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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少爺,能不能請您去鎮上一趟,把時也找回來?」
他詫異,然後笑了,「你膽子不小啊,都指使起我來了?」
「我是在請求您。」
里梅平日裡冷冷冰冰的,只有每次求他的時候才會低聲下氣。
「現在街上都是咒術師,我寸步難行,所以只能拜託您。求您了,時也他不能受傷的。」
「他連我都能打傷,怎麼會受傷?沒準現在他正跟男人約會呢,輪得到你擔心?」
五條悟翻了個身,本打算繼續睡覺,但轉念一想,又有點過意不去。畢竟筱原時也是為了替他買零食才會跑去鎮上的。
再說,筱原時也是他看上的獵物,要死也得死在他手上才像話。
「好,我去找他。」他懶洋洋的坐起來,「就當施捨你們這群廢物。」
他想下床,傷口處傳來的劇痛立即讓他臉色煞白,他差點無法呼吸。
不值得,筱原時也絕對不值得他這麼做。
第6章
在對方即將親吻上來之時,筱原時也用手指按住他的唇,「那個,等一下。」
對方不滿,「怎麼了?」
「在你睡我之前,先把你的體檢報告拿來,我得確認你沒有病,然後才能考慮要不要跟你睡。」
直哉一愣,「什麼?」
「還有,在睡我之前,你必須向全世界宣布我是你的男朋友。在戀愛過程中,咱們雙方都不准出軌,不准冷暴力,不准跟別人搞曖昧。」
對方露出一個「你是不是神經病」的神情。
「這些條件都做不到?所以我說你是垃圾啊。」筱原時也推開他,冷笑,「忘了小時候我怎麼揍你的嗎?要是在床上,你覺得咱們兩個誰能占據主動地位?」
這話讓直哉興致全無,於是悻悻放開了捏住他下頜的手。筱原時也趁機逃走,臨走前輕飄飄的丟下一句:「廢物。」
直哉怒火中燒的目送他出門,此時,一個下人拿著帳單走進來。
「時也少爺他今晚在酒吧消費了兩萬元,都記在了您的帳上。」
直哉拿過帳單看了一遍,忍不住又罵幾句。筱原時也每次跟他見面,都要敲詐他一筆錢。
*
筱原時也離開房間,路過昏暗的走廊上時,聽見禪院家的兩個下人在談話:「過幾天,咱們老家主又要結婚了。」
結婚?他立即停下腳聽八卦。
他舅舅,也就是直哉的親爸,又要再婚了?
「老家主娶的是誰?」
「據說要娶個十八九歲小姑娘。」
厲害,他舅舅五十多歲了,還禍害人家年輕漂亮的小女孩,富人的快樂就是簡單粗暴。
但是,禪院家舉辦婚宴,怎麼沒人來邀請他?甚至連張請柬都不發給他。
他心裡有點不是滋味,禪院家口口聲聲說要請他回家,實際上還是把他當成了外人。
*
這邊,五條悟獨自下了山,來了鎮上的酒吧。
他了件連帽衫,眼睛上戴著墨鏡,導致酒吧門前的保安沒法確認他的年齡:「未成年嗎?未成年不能入內。」
他身上疼死了,疼的想罵人,但忍住了沒發作。
「我不是喝酒的,我是來找我父母的,他們每晚都來酒吧鬼混,把我扔在家裡不管。」
「還有這種事?太可憐了。」
那保安深感同情,放他進去。
他隨便轉了一圈,就找到了筱原時也。筱原時也的長相實在很顯眼,就算你走進晦暗的夜店裡,目光也會立即從人群中鎖定他,好像他活著就是要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一樣。
筱原時也趴在吧檯上睡著了,身上蓋著一件衣裳,睡得還挺香。
五條悟覺得自己就是個傻逼。
他討厭痛,討厭酒的氣味,那他為什麼要帶著傷來這兒?筱原時也根本不需要別人保護。
「你是哪個?」登勢婆婆優雅的抽著煙,打量著眼前的小孩,「你就是時也收養的那個小孩?」
她之前見過五條悟,覺得有點眼熟,但又不敢確認。
五條悟懶得多話,一手揪起熟睡的筱原時也,打算將其拖走。
登勢婆婆喊住他:「喂,小子,你這樣怎麼行,你得背他回去。」
五條悟懷疑自己聽錯了,「我背他?」
「不要擺出這幅白痴嘴臉,時也他不是一直養著你嗎,你背他回家也不過分吧?」
*
五條悟將筱原時也背回了寺廟。
這實屬是迫不得已,他傷的太重沒法使用瞬移,只能一步步走上山去。
為什麼他要做這種事?
不值得,筱原時也不值得他這麼做。
不久後,背上的人醒過來,居然開始發酒瘋,溫熱氣息伴著波本酒的氣味噴在他臉上,他耳邊充斥著亂七八糟的醉話。
「走快點,駕——」
「找死?閉嘴。」
「小屁孩?我跟你講,我以前養狗都是養一隻死一隻,現在我養著你,你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死吧?」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我是說真的,你別死。」筱原時也突然呢喃起來,「你千萬別被我養死,不然我又要一個人了,一個人在廟裡待著太無聊了。」
「……」
「怎麼不說話,死了嗎?」
他怒了,「你能不能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