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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只是想借臘八節的契機嗑會兒cp,防不住仇素雙和雲影竟修習了陣法之道,被梅鶴拉去當修陣苦力了。
此時姬容內心萬分淒涼,因為她左手邊是瘋批女主,右手邊站著奇葩反派,後面還跟著個不情不願的工具人男主。
生活太困苦了。
就在她如此感慨時,一群頭戴大紅頭幘,穿皂青衣的少年從遠處載歌載舞而來。
他們手持大兆鼓,跳著儺舞從橋上走過。
領頭之人為主舞者,那人戴著面具,身披熊皮,手持戈矛盾牌,扮演著驅邪之神方相氏。
主舞者的身形頗為瘦削,整張臉隱於凶獸面具之下,唯有眸中一點寒星微亮。
他率領著一眾少年舉行臘祭儀式,童子們擊鼓而行,聲勢浩大,令觀者為之心悸。
姬容看著那少年,心想這就是傳說中的邪/教頭子吧。
而那少年仿佛有所覺察般,目光穿過人群,對上了她的視線。
不知為何,她雖然看不清少年的臉,卻總覺得那雙眸中含著笑意,似乎是在對自己笑。
【嘀!未解鎖人物好感度+10】
姬容:「……」
好傢夥,還有加未知角色好感度這種騷操作?
顧白衣順著姬容的目光看向那少年,再轉頭看看姬容。
隨後她佯裝觀舞似的上前一步,恰巧擋住了二人相望的視線。
姬容瞧著顧白衣這副模樣,誤以為她認識未解鎖人物,便試探性地說道:「這為首之人看著似乎與其他舞者大不相同。」
她所說的不同,自然指的是那少年的動作。因為比起其他人,他的舞姿實在是太業餘了。
動作生硬就算了,好好的儺舞偏生卻被他跳得正氣凜然,那架勢不似驅鬼逐邪,更像是要逐鹿中原。
然而顧白衣卻誤解了姬容的意思,以為她對那舞者頗為欣賞。
當下她便轉過身,微微頷首,說道:「確實大不相同,比其他人都矮。」
姬容:「……」
那少年比起成年男子確實不算高,但以他的年紀,也絕對算不上矮吧。
然而顧白衣面色不改,繼續說著:「而且那少年家世一定不俗,不然就憑他的舞姿,應當也是做不了主舞者的。」
這回謝白倒是很贊同顧白衣說的話,附和道:「顧師姐所言極是,謝某平生確實未曾見過如此牛頭不對馬嘴的舞,若不說驅邪,謝某還以為他在衝鋒陷陣呢。」
姬容無語,她怎麼總感覺這兩人的語氣這麼酸呢。
也是,她依稀記得謝白在遊戲裡家世似乎不怎麼樣,而顧白衣更是被npc念了一輩子的「來歷不明之人」,現在酸一酸人家也正常。
眼下姬容更加好奇,不由得向左挪了挪腳步,想看看這個同時被主角和反派酸的少年究竟有何非凡之處。
防不住她前腳剛移至左側,勉強能看見一片紅色的衣角,眼前便驀地一暗。
姬容:「……」
這突如其來的拉燈是什麼鬼。
她皺了皺眉,伸出右手去摸,卻在臉上碰到了一層凹凸不平的殼子,看那觸感似乎是一張面具。
姬容無語,端著一張冷臉掀開了面具。
出現在她眼前的不是旁人,正是同樣也戴著面具的顧白衣。
不同於姬容那張青面獠牙能蓋住全臉的面具,顧白衣半張臉上戴著崑崙奴面具,耳廓邊繫著面具邊的紅繩,繞過墨發打了個結。
姬容被顧白衣的操作震撼到了。
隨隨便便給人扣面具是什么弟弟行為?而且像這種戴面具的操作,要戴也是給你老婆戴啊,給反派戴個什麼勁兒。
於是姬容面無表情地嘲道:「平日裡不太看得出來,想不到顧師妹也有這般小孩子心性。」
顧白衣笑了笑,溫聲道:「白衣不過只是路過商鋪,順手買了兩副面具罷了,也算是入鄉隨俗,沾沾這節日的喜氣。」
姬容冷笑一聲,懶得跟顧白衣爭辯。
她伸出手,正準備把面具還給顧白衣,卻不想後者接過面具,居然再度抬手往她臉上一扣。
姬容:「……」
淦霖娘,你有完沒完。
顧白衣眉眼帶笑,下頷在燈火中清晰地勾勒出弧線。
在崑崙奴面具的掩映下,她的面部輪廓似乎都變得柔和起來。
她的手指停留在面具上,隔著冰冷的殼子,指尖幾乎能觸碰到面具之下那人的臉龐。
隨後顧白衣收回手,俯近姬容的耳畔,輕聲說:「師姐,現下周圍人都戴著面具,若我們此時不戴,未免令旁人起疑。」
姬容無語,起疑又如何,她又不是見不得人。
但見顧白衣如此謹慎,她心想戴便戴吧,跟著女主難免遇險,留一手也是好的。
殊不知顧白衣其實是瞎扯的,她只是不願讓姬容盯著那少年看罷了。
然而現下卻面臨一個問題,姬容不禁沉思,自己整張臉都被面具蓋住,該怎麼走路?
也就在她如此作想時,一隻手卻驀地握住了她的右手。
指節修長,觸感微涼。
姬容下意識想甩開那隻手,卻反倒被顧白衣握得更緊了。
顧白衣的聲音很溫和,似乎近在咫尺:「師姐,儺舞儀式已經結束了。現下人多,您看不清路,不妨跟著白衣走吧。」
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