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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快雪居。」
快雪居在天極峰之巔,這路線姬容再熟悉不過,根本無需放出神識去引路,
眼下她踏劍而上,喝道:「清河,動!」
梅里雪回過神來,見姬容抱起顧白衣踏劍疾行,於是也踏上劍,去追姬容。
葉一舟皺了皺眉,正欲提劍而起。
卻見宮羽擋住了他的去路,淡淡地說:「葉長老,想救顧白衣,請先過了我這關。」
……
姬容這輩子就沒飛這麼快過。
她覺得自己已經要快成一道閃電了,但跟在她身後的梅里雪卻仍是窮追不捨。
也就在姬容御劍飛行到天極峰之巔時,梅里雪在身後對著她出了一劍。
姬容抱著顧白衣翻身而下,堪堪避開了梅里雪劈來的一劍。
緊接著梅里雪又是一劍斬下,她只得推開懷中的顧白衣,站起身才能躲開那一擊。
顧白衣被姬容這一掌推得老遠。
她雖能避開那一擊,但卻差點被推出了天極峰,雙腿掉出懸崖半截,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另一邊,卻見梅里雪面無表情,對著姬容接連刺下數劍。
她躲不開那幾劍,只得提起劍硬生生扛下,膝蓋都彎下幾寸。
對方先發制人,姬容根本無從出招。此時她扛也扛不住,掌心滿是鮮血,清河劍也被梅里雪挑飛。
梅里雪瞧著跌倒在地的姬容,漠然地說:「宮羽雖然不讓我殺你,但你若再敢攔我,我就廢了你。」
姬容趴在地上喘息著,心想老娘一個立志要活到最後的大反派,難道還怕你不成?
梅里雪見姬容面露嘲諷之色,隨後她搖了搖頭,面無表情地舉起劍,準備一劍斬下,廢了姬容的全身經脈。
在她舉起劍刃之時,一支插著翎羽的箭卻破空划過,正中她的後背。
麻痹感竄向渾身經脈,梅里雪的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昏倒之前,她轉過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人,瞧見一抹火紅的影。
她想,怎麼可能是他……
隨後,梅里雪在不甘和怒意滔天中栽倒在地,陷入了昏迷。
直到梅里雪倒下後,姬容這才看清站在梅里雪身後的人。
來者一身紅衣如血,正慢條斯理地放下淬了毒的袖箭,微笑著對姬容說:「師姐,你沒事吧。」
姬容大為震撼,什麼鬼,怎麼會是謝白?
謝白仿佛知道姬容的想法似的,只見他笑眯眯地說:「師姐肯定會在想,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吧,又為何會救你吧?」
他走向姬容,蹲下身,苦惱地對她說:「哎,其實這也並非謝某所願,還不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麼。」
語罷,謝白沒去看姬容的表情,而是行至顧白衣身旁,舉起劍,輕笑著對她說:「顧師姐,對不住了。」
他含著笑,將劍鋒對準顧白衣,往她的心臟處刺下一劍。
姬容來不及阻止,只看見滿眼的紅噴濺而出。
謝白看著顧白衣痛到渾身一顫,但他卻面不改色,微笑著說:「長老果然說得不錯,一劍應該刺不死,看來還得再來幾劍。」
他再度舉起劍,卻在劍刃臨近顧白衣的身體時,被清河劍擋住了。
謝白看著擋在顧白衣身前的姬容,皺了皺眉,隨後一掌推開了她。
那道真氣凜然有形,並非是通靈境能擁有的能力。
他看著姬容再度跌倒在地,嘴角也溢出鮮血,不由得憐憫地對她說:「師姐,忘了告訴你,其實謝某活了幾十年,之前就有乘風巔峰的實力了,若不是為了陪你們玩,何苦強壓了這麼多年的修為。」
「所以謝某等這一刻等了太久,師姐便莫要白費力氣,安心看著就行了。」
姬容面上雖無表情,內心卻悲憤交加,媽的狗策劃,這他媽敢情是你用腳寫出來的劇情!?
謝白卻不再理會姬容,徑直走向顧白衣,再度舉起了劍。
他正欲刺下,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道淡然的嗓音:「謝師弟,誰說我要幫顧白衣了?」
謝白腳步一頓,挑了挑眉,轉身看著向姬容。
哦?有點意思。
聽到這話,顧白衣亦抬起頭,透過滿目的鮮血望著姬容。
卻見她神情淡漠,從地上爬起身,緩緩地對謝白說:「顧白衣之前下毒害我,你以為我會救她?」
謝白愣了愣,撫掌而笑。
他覺得十分有趣,於是便微笑著問;「那師姐到底想做什麼呢?不妨說來聽聽,謝某洗耳恭聽。」
「我把顧白衣帶到此處,無非是不想讓梅里雪痛快地結束她。」
姬容慢條斯理地說出此話,神情中滿是傲慢,「亂劍刺死顧白衣未免也太輕了,我要她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顧白衣靜靜地看著姬容,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破綻。
但很遺憾,此時此刻那張臉上滿是倨傲和憎惡,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感情。
「哦?」謝白看著姬容,興味盎然地說,「那看來師姐對顧白衣是恨之入骨了?」
「當然。」
謝白笑了笑,眸光晦暗不明。
隨後他收劍入鞘,說道:「謝某明白這種感受,所以便將機會拱手讓給師姐了。」
語罷,他側身讓出了一條道。
另一邊,顧白衣渾身是血,正定定地看著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