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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必須解決,他得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他想著這些,閉上眼睛假寐,但此時,旁邊那人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對方在黑暗中撫著他的臉頰和頭髮,一下又一下,手指每次划過,呼吸聲也逐漸變得沉重,毫不掩飾的展現出被某種被黑夜放大的欲望。
又是一個覬覦他身子的。
「你能不能收斂點?」筱原時也睜開眼,「你這樣我睡不著。」
對方收回手,悶悶不樂的背對著他躺下,略顯急促的呼吸好久才平穩下來。
筱原時也故意碰了下對方的後背,對方發了火,「你不讓我碰就別主動來招惹我。」
他聽此,差點笑出來。
「生什麼氣啊,身為男人,要是連欲望都克制不了,那還有臉當男人嗎?」
*
第二天早上,甚爾帶著一身酒氣來了,筱原時也害怕他發現五條悟在此,特意將他拉到寺廟後院去說話。
甚爾手上拿著一柄模樣奇特的刀,話語中帶著亢奮和炫耀:「你看,我弄來一件上好的兵器。」
「什麼東西。」
「天逆鉾,拿著這東西,我不會輸給任何人,包括五條悟。」
筱原時也將那柄沉甸甸的刀拿過來,打量了後問道:「你打算用這東西殺了五條悟?」
「嘖,你怎麼知道?」
「我還知道你接了個任務,是要去殺掉什麼星漿體,那個叫天內理子的小姑娘?」
「你消息還蠻靈通的嘛,五條悟馬上要去執行保護星漿體的任務了,我會把他們一個個都幹掉,包括星漿體本人。」
「我勸你收手,這樁生意你搞不定,你會沒命的。」
「嘖,時也,你是打算站在五條悟那邊嗎?你養了他五年,所以不捨得讓我殺他?」
甚爾如果知道五條悟此刻就在這兒,而且還在陪著他兒子玩,估計會懷疑人生的。
「我是希望你別再混日子,你應該退休,找個地方安定下來,把惠照顧好。」
甚爾表示他沒興趣,他只想賺錢。
「你想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錢。禪院家的財產我還保留有繼承權,那些資產都可以轉移給你,條件是你必須安定下來,好好照顧惠。」
他雖然被定義為詛咒師了,但禪院家居然沒有剝奪他的繼承權,大概是還抱著他能回去當家主的幻想。
他早有準備,此時將一疊文件丟在桌上,「這是繼承權轉讓書,只要你簽了字,我名下的財產就全是你的,包括我以後將會繼承的那些財產。」
「你怎麼回事?」甚爾警覺,「你勸我退休,又想把資產都留給我,你不會是想扔下我去自殺吧?」
「你不用管那麼多,今後就帶著惠好好生活,兩個人雖然寂寞點,但只要有錢,應該也能活的挺幸福的。」
「幸福?」
甚爾咀嚼著這兩個字,突然自嘲的笑起來。
「別逗了,時也,幸福那東西不存在的。以前我還會象徵性的追求一下那東西,但我老婆死了之後,我意識到那東西確實是不存在的。」
說著,他將石桌上的酒一飲而盡,「只有幸運的人才配有幸福,像咱們這種被上帝拋棄的,就只能把人間當成地獄,渾渾噩噩的沉淪於此而已。」
筱原時也點頭,「所以你更要好好照顧惠,咱們都是要下地獄的人,但惠不是。」
甚爾琢磨著這話,好像有了點觸動。
他確實也厭倦了東奔西走的日子了,錢是永遠賺不夠的,嘗試過一下過平凡人的日子也沒什麼不好。
最後,他無奈的點頭,「好,知道了,我照你說的做。」
但他有種預感,他覺得筱原時也要瞞著他做什麼蠢事。
*
解決了甚爾,下一個要解決的就是五條悟。
筱原時也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計劃,於是第二天他不顧五條悟的反對,將其送回了家。
對方一路上死纏爛打,各種威脅的話語和手段輪番上陣,最後被他照著後背拍了一掌,老實下來,但還是氣鼓鼓的。
「恨死你了。」五條悟站在五條家的宅邸前,悶悶不樂的放狠話,「我會一直恨你的,你給我記住。」
筱原時也不以為然,「恨我的人多的去了,不差你一個。」
五條家的長輩們見了他,禮貌的擺出感謝他的姿態,「筱原先生,又讓您費心了。」
五條悟突然失蹤,用腳趾想也知道他去了筱原時也那裡。
筱原時也擺手,「用不著謝,要是沒事的話……」
「筱原先生,您先不必急著離開,如果有時間的話,可否移步室內跟我們談談?」
他們來到某個會客廳,門關上之後,對方立即開口:「筱原先生,悟前幾天很認真的告訴我們,說他喜歡你。」
筱原時也端著茶,實在尷尬。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讓他喜歡的。」
「拜託您,還望您垂憐,求您不要再耽誤悟的人生了。」
一上來就是真摯的懇求,身為五條家的長輩,能將語氣卑微到這個程度已經很難得。
但是沒這個必要。
「筱原先生,我不想說的太過分,但您的名聲實在不好,您是詛咒師,悟不能跟一群詛咒廝混在一起,這會毀了我們五條家的基業。」
「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