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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一陸式顯然有超乎常人的戰鬥素養，接著旋轉的力量輕輕掙脫，二人又回到了相隔三米對峙的狀態。
鮮血從肩膀不斷流出，啾汰狠狠地咬著牙。
他也說不清為何自己會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為，明明知道沙織姐是不會讓那機關人偶真的殺死自己的。
也許是被緣一陸式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刺激、也許是對虎杖的擔憂壓抑了太久、也許是心中一直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鬱積……
總之，啾汰此刻有點失控了。
緣一陸式突然壓縮了身形，緊跟著，像踩著蹦床一樣彈至半空中，紅光異閃，將它包圍。
啾汰聞到了一股腐爛的臭味，紅光照過來後，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瞬間充斥了啾汰的鼻腔。
日輪刀嗡嗡轟鳴。
頭疼欲裂。
啾汰無法分辨，這強大的力量，究竟是血鬼術還是咒術。
他只知道，在他身體的深處，某一部分正對這股力量做出著反應。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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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大的壓迫力使得啾汰難以呼吸。
自從鬼舞辻無慘離開啾汰的身體後，他就一直感覺體內呼吸流轉的時候有些異樣。
就好像突然空了一塊本就屬於自己的部分。
這幾天的訓練中，他一直在努力適應，現在終於可以勉強把那塊空蕩蕩的地方填滿。
但今天，當那緣一陸式進攻的時候，啾汰清楚的感覺自己的身體某處，甚至可以說是靈魂深處，和它產生了共鳴。
一種和日輪刀不一樣的共鳴，更深層的共鳴。
好像那天他意外展開領域時的那樣……
理智重新掌管身體，啾汰才察覺出自己肩膀的疼痛，這嚴重拖累了他揮刀的速度，沒有擋住來勢洶洶的緣一陸式。
緣一陸式借著俯衝的力度，在紅光的加持下，重重的壓在了啾汰胸上。
啾汰聽到了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
缺氧使得他的大腦停止運轉，意識也像流星般逐漸消失在了一片漆黑中。
「咣」的一聲，房間的門被從外面破開了，啾汰用自己眼角殘存的視力見到沙織小姐沖了進來，一腳重重的踹在了緣一陸式的鐵皮上。
緣一陸式並沒有應聲落地，只是勉強晃悠了幾下，但這給了啾汰足夠的空隙呼吸，他撐住身體，腰腹發力，用他都不知道自己擁有的強大力量把緣一陸式甩到了房間另一端。
「呼……對不起，啾汰同學，」沙織小姐剛剛受到反彈，此刻還蹲坐在地上沒緩過來，「我不知道緣一陸式怎麼會失控…….」
啾汰雙眼緊盯著正慢慢爬起的緣一陸式，感覺它仿佛突然擁有了自我意識。
「它裡面……有什麼？」
沙織小姐順著啾汰的眼神看過去，果然發現那一圈一圈溢出來的紅光正是來自於緣一陸式胸口的位置。
「那是……」
沙織小姐失神片刻，仿佛知道了什麼，但還沒回答，就被衝過來的緣一陸式一肘擊飛，後腦勺撞到了牆壁上，登時失去意識。
「沙織姐！」啾汰想衝過去扶起她，但被緣一陸式攔住了去路。
啾汰眼神一凜，看來，得先打過它才行。
想到此處，淙淙的電流再次包裹住啾汰全身，他的肩膀幾乎支撐不住，所以只能用出防禦的姿勢。
「唰！」緣一陸式輕振手部變出的長鞭，一條泛著火光的紅色弧線憑空竄出來，嘶吼如狂，向啾汰撲過去。
啾汰一邊疾退，一邊兩手開合，周身的電光蕩漾開來，組成了一道道光盾。但長鞭兇猛，瞬時就把光盾撞碎。
啾汰眼角抽動幾下，嘴唇翕動，但頓了頓，又停下來了。火鞭咆哮如狂，每突破一道盾身上的紅色都會消減不少，撲到啾汰身上時，已經黯淡成了深褐色。
饒是如此，能量爆開的衝擊仍炸得啾汰衣衫襤褸，滿面焦黑，摔到了一旁。
下一瞬間，緣一陸式與啾汰相撞，啾汰整個身子向前撲去，撞到牆壁，彈回地板，又跌到半空。
啾汰的意識在天旋地轉中迅速流失，昏迷之前，他唯一記得的事情，就是把日輪刀緊緊握在手裡。
忽然，日輪刀中的力量帶著某種意識又輕輕推回了啾汰的體內。
緣一陸式甩著長鞭，滿身殺氣的衝到了啾汰面前，剛抬起手準備給予致命一擊，卻又停在半空中。
日輪刀中升出一道黃色光團，與來自啾汰體內的一道紅色光團如太極八卦一般融合，變成了淡淡的橙色，又注入回了啾汰體內。
啾汰猛地睜開眼，花了半天才重新認清現在的處境。
緣一陸式像小狗一樣歪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殺氣全無。啾汰只覺得眼前不停有別的畫面閃爍，一時信息量太大，幾乎要讓他的頭腦爆炸了，他下意識的想向自己的頭腦掄拳……
「啾汰，別傷到自己，是我。」
熟悉的聲音從腦海中傳來，啾汰瞬間清醒。
「虎…虎杖哥？」啾汰難以置信的問道。
「沒錯。」虎杖的聲音裡帶著一種疲憊的笑意，「不知你記不記得，你吞下宿儺的手指後，他說我們會以一種很有趣的方式共存。」
「那你怎麼會在我腦子裡，難道……」淚水瞬間湧上了啾汰的眼眶，「難道，虎杖哥你已經不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