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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要在心智未成熟的時候輕易交付自己的心,初戀的確是最純淨的,但也是最不靠譜的,因為完全被熱情沖昏了頭腦,毫無理智可言。
此時,一個下人前來找他:「時也少爺,宴會開始了。」
「你帶這孩子先去。」他將小五往前一推,「我去跟你家夫人告個別。」
*
筱原時也打算用過餐點後就離開,於是提前去跟月彥告別。
但在來到月彥房間附近時,他遠遠聽見有人在房內談話。因為術式的關係,他的聽力很好,所以即便透著幾堵牆和幾扇門,他也能將屋內人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夫人,筱原時也身邊的那個五條悟,是真的?」
月彥語氣不緊不慢,「我已經通知五條家的人了,他們很快就會趕來,是不是真的,他們一看便知。你們先封鎖所有的出入口,盯著筱原時也和那個小鬼,不要讓他們逃了。」
筱原時也「嘖」了一聲,五條家的人如果來了,撞見這個假冒的五條悟,肯定會把他砍死。
趕緊逃。
但此刻宅邸的出入口已經被封鎖了,除非有特定的鑰匙打開大門,否則不可能從這兒逃出去。
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拿到大門鑰匙,然後帶著小五逃走。
去哪裡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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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原時也在離開之前,將自己的錄音設備交給了五條悟。
他在路上百無聊賴,便聽了裡面的錄音內容。
錄音里是筱原時也跟月彥的對話,記錄了方才筱原時也敲詐的全過程,以及筱原時也那句「我會折磨並且羞辱五條悟然後殺了他」的話。
折磨並殺掉五條悟?
他反覆聽著這段錄音,眉頭皺起。
筱原時也想殺他。
就為了當上禪院家的家主,就要去殺一個跟自己無冤無仇的人?
*
筱原時也這邊正犯愁,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琴聲。
彈琴的人心情應當是很差,明明是首歡快明艷的曲子,卻彈的破碎又凌亂,好像是在借這曲子發泄心中怨氣一樣。
路過的僕役告訴他:「是直哉少爺在彈琴。」
筱原時也突然想到,直哉身上有大門的鑰匙。
他實在不想跟直哉有什麼交集,但迫於無奈,只能拿了杯酒,佯裝鎮定的來到琴房。
直哉見了他,停下琴聲,盯著他冷笑:「你還真敢把那小白臉帶來啊?」
「不是你讓我帶的嗎?」
「你就饑渴到這個程度?」對方眉眼帶著飲酒後的醉意,那神情比平日裡更輕狂三分,「連小孩也不放過?」
筱原時也正要說話,突然覺得腕上一疼,大半個身子已經被按在鋼琴鍵上,弄出一串嘈雜的音符。
這琴房四周是透明玻璃,如果此時有人路過窗外,那可有好戲看。
「放開。」
直哉非但沒放開,反而用拇指一下下摩挲著他的嘴唇,似乎在暗示什麼。
他心驚膽戰,但定定神,還是笑了:「直哉少爺,聽沒聽過『好馬不吃回頭草』這句話?」
「你也配讓我吃回頭草?」
「不好意思,我是那匹好馬,你才是草,是我不想吃你這片回頭草。」
直哉到底是有什麼毛病,為什麼一喝醉了就想上他?自詡是個直男,又為什麼老是對他勾勾搭搭的。
但筱原時也是帶著目的來的,所以也沒掙扎,而是開口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就因為我離家出走,把禪院家的爛攤子都扔給你了。」
只要筱原時也肯待在禪院家,那麼禪院家就完全可以跟五條家平起平坐,甚至會更勝一籌。
所有人都對他抱著期望,希望他有朝一日能贏過五條悟,以此來證明禪院家的地位和榮耀。
但他離開了,將禪院家的榮耀也都帶走了。
說到這兒,筱原時也嘆氣:「直哉,我知道你也討厭禪院家,那就跟我一起走吧。」
對方怔住,「什麼?」
「你不想每天看見我嗎?」他指背划過直哉臉頰,聲音輕佻輕薄,帶著循循善誘,「你很想吧?所以你才一直纏著我。」
對方正愣著,突然有個護衛走進琴房,自動無視二人正在做的事:「直哉少爺,夫人請您過去一趟,她有很緊急的事跟您商議。」
直哉猛地回過神來,見身下的人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意識到自己剛剛被蠱惑了。
他立即放開身下的人,準備離開,但筱原時也輕輕勾住他的胳膊,說了句:「等一下。」
這軟綿綿的一句話,讓他心尖漾起一陣酥麻感。
起伏的心情讓他沒法思考,只能暴躁的喊了句:「鬆手!」
「直哉,剛剛我讓你跟我一起走的時候,你有沒有心動?」
禪院直哉怔住。筱原時也見他露出這種表情,突然甩開他的手,大笑不止。
「有吧,確實有心動吧?哈,當初是你主動甩我的,現在卻反過來對我心動了?你還真是可憐。」
禪院直哉幾乎被他剛剛的一番操作氣瘋,又說不出話反駁。他只能暫且定下心神,隨同那名護衛離開。
但在走出很遠後,他突然想起什麼,一摸自己腰間的鑰匙。
鑰匙不見了。
「給我把筱原時也抓回來!」他怒火中燒,「要是讓他逃了,你們今晚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