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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覺得這些東西是策劃用某種神秘代碼寫出來的。
而另一邊,顧白衣看空氣牆看得十分入神,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姬容瞧著顧白衣認真破解代碼的模樣,不禁欣慰頷首。
來了,主角光環!
一般到了這種境地,女主必會靈機一動,想法設法突破這道空氣牆。
然而顧白衣卻在姬容欣慰的眼神下搖搖頭,說道:「這些文字太過複雜,白衣看不懂。」
遊戲定律害我。
姬容表面上平靜地點頭,實則心中拔涼拔涼。
連主角光環都破解不了的代碼,估計多半是沒轍了。
正在她如此作想時,猝不及防又是一道電子音殺進識海里。
【嘀!檢測到葉初陽對玩家的好感度≥10,將為您觸發隱藏劇情『畫骨』】
姬容:「?」
隱藏劇情跟男主有什麼關係。
遠處悠然泊來一葉引魂舟。
船上立著兩人,一人穿著緇衣,一人一襲紅袍。
一個面容沉靜,一個滿面春風,儼然是葉初陽和謝白。
葉初陽木然地劃著名槳。
而謝白站在船頭,笑眯眯地對二人拱手:「可巧,謝某又碰上二位師姐了,真是有緣啊。」
另一邊,顧白衣噙著笑,回道:「謝師弟所言極是,天水秘境如此大,能碰上可不是有緣麼。」
姬容看著顧白衣臉上虛偽的笑,心想這兩人果然都不是什麼陽間玩意兒。
一個說鬼話,一個說假話,離譜到一塊兒去了。
待到小舟靠近空氣牆時,謝白展開摺扇,從容下船,而葉初陽緊隨其後。
看見那道屏障,謝白先是一愣,隨後笑道:「哎喲,沒路了,這可如何是好?」
姬容:「……」
這需要你說嗎,三雙眼睛都看著的。
「是啊,沒路了,不知謝師弟可有法子穿過這屏障?」
顧白衣笑了笑,在眾人沉默之際搭理了謝白。
謝白思忖片刻,說道:「依謝某看,此時調轉回頭,走雷火澗還來得及。」
「恐怕來不及。」葉初陽皺了皺眉,說道「離暮雲津最近的地方就是斷煙山,便是快步疾行,也得走上一天一夜。再從斷煙山到雷火澗,就要耗上三天三夜。」
顧白衣點點頭,附和道:「對,如果再回斷煙山就會落後數日,屆時各派弟子已至雲仙窟,此行便沒了意義。」
謝白挑眉問:「那該怎麼辦?不能退也不能進,難道乾瞪眼站在這兒看風景?」
誰知葉初陽望著鐫刻在屏障上的符咒,隨後拾起一朵長冥花,說道:「對,就是看風景。」
謝白:「?」
……
日落之時。
暮雲津流雲燦爛輝煌,水面鋪了層亮金色的浮光。
空氣屏障上的咒文被餘暉照耀著,排列順序發生改變,符號與咒文在夕陽下交融在一起,逐漸揉成有形的文字。
繞是如此,姬容仍是看不懂。
畢竟這些文字歪七扭八,還會在光線下蜿蜒遊動。
然而顧白衣卻似有所悟,笑道:「所謂『暮雲津』,原是取『曉看天色暮看雲』之意,要等到日暮時分,才能看清這些文字。」
葉初陽點了點頭,「顧師姐說的極是。」
姬容瞧著顧白衣和葉初陽專注觀字的模樣,此時她和謝白倒是統一戰線,什麼也不做看著就行了。
但不知為何,當姬容用手觸碰那道空氣牆時,竟會有一絲似曾相識之感。
那些陌生的咒文很像時鐘的指針,按照某種固定的頻率分毫不差地從指間流過。
姬容想,畢竟是被策劃設定好了的指令,當然有規律。
她望著腳下漂浮的長冥花。
花萼和莖葉脈絡清晰,似乎不像是數據合成。
也就在姬容出神之際,葉初陽已破解了屏障上的文字。
他說道:「這是天音司很久以前使用過的咒文,上面說,這道屏障非至強者不可破。」
姬容冷笑一聲,至強者?
空氣牆可不是唯策劃不可破嗎,狗策劃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那我們還是儘快折返吧。」
謝白連話都沒聽完,便打起了退堂鼓。
卻見葉初陽接著說:「這上面還說,在夕陽落下海面之前,順著長冥花漂流的方向走,就可以找到出路。」
謝白:「……」
「那你一開始怎麼不說?」
「因為謝師兄並沒有給在下說完的機會。」葉初陽回道。
「哎,葉師弟,你這木頭人……」
二人大有你一言我一語說下去的架勢。
顧白衣揉了揉眉心,及時阻止了他們,說道:「二位師弟,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出路,莫要逞一時口舌之快,耽誤了時間。」
謝白止住了話頭,贊同道:「是了,找到出路才是關鍵。」
葉初陽本也不是愛說話的人,遂不再言語。
四人登上船,執船槳,順著長冥花漂流的方向划去。
長冥花愈飄愈遠,血色的花瓣浮沉在碧海上,妖冶鮮艷宛如黃泉之花。
小狐狸時而從水裡撈起一朵,吸食著長冥花的精魄。花魂被它吸收之後,長冥花逐漸枯萎凋零,不見生機。
顧白衣望著那隻狀似懵懂的狐狸,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