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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容搖搖頭。
不,你想多了,我只是在回顧自己波瀾壯闊的遊戲生涯。
下一刻,姬容挑起顧白衣的下頷,望進那雙漂亮的眼睛。
她輕聲說:「我只是在可憐,像你這樣聰明的人,怎會做出這般愚蠢的事,眾人為何會選擇護我,而不是相信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姬容俯在顧白衣耳畔低聲細語,抬頭時神情倨傲又冷酷,簡直是姬容本容。
「顧師妹,你得承認我比你強,也更有價值,這才是你被關在這裡的原因。」
旋即她輕笑一聲,鬆開了抬起顧白衣下巴的手。
隨後姬容掏出一張錦帕,慢條斯理地把沾染血污的手指一根一根擦拭乾淨。
而後她用火咒焚盡錦帕,淡淡地說:「等什麼時候你的價值超過我了,再論公道。」
顧白衣顯然愣住了,似乎沒想到姬容會說出這些話。
半晌她回過神來,微笑著說:「多謝師姐賜教。」
【嘀!!恭喜玩家,顧白衣好感+10】
姬容:「……」
顧白衣是抖M吧。
姬容本來覺得自己剛剛裝X的樣子帥炸了,可考慮到今後更加艱難的生存環境,心情著實有些複雜。
裝X一時爽,反派火葬場。
她不願再跟顧白衣多費口舌,一是考慮到人設問題,二是擔心多說幾句又降好感度。
於是姬容便高深莫測地對顧白衣說:「好自為之。」
語罷,從容轉身,欲拂袖離去。
「師姐,且等一等。」
姬容回過身,再次瞧見顧白衣又甜又茶、令人渾身不適的笑容。
顧白衣溫和地說:「師姐,三日後宗門會審,您記得不要缺席。」
姬容已經習慣了主角不按劇情出牌,眼下她懶得回應,自顧自地扭頭離去。
所以她當然便沒有機會知曉之後發生的事。
牢房再度陷入寂靜。
那道白色的身影漸漸淡出了顧白衣的視線。
顧白衣嘴角的笑一點點垮掉,垂下頭,看著囚服上的血污,面上流露出一絲嫌惡之色。
那堆灰燼還殘留在腳下。
顧白衣靜靜地看著,墨發悉數散落於肩頭,掩住了眸中的殺意與癲狂。
半晌,顧白衣收好情緒,抬起頭,微笑著說:「長老,您聽夠了嗎?」
地牢角落空蕩無人,但階梯上卻多出了一串腳印。
她想,應當是踏月境強者的隱身咒。
隱身咒失效,沈明昀慢悠悠地現身,問道:「你是何時發現老朽的?」
顧白衣柔柔地笑著:「通過這幾天的審訊,弟子知曉您衣服上的薰香是冷檀香,雖然長老用了隱身術,但從您剛進地牢開始,弟子就發現了。」
沈明昀說道:「不錯,你很聰明。」
「長老謬讚。」
「這樣說來,你剛才是在故意套姬容的話……好讓老朽聽見?」
沈明昀的語氣雖然十分漫不經心,但言辭卻頗為犀利。
於是顧白衣溫和地說:「長老說笑了,弟子哪敢套姬師姐的話。」
沈明昀沉默片刻。
隨後他撫掌而笑,說道:「顧小友不必如此緊張,老朽年紀大了,只是在說笑罷了。」
眼見著沈明昀又恢復了往日的作態,顧白衣卻冷不丁地說:「那弟子也給長老講個笑話。」
沈明昀點點頭:「小友請講。」
顧白衣的語氣很平和,仿佛嘮家常般隨意地說:「既然長老如此謹慎細緻,幾刻鐘前那三人進來羞辱弟子時,長老不會也知曉吧。」
「哦?小友是在埋怨老朽嗎。」
沈明昀笑呵呵地說著話,眼神卻逐漸變得銳利起來。
顧白衣搖了搖頭,便是不甘,便是埋怨,現下她又能如何。
只見她咳出一口血,低聲說道:「弟子豈敢?不過和長老說句頑笑話罷了,長老不必介懷。」
沈明昀看著顧白衣,斂了眼中銳利,不禁嘆了口氣。
掌中凝聚起靈力,他只曲指一點,顧白衣全身霎時變得乾淨,全然看不出方才狼狽的模樣。
隨後從衣袖間摸出個小瓶,取出一顆回春丹,遞給了顧白衣。
顧白衣見是回春丹,雖然她一向不喜丹藥,但還是乖順地張開了嘴。
丹藥滑入口腔,她嘗到微苦的藥味。
服下藥後,傷口的確不那麼疼了,只是緊銬四肢的鎖靈鏈還是束手束腳。
沈明昀看著顧白衣的臉,心想眼前之人分明是個青蔥少女,怎會有如此深重的心思。
他再度嘆道:「此事原是老朽錯了,但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還望小友見諒。」
顧白衣笑了笑,滴水不漏地說:「多謝長老的藥,不過方才發生何事、長老又錯在何處,弟子實在毫無頭緒,談何原諒?」
「老朽今日算是知曉『後生可畏』何意了,小友前途無量啊……」
沈明昀也是頭一回遇見讓他如此頭疼的弟子。他揉了揉眉心,說道,「顧小友眼下且先在裁決司歇著吧,會審之前,都不會有人來審問你了。」
「那便多謝長老了,弟子也等著的。」顧白衣笑了笑,眸中暗光一閃而過,「等著三日之後的會審。」
第5章 金主
碧雪峰飄起了雪。
峰巒煙霧繚繞,白雪襯著底下的千疊雲山,甚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