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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過把小五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畢竟他手下的詛咒越來越多,他一個人終究是管理不來。
但首先得讓這小子心甘情願的臣服他才行。
「說完了嗎?」他打個哈欠,「我困了,要去睡覺。」
筱原時也踩住他衣服的一角,使他沒法動彈。
「你有兩個選擇——第一,今天待在房間裡把習題冊做完,做不完不許吃零食。」
「不要。」
「或者——」他將手按在小五頭頂,語氣帶著惡意,「如果你乖乖叫我聲爸爸,我就不罰你。」
「笨蛋啊!我才不干……」
「那就去做題,一道題一顆糖。」
對方翻個白眼,扭頭進了屋,垮著個臭臉開始寫字。
筱原時也看著他不情願的表情,覺得心情大好。
他遲早把這小子的刺都磨掉才行。
*
夜裡九點,筱原時也談完最後一筆生意,草草下了班。
他沒回寺廟,而是就近去了鎮上的俄國餐廳吃夜宵。
里梅早早就前來接他下班,順便向他匯報:「你走之後,小五一直在寺廟裡打架。」
「打吧,畢竟也不能一直在床上躺著。不過漏瑚它們也得反思一下,為什麼它們連個小屁孩都打不過。」
「當然打不過。」里梅心想,那可是五條悟。
他在餐廳坐下,點了流心蛋包飯和波本酒。
他倒不是多麼喜歡吃蛋包飯,他喜歡看的是蛋包飯的製作過程——將蛋包覆蓋在炒飯上,再用刀輕輕劃開,使裡面包裹的蛋液流淌出來,顫巍巍的金黃色完美覆蓋在白飯上,是很美的視覺享受。
「厲害。」他忍不住讚賞,「像藝術品。」
「多謝。」那名店員收起刀,露出牙齒朝他微笑,「非常感謝您喜歡我的料理。」
筱原時也看了對方一眼,在心裡感嘆對方的美貌。
眼前的男店員有一頭暗色金髮,雖然身穿著老土的圍裙,但也是乾淨到能直擊你靈魂的那種帥氣,而且面孔足夠溫和。
很符合他的審美。
那店員離開後,筱原時也放下酒杯,「我要追他,你幫我一下。」
「不可以。」里梅當即拒絕,「你不能跟別的男人接觸……」
他微笑,「你還不了解我嗎?我看上的人,怎麼也要弄到手。」
幾分鐘後,當那金髮店員端著義大利面走過桌旁時,筱原時也故意撞到了那盤子,一點醬汁灑在了他外套上。
「實在抱歉。」對方有些慌,「有沒有傷到您?」
筱原時也擺手,「沒關係。」
適當的禮貌,可以讓對方產生好感。
此時,里梅湊過來,用拙劣的演技開始表演:「時也,你沒事吧?怎麼辦,這身衣服可是很貴的。」
這樣的一句話,可以讓對方產生愧疚。
果然,那位金髮店員露出愧疚臉,「很貴的衣服嗎?那我賠給您。」
筱原時也大度的表示:「不用了,帶我去洗手間清洗一下就可以。」
要儘量製造讓兩個人獨處的機會,才能繼續發展關係。
這人陪著他去了洗手間,筱原時也本就擅長與人溝通,二人很快在水池前攀談起來。
筱原時也佯裝清理著身上的醬汁,故作不經意問道:「該怎麼稱呼您?」
對方猶豫了一下,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你想聽真名還是假名?」
筱原時也覺得這話不一般,「假的。」
「安室透。」
筱原時也將手伸過去,「筱原時也。」
「筱原先生,冒昧的問一下,您的職業是?好像經常看到您深夜下班路過這兒。」
「職業啊……你想聽真的職業還是假的職業?」
對方一愣,笑了,「真的。」
「職業是反派。」
「好巧啊。」安室透驚訝的笑,「不瞞你說,我的職業也是當反派,我在某個團體裡很認真的扮演反派呢。」
*
五條悟在這兒待了一年多,表面上每天只是睡覺,實則一直泡在寺廟藏書閣里,翻閱那些關於咒術的書,或者直接揪著里梅它們交手。
說是交手,基本上是他單方面吊打眾人,里梅它們只有挨揍的份兒。
里梅明顯能感覺到他實力的增長,他剛來的時候,實力比筱原時也稍差些,但現在已經能甩開筱原時也一大截。
「起來,繼續。」
眾詛咒們鼻青臉腫,哀求道:「饒了我們,我們累了……」
「可是我不累哎。」五條悟咧嘴一笑,「而且你們,真的是很弱啊。」
漏瑚聽了這話,突然七竅生煙,頭頂的火山瘋狂噴出。
「你敢小看我們,小鬼!」它咆哮,「你這張輕浮的笑臉馬上給你捶爛!」
漏瑚沒能說完,就被五條悟踢進湖裡,頭頂的火苗熄滅成了一縷煙,隨水流逝去。
詛咒們安靜下來,不敢再發表意見。
「筱原時也人呢?」他將傷口上沾血的繃帶撕下丟掉,「凌晨了,為什麼還不回來?」
里梅開口:「時也,他還在餐廳里,他在泡男人。」
他皺眉,「什麼男人?」
「是餐廳的一個服務生,時也很喜歡他……」
里梅察覺到五條悟周圍的溫度驟降,識趣的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