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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容麻了, 只得抬起另一隻手,在掌中聚起一團靈力。

    白焰清澈明亮, 映照出了顧白衣的臉。

    就……挺白的。

    經過方才這一出,顧白衣的臉色很不好。

    前世未曾遇到這樣的事情, 事發突然, 她只來得及牽住姬容的手。

    即便被那股極強的力道拉扯扭曲著, 她也強撐著用靈力對抗,不想放開。

    但站在一旁的謝白,卻沒察覺到顧白衣的異樣,還在驚奇地叫嚷著:「這是何地,謝某怎會忽的來了此處?」

    姬容呵呵了,闖了禍還這麼嘚瑟興奮的,也是沒誰了。

    於是她面無表情地說:「這還不是拜謝師弟所賜?」

    「師姐言重,謝某哪敢賜給您什麼東西。」

    謝白漫不經心地說著頑笑話,防不住一道劍影閃過,直逼他的面門。

    若換做以往,謝白絕無可能躲開顧白衣的一劍。

    然而就在姬容驚奇的眼光下,謝白居然側過身,躲開了寒水劍。

    顧白衣微微皺眉,有些不可置信。  

    按理來說,這一劍砍下去,謝白該是避無可避,就算不死也得受傷。

    躲開這一劍後,謝白卻比顧白衣更不可置信:「噢?謝某不僅沒死,而且還沒有受傷?」

    此人一驚一乍,屬實吵鬧,又令人厭煩。

    姬容不禁揉了揉眉心,說道:「此處應是一方領域,靈力設限在鑒心境。」

    至於她為何會知道這一點,只因掌中的靈力不多不少,剛好是她剛穿過來時,所能凝聚出的模樣。

    姬容只是根據經驗抖了個機靈,卻不想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道電子音:

    【嘀!未知人物好感度+10】

    聽到電子音,姬容有些震驚。

    不是因為莫名其妙加了好感度,而是因為……

    老娘的系統不是一進領域就會崩潰嗎,怎麼現在都沒下線?而且還活蹦亂跳的。

    【親,您沒有查詢這項業務的權力哦】

    姬容:「……」

    她總覺得這話,聽起來似乎有些耳熟。

    得了,這傻逼系統就是想讓自己死罷了。  

    就在此時,虛空中傳來一道聲音:「不錯,竟能知曉自己身在領域之內。」

    聲音的主人應當是個女子,她的嗓音如石擊水,十分好聽。

    姬容望向四周,仍是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的一片混沌。

    顧白衣聽到女子的聲音,卻許久展不開眉。

    只因前世進入山河棋盤時,她從未被困於一方領域,也並無這名女子的存在。

    具體是從哪一步開始不一樣的,顧白衣不知道,她只知道事情已經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也許是因為師姐,也可能是那幅畫,亦或是謝白。

    總而言之,一切確實大不相同。

    寂靜之中,那道嗓音再度響起:「既能猜中這是我的領域,小丫頭不妨再猜一猜,我是誰?」

    姬容心想,僅憑一道聲音,誰能猜到你是誰。

    卻不想話音剛落,虛無之中,便現出了一雙鞋履。

    女子穿著一雙乾淨的白靴,繡工精巧,綴以孔雀翎羽。

    順著翎羽的紋路往上看去,雪白修長的脖頸從衣領間顯露出,很像白孔雀的頸。

    然而,就在如月般皎白的脖頸上,卻劃拉出了一條可怖的血痕。  

    從傷口的縫隙間,依稀可以瞧見鮮紅的血肉,還有被利物割破後,斷裂的喉管。

    奇怪的是,女子的脖頸雖然斷了,但她卻並沒有死,喉管也未曾滲出鮮血。

    極美麗,也極詭異。

    若是尋常人瞧見這一幕,只怕會嚇得尖叫出聲。

    但在場的三名修道者,一位是資深遊戲玩家,早已見慣了各類遊戲中的血腥恐怖畫面。

    另一位則是殺人無數的女主,她上輩子捏斷的喉嚨數不勝數,自然不懼這一條。

    還有一位,是目前不知道怎麼定性的瘋子。

    三人靜靜地看著女子脖頸上的傷口,除了有些驚訝之外,未曾做出其他反應。

    甚至謝白還微微一笑,端詳著女子的脖頸,似乎想知道她為何還沒死。

    女子:「……」

    這,我不要面子的嗎。

    她嘆了一口氣,說道:「想來,我已經有一百多年沒見過人了,原來修道者如今已見怪不怪了麼。」

    「見怪不怪」這個詞用在她身上,屬實過於貼切。

    割了喉嚨,還能在此談笑風生的,除了鬼怪之外,確實也別無他解了。  

    顧白衣笑了笑,說道:「便是鬼怪,生前也定是人。見了人,反倒心生畏懼,也沒有這個理。」

    聽到這話,女子伸出手,撫過斷裂的喉嚨,笑著說:「丫頭說得有理,只是有一點,卻不太對。」

    顧白衣微微挑眉,問道:「何處不對?」

    「你說你不懼鬼,是因為鬼怪原是人。但殊不知,人本就該怕人。」

    顧白衣搖了搖頭,說道:「在下也是人,若怕人,豈不是也該畏懼自己?」

    女子笑了笑,說道:「你當然該畏懼自己。」

    顧白天輕笑一聲,問道:「我為何要畏懼自己?」

    「因為在我看來,世間之人只分兩種。」女子輕描淡寫地說,「一種情深,一種智淺。」

    「智淺之人要的太多,常常三心二意,難有所作為,故而不足為懼。只有情深之人,才會將性命繫於一人、一物之中。這種人往往癲狂而不自知,才令人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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