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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她就會發現，那一劍雖因修為限制，稍稍不逮，但劍意卻極為圓滿。
當時劍勢如野火般蔓延，洶湧澎湃，焚燒著巨蟒的鱗片，火舌所過之處，血肉皆化作灰燼。
一個鑒心初境的修煉者，絕無可能穿透鱗甲傷到赤練，除非……
顧白衣笑了笑，嘆息著說：「師姐，你怎麼就沒看出來，那一劍名為——」
焚川。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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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內門文試
宗門大比乃萬劍宗歷年盛事，一年一比，於正月舉行。
而在此之前，則是萬劍宗內外門考試，分文試、武試兩門。
外門榜首可進入內門修習，而今年恰逢天水秘境開啟，猶為特殊，只有內門前三甲才有資格進入秘境。
今日下了滿山雪，萬劍宗弟子於君子苑進行文試。
姬容昨晚沒睡好，今早起來腦袋昏得不行，結果還要考試。
雖然之前她一直在練習劍法，也看了些心法內經，但心裡還是沒底。
才學一個月就考試，裸考實錘了。
柳凝雪與她並肩而行，焦灼地問：「師姐，複習《劍法十八式》了嗎？」
姬容理直氣壯地說：「沒有。」
裸考還這麼勇，不愧是師姐。
柳凝雪驚呆了：「若考得不盡人意，師姐不怕裴長老責怪嗎？」
當初姬容還是主控，打遊戲選師父時，她就果斷選擇了裴回。
原因無他，眾所周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裴回基本三百六十天都不在，這人不是雲遊就是在去雲遊的路上。
選裴回，基本上等於自由養成，很爽很快樂。
她本想說，裴回在不在都是個問題，該怎麼責怪。
但話到嘴邊，為了維持人設，姬容也只得幽幽地回道：「木已成舟，就這樣吧。」
……
顧白衣注意到了姬容的表情變化。
還沒拿到試題時，姬容本是一臉淡漠，但當她看見題目時，眼中似乎浮起一絲欣喜與驚異。
隨後姬容執筆答卷，再也沒有抬過頭。
顧白衣知道從前姬容擅長武試，於文試方面不求甚解，總認為題卷無趣，所以不怎麼複習，得分一般較低。
今日看來，她這位師姐倒是胸有成竹。
思及此處，顧白衣收回目光，亦提筆作答。
另一邊，姬容已經驚呆了。
沒拿到卷子之前，她本以為直接抄題目寫寫畫畫就行，畢竟原主文試拉垮人盡皆知，差不多就得了。
結果這題……
當她看見各宗派的人文地理、功法名錄時，她想，這不是在送分嗎？
「四海門位於淅川之北，大漠邊疆，地理環境由戈壁、淺灘、黃河構成，可乘快馬行至於此賞景，頗為得趣。」
「北疆飛刀派，常年多風沙，門派中人善刀，暗器次之。」
「天音司第十七代掌門晏海遙，其人名揚四海，善音律，貌絕冠玉，於誅邪一戰隕落，衣冠冢立於幻花宮。」
內門文試不限時，題庫有一千卷之多，考試時通常會抽取其中三百卷，所以題肯定是寫不完的，優秀的弟子至多也只能答一百卷左右。
但姬容是天/朝應試人，讀題寫題飛快，仿佛一部無情刷題機。
加之她從前也練過毛筆字，且對遊戲背景了如指掌，故而落筆千言，一發不可收拾。
那些她跑過的地圖、收集的圖鑑此時都一一浮上心頭，她既懷念又感慨萬千，於是洋洋灑灑寫了不知多少卷。
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揉了揉酸痛的手，還在繼續作答。
今日內門的考核官是季青陽和葉一舟，前者只想喝酒，後者亦被迫監考。
二人早有拂袖離去之意，不料這兩名弟子還在寫。
萬劍宗出題一向講究，文試更是考點頗多，若非對門派、風土人情了如指掌，光憑隻言片語是得不了高分的。
且答題頗為損耗精神力，便是識海精力充沛，要想答完三百卷，也是天方夜譚。
四個時辰過去了，場內只剩下顧白衣和姬容二人。
季青陽觀察著姬容的表情，只見她神情自若，眸中偶爾流露出追懷之色，像是在憑弔著些什麼。
他微微頷首，此子不過答題而已，卻共情至此，竟教他看出了些許悲憫蒼生的意味。
由於顧白衣和姬容作答時間太過漫長，眾弟子不禁在場外顧盼，議論紛紛。
莊緋美目流轉，笑嘻嘻地問：「顧白衣寫了多少卷了，你們可曾看清楚了？」
「一百八十七卷。」
韋宗丘看著顧白衣再度拿起一張試卷，語氣雖如往常，手中的竹扇卻在微微顫抖。
變態如斯。
柳凝雪透過雕花窗，瞪大眼睛看著，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太可怕了，姬師姐也又拿了一張卷子，這好像已經是一百八十九卷了。」
「哼。」竇微意不置可否，「一百八十九卷又如何，我不信她還能超過江師姐不成。」
柳凝雪本想反駁，但聽到江翡的名字，便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