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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冥花是從白骨堆里開出來的血肉之花,此地生有這麼多本就讓人匪夷所思。
這天山雪狐不僅不被鬼氣侵蝕,而且還能吸收魂魄,就更奇怪了。
血色花瓣飄到了盡頭。
盡頭架著一座斷橋。橋橫在兩端之間,一半在暮雲津,另一半通往雲仙窟,橋身卻消失不見。
四人靠岸,走下引魂舟,望向那座只有一半的橋。
那橋由鐘山玉石砌成,橋身為拱形,如垂虹臥波。
橋頭立有一石柱,上面懸浮著一幅舊畫卷,旁側掛了支狼毫筆。
姬容跟著顧白衣上前,凝視著那幅畫卷。
葉初陽一向博學多識,此時有些驚訝。
他微微皺眉,說道:「這是樾城的玄河飛仙橋,百年前就已坍塌,怎會出現在此地?」
「是蜃景。」
姬容望著那座只有一半的橋,確信這又是策劃生搬硬湊搞出來的么蛾子。
根據《劍神》定律,每到劇情節點,總會出現前代的關鍵物品。
反正前代天坑策劃填也是不可能填的,設定不嫌多,哪兒缺塊磚就往哪兒搬。
顧白衣端詳著那幅畫卷,說道:「這畫畫的應當是誅邪之戰前夕,四大門派會晤時的情景。」
謝白聞言,湊過去看了看。
那畫卷大約兩尺長,看景象應當是仲冬,眾人正圍著一方八仙桌而坐,雕花鏤空的熏爐裊裊生香。
恰此時,有位紅衣公子揭開珠簾而入。
眾人聽見動靜,皆扭頭望向他,而藍衣女子挽著身旁的男子,似乎說了些什麼,二人笑作一團。
捲軸邊角處略有破損,宣紙也褪色泛黃,確實是舊物。
畫卷被磨得有些舊了。
姬容雖不太能辨認出其他幾人是誰,但掀開珠簾的那位紅衣公子,她是絕不會認錯的。
紅衣美人,這不就是我女扮男裝的大老婆梅鶴嗎?
謝白也看出來了,於是他笑道:「這翩翩公子哥兒倒有幾分肖似梅掌門,且那手持玉笛之人,似乎是天音司孟掌門。」
葉初陽點點頭,說道:「看孟掌門與身旁的男子舉止親昵,想必那人就是晏海遙晏前輩了。」
姬容十分佩服謝白和葉初陽的眼力。透過這種高糊全損畫質都能找出孟若和晏海遙,著實是厲害。
她聽著二人的猜測,扭頭看向那支狼毫筆。
筆的頂端似有靈力波動,於是她心中陡然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難道……
「難道是想讓我們畫出橋的另一半?」
姬容沒想到她會和顧白衣同時說出這話,於是下意識瞟了後者一眼。
對望之間,她想,怎麼感覺女主比她更像玩過遊戲的人?
顧白衣也愣住了,墨色的眸變得愈發幽深。隨後她抿了個笑,說道:「師姐竟和白衣想到一塊兒去了。」
【嘀!恭喜玩家,顧白衣好感度+10】
謝白笑道:「看來姬師姐和顧師姐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姬容幽幽地盯著謝白。
不,這不是心有靈犀,是女主在開掛。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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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詭辯
然而尷尬的是, 根據遊戲設定,在場諸位沒一個擅長畫畫的。
四人看著那支狼毫筆,心中不約而同地生出推諉的念頭。
姬容想起自己的小學生繪畫水平, 估計畫起來能把原主氣得揭棺而起。
這時候就需要萬能的女主救場了。
於是她臉上端著淡然,對顧白衣說:「既是用筆墨繪就, 師妹不妨一試?」
卻不料顧白衣面上露齒慚愧之色, 笑道:「有師姐在此,白衣又豈敢班門弄斧。」
姬容:「……」
班門弄斧是什麼鬼, 遊戲裡也沒說姬容擅書畫啊。
卻見謝白頷首附和道:「是了,璇璣城人傑地靈,多少才子佳人、文人墨客皆雲集於此,不過是動幾筆墨的事,姬師姐自然手到擒來。」
姬容冷冷地看著謝白, 呵呵,戴高帽大可不必。
奈何三雙眼睛都直勾勾地把她給盯著,她此時騎虎難下, 只得硬著頭皮上了。
於是姬容上前一步,握住那支狼毫筆。
可手中之筆似乎不受她控制,在她手中劇烈顫動。
剎那間, 華光璀璨, 山河顛倒。
姬容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力量拉扯著, 周圍景致也變得扭曲。
待她再度睜開眼時,玄河飛仙橋人群熙攘。
喧鬧之中, 一道溫和的嗓音傳入她的耳畔:「這位姑娘,你沒事吧?」
姬容看著眼前的人, 再看看手中的筆, 傻眼了。
面前的人著輕裘, 披紅衣,高冠長纓,正是古早時期的梅鶴。
梅鶴眉眼含笑,作男子打扮也不顯違和,反倒英氣逼人,盡顯風流態。
此時此刻,她騎在馬上,對著姬容一笑,說道:「梅某無意衝撞,還望姑娘見諒。」
姬容淚目了。
再沒什麼比看到早期的老婆更為感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