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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姬伯伯,待晚輩回去後,定會將這參王交給父親。」
韋宗丘恭恭敬敬地接過盒子,其實心裡也明白,吃人參大抵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他之所以接受,是因為長輩所賜之物,實在卻之不恭。
另一邊,姬安雖跟楚王不熟,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
見韋宗丘接受,他便滿意地點了點頭。
姬容看著這一幕,內心卻在滴血。
價值十萬玉靈的千年參王啊,她在遊戲裡都捨不得用。
結果……自家老爹隨隨便便就把它送人了。
這就是世界的參差嗎?
姬容的內心十分受傷,所以也就沒注意到,當她爹看向顧白衣時,微微眯起了眼,連目光中都帶了些許審視的意味。
顧白衣知道面前之人便是姬容的父親,所以垂下眸,頗為禮貌地拱手道:「見過姬城主。」
至於該用「晚輩」還是其它什麼自稱,礙於她現在的身份好像還是護衛,所以便不好抉擇。
思來想去,只得省去自稱,方為上策。
姬安若有所思地看著顧白衣臉上的面具,說道:「奇怪,姬某似乎在何處見過你。」
聽到這話,姬容不由得愣了愣。
她爹怎麼會見過顧白衣?
難道,他知道顧白衣就是魔尊?
為了保險起見,姬容不著痕跡上前一步,靠近了顧白衣。
謹防如果發生什麼不妙的事,她也可以在姬安面前護住女主。
豈料顧白衣還沒回話,便從高處傳來了一道頗為悅耳的嗓音。
「城主好眼力。」
姬容向台階上望去,只看見女子一隻手繞著絲線,另一隻手則拿著傀儡。
女子抿著優雅的笑,緩緩步下台階。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顧白衣,柔聲對姬安說:
「城主,她是我的弟子。」
……
太平殿擺好了筵席。
美酒佳肴,管弦奏樂,場內的氣氛卻並不活躍。
殿內坐了六個人。
可是自從莫夫人說出顧白衣是她的弟子後,除了莫夫人本人十分愉悅地喝著酒,其餘五人神色各異。
姬安坐在最左邊的座位上,身旁則是愛女姬容。
雖然他時不時地在給姬容夾菜,也問了一些關於宗門的事。
然而他發現自家閨女始終心不在焉,總是有意無意地往莫夫人的徒弟那邊瞟。
因為莫夫人說顧白衣是她徒弟,所以姬安就把她們的位置安排在了一起。
莫夫人坐在位子上,自得其樂地喝著酒,仿佛忘記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喝完兩杯酒後,她注意到自己新收的「徒弟」全程默不作聲,看起來好像沒什麼食慾的樣子。
於是莫夫人放下酒杯,笑問:「徒兒,是酒菜不好吃嗎?」
顧白衣淡淡地望著莫夫人,搖了搖頭。
「那你為何板著一張臉,白白糟蹋了這麼好的酒席。」
莫夫人笑了笑,靠近顧白衣,用只有她倆才能聽到的聲音講話。
姬容動筷夾菜時,無意間瞧見了這一幕。
不知為何,她看著莫夫人幾乎都快貼上顧白衣的衣服了,心中莫名生出了一股不適的情緒。
連帶著移開視線,低頭看向碗中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都覺得索然無味。
當姬容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一點後,不由得驚了。
老娘這是在幹什麼?
不就是吃飯沒坐一起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小學姬。
姬容下定決心,不再去看顧白衣。
可她的餘光卻很誠實,總是控制不住想去瞟一眼好看的人。
她自認為自己絕非拈酸吃醋、無理取鬧之輩,但確實百思不得其解,莫夫人為什麼會說顧白衣是她徒弟。
在遊戲裡,這兩人壓根兒就沒見過面好嗎!!
而且,顧白衣也沒否認。
這就很奇怪。
其實不是顧白衣不否認,而是當時的情形,她除了能接受莫夫人弟子的身份之外,也不能幹什麼。
更何況,如果自己其它的馬甲被扒出來,隨便一個都會引來殺身之禍。
而且,如今她是在見師姐的父親。
在場諸位,一個是宗門大師姐,另一個是楚王世子。只有她無父無母,即便有什麼身份,也淨是些……
見不得人的。
顧白衣搖了搖頭,垂下眸,掩住了眼中的陰翳。
再度抬起頭時,她面色平靜,不著痕跡地避開了莫夫人的接近。
隨後她傳音到莫夫人的識海中:「前輩,您為何要謊稱是在下的師父?」
莫夫人地把玩著手中的傀儡,指上銀線纏繞,襯著嘴角若有若無的笑,妖異動人。
隔了面具,她望著顧白衣眉眼的輪廓,傳音說:「因為你實在是太讓我好奇了。」
顧白衣挑了挑眉,問道:「哦?前輩為何好奇。」
「啊,即便你用面具遮了臉,但你的模樣依然很像天工坊的一具傀儡。」
莫夫人柔柔地笑著,輕聲對顧白衣說,「其實不能說是像,看輪廓幾乎是一模一樣。你們的區別只是在於,那具傀儡已經放置了近乎千年,是死物。」
「而你……卻是真實存在,看得見摸得著的活物啊。」
*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