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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白衣點點頭:「看來這個節日很重要。」
「嗯,對他們來說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據說這天會有一個白鬍子老頭,在晚上悄悄給他們送禮物。」
姬容組織著語言,盡力描述道,「白鬍子老頭叫做聖誕老人,他用紅色和綠色的紙包裝禮物,然後把禮物藏在襪子裡,送給人類。」
「襪子?」
顧白衣覺得很有趣,但不太能理解這位「聖誕老人」的用意。
既然是禮物,怎麼能放在襪子或者鞋履里呢?
姬容覺得顧白衣的關注點跑偏了,於是語重心長地對她說:「重點不是襪子,而是禮物。今天是聖誕節,雖然修真.界不過這個節,但按照那個世界的風俗,你也應該得到一個禮物。」
「所以,我現在要送給你一個禮物。」
禮物?
顧白衣笑了笑:「師姐是想當一回聖誕老人嗎?」
「對,我今天當一回聖誕老人,送你一個專屬禮物。」
姬容本想說限定版,又覺得這個名詞對顧白衣來說大概有些陌生,所以換了一種說法。
聽見「專屬」二字,顧白衣愣了一愣,隨後眨眨眼,微笑著問:「那麼我的聖誕老人,你想送給我什麼禮物呢?」
「你先閉上眼,對著月亮許個願,然後我再告訴你。」
顧白衣不禁失笑,哪有閉著眼睛對月亮許願的?
明知姬容是在說瞎話,但她還是照做,閉上了眼。
閉上眼的瞬間,一張柔軟的唇試探著湊近,然後緩緩地貼上了她的嘴唇。
似乎有什麼東西輕輕擦過,帶著癢而濕軟的觸感,一點一點舔舐,撬開她的齒,品嘗著殘留在口腔里的酒液。
千秋一醉是價值不菲的名酒。
初入口時醉香四溢,只覺清冽。但此酒其實是烈酒,待到回味時,唇齒間又多了一絲乾澀辛辣的燥意。
許是酒氣太濃,味道也燥人,此時姬容便有些莽撞了。
莽撞到伸出手抱住顧白衣,然後將對方的身體放置在冰涼的瓦片上,俯下身與她肌膚相貼,品嘗那張潤澤、泛著水光的嘴唇。
月光潑在屋檐上,蒙上了一層皎白的紗。
顧白衣的唇不算飽滿,觸感涼而柔軟。被迫顫動著張開嘴唇時,難免多了一絲無可奈何,卻也只能任君採擷的意味。
不得不說,姬容此時快樂極了。
聖誕老人都沒她快樂。
醉意上頭,姬容快樂到伸出手去解顧白衣腰間的玉帶。一隻手沿著腰線一路往下,另一隻手緊緊攥住了對方的手腕,然後——
十分靈活地搶走了被顧白衣握在手裡的酒。
察覺到酒杯被對方順走了,顧白衣這才如夢初醒。驀地睜開眼,望向趴在她身上的人。
她的衣帶已經散亂得不成樣子,而姬容衣冠楚楚,面帶微笑,以勝利者的姿態舉起酒杯,得逞般飲下了最後一杯酒。
屬實是猝不及防。
姬容渾身沾滿了酒氣,看起來已經醉得神志不清了。
偏生色膽包天,還抬起手摸了摸顧白衣的臉,低聲問道:「師妹,用一個吻交換一杯酒,不算過分吧?」
顧白衣看著姬容的眼睛,誠實地回答:「不過分。」
姬容心中十分滿意,獎勵似的捏了捏顧白衣的臉,覺得對方真識趣。
不料之後顧白衣卻微笑著說:「想來我也應該送師姐一樣東西,這樣才公平。」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姬容總覺得顧白衣臉上的笑格外晃眼,語氣也很輕緩,聽起來純良無害。
「當著顧白衣的面喝酒」的目的已經達成,所以此時她無所謂地「嗯」了一聲。
風雪飄搖之時,姬容看著顧白衣坐起身,從儲物袋裡拿出了另一壺酒。
她睜大了眼,還沒來得及譴責對方的藏酒行為,便見顧白衣微微仰起頭,灌了一口酒。
緊接著按住她的後腦勺,貼上嘴唇,往她的口腔里渡了一口烈酒。
起初還是清冽的酒香,湧入口腔之後,就變成了一股辛辣的灼燒感。
從抵在唇齒間的咬痕,一直燒到喉嚨深處。就連鼻腔里都充斥著烈酒的味道,險些讓姬容喘不過氣。
修長的手指在姬容的發間穿插,這個吻交換得並不溫柔,反倒含有一絲報復性的意味。
待到顧白衣稍稍鬆了些力道,姬容這才得以喘息,皺著眉咳嗽。
她總覺得酒液嗆在喉嚨深處了,不上不下,又辣又乾澀。
咳過之後,姬容感覺似乎好受一些,便摸上自己被啃破的嘴唇,冷冷地對顧白衣說:「師妹,親就親吧,你每次在卯足勁兒啃什麼?」
顧白衣面帶微笑,正準備回答姬容的話,不想對方居然面無表情地對她說:「師妹,你的吻技也太糟糕了。」
「……」
其實顧白衣也不知道怎樣才算吻技好,所以就聊起了另一個相關的話題:「那其他方面呢?」
姬容的醉意已經上頭了,又沒有用靈力解酒。
她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於是極不情願地說:「尚可。」
某些不可描述的片段在姬容的腦海里循環回放,她搖搖頭,正準備揮去這些雜念,便驀地落入了一個懷抱。
她愣了愣,抬起頭,對上顧白衣含著笑意的眼睛,不由得惱怒道:「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