食物,宜人的氣候,適宜生存的環境造成了人口的大規模增長。人口爆發式地攀升意味著人類需要更多更多的食物才能養活所有的後代子孫。
遊牧民族並不擅長種植,主食也偏向食用肉類。為了加大肉類的供應,延續了祖宗傳下來的風俗的遊牧民族開始開拓更多的牧場,畜牧業得到了進一步的發展,沿海的魚類資源開發也十分順利。
然而時間向後推移幾千年,所有美好的開端都有了一個肉眼可見的糟糕結局。
一山容不得二虎。遊牧民族為了爭奪草場,不斷進行著戰爭。
草原地區,騎兵無疑是冷兵器時代最強的戰力。而戰爭需要食物,不管是人還是馬都得吃飽肚子。
本來是為了增加口糧才要爭奪草場,後來卻是為了打戰而無節制地增加牲口。過度的放牧導致草原逐漸荒蕪。戰馬踏過的大地更是讓綠意星點兒不存。
最終牧民與牧民們的牲口就像是蝗蟲過境,所到之處不留星點兒綠意。
光禿禿的地表沒有植物覆蓋,泥土無法保持水分。蒸發掉的水分又被地中海上吹來的海風帶走,內陸沙漠化就此開始。
對此,這片土地上的人類所做的僅僅是離開已經不適和居住的沙漠化土地。越來越多的人向著沿海遷徙。
地上沒吃的,海里可就遭殃了。
沿海的水產被人過度捕撈,魚類資源衰減得厲害——人類的漁網一旦灑下,只有個體小的魚才能僥倖不被漁網撈上船去變成人類的盤中餐。本來應該是兩年、三年才能達到成熟期的魚類開始性成熟,以便在長大到無法逃離人類的漁網之前儘可能多地留下自己的子孫後代。
這相當於人類變相地篩選了魚類的基因。只有體積越小但越快完成性成熟的魚類才能得以繁衍。於是魚類種群開始迅速小型化。
魚類小型化與性早熟造成的惡果就是魚類種群劣化,更不容易抵抗外敵的襲擊以及洋流、氣溫乃至海中環境的變化。能夠適應深海環境的魚類大批量遷徙,只能留在淺海海域的魚類種群已經是瀕臨滅絕。
到了現在的荷塞亞斯,毛阿斯河的水量已經萎縮到了極致。阿巴庫爾之外的城市只有少量地方還存在零星綠洲。一旦沙塵暴來臨,就是阿巴庫爾這個首都也會下起黃沙雨來。
阿拉丁的皇宮是阿巴那扎爾以幻術製造出來的蜃景。哪怕那個皇宮裡有著水池噴泉也不代表著其土地下真的有豐富的水脈。事實上阿拉丁皇宮中的用水都是巴爾與因波斯從蘇丹王宮獨占的地下水脈里偷出來的。這也就是說,哪怕是身為首都的阿巴庫爾,其儲水量也完全稱不上豐沛。
但這不是說荷塞亞斯就一無可取之處了。
實際上這恰恰證明荷塞亞斯底子很好。
近海並且擁有港口,這意味著荷塞亞斯能夠通過海上貿易迅速累積財富。而海水只要能夠淨化到淡水的程度,荷塞亞斯的水源危機也能夠解決。
在荷塞亞斯推廣植樹絕對不是浪費土地,更不是浪費稀缺的淡水資源。
荷塞亞斯需要足夠多的樹木來保水固土,這些樹木將會成為荷塞亞斯這個平原國家的堡壘,避免從地中海上吹來的風帶走高空中的水蒸氣。
水蒸氣若是能停留在荷塞亞斯的上空,則會形成可以降雨的雲朵。而得到降雨的荷塞亞斯的土地就不會再那麼乾旱。濕潤的土地蒸發出水蒸氣,水蒸氣再度上升形成雲朵……如果能在荷塞亞斯的國土上建立起這種正常的水循環,那麼荷塞亞斯的土地荒漠化就能夠得到遏制,甚至是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