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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羽涼邊跑邊無語,空氣進入胸腔帶來的灼燒感,讓呼吸都變得討厭。
「小瞧個棒槌的小瞧,都快沒命了!」
大平獅音成功補救,可惜倉促下的一傳又矮又低。
淺羽涼覺得自己後面絕對要把所有人拉去練一傳,但此時的他顯然無暇顧及這些。
該死!
球怎麼還不落地?
怎麼還不落地?
伸直右腿,左腿彎曲,淺羽涼拼命下降自己的中心。
光滑的觸感落入食指尖,身體常來的疲倦卻讓大腦更加興奮。
「該死的青城!」
憤怒的吼聲響徹場館。
背負著主人的怨念,並不如往日般輕盈的蝴蝶踉蹌飛至網的另一邊。
凝聚著全場的目光,帶著二傳手的信賴與威逼,牛島若利臉上露出笑容。
很好!
非常好!
加大步伐,身體微微前傾,雙臂自後擺動,沉重的身體藉助大地的彈力騰空起飛。
及川徹、岩泉一以及松川一靜組成的鐵壁,脆弱如同孩童的玩具。
只需要一點點力,只需要一點點空隙…
毫無笑意的眼睛浮現在腦海里,最溫柔的表情卻說著最為薄涼的話語,:「無論我的狀態有多差,無論我的托球有多爛…哪怕再痛苦,哪怕再窒息…」
牛島若利深深吸氣,將全部執念傳入球中,嘴角忍不住上揚…
「即便如此…也能挺身而出,為同伴帶來勝利的…」
緩緩滾動的排球倒映在瞳仁里,淺羽涼嘴角開始上揚,維持身體的力氣一泄而空。
「那才叫王牌…」
「乾的不錯,若利!」
第34章 34
倒映在視野里的排球緩緩落地, 及川徹抓著攔網滿臉不甘:「該死!」
就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
就差一點,他們就能去全國大賽了!
憤怒與不甘湧上心頭, 及川徹的背後卻被猛拍一掌。
岩泉一面露不甘:「及川, 挺起腰, 你做的很好!剛剛是我的錯…」
完美的時間、完美的二傳,即便如此他都沒能把握住。及川做的很好,這是作為主攻手的他的錯誤,不應該由二傳手來承擔…
及川徹抬起頭,「不是你的錯,剛剛小岩泉你做的很好!」
花卷貴大與松川一靜走上前, 安慰沉浸在自責中的兩人, 「大家都做的很好!你們都很棒!」
沒有人有問題, 失敗的原因不是他們哪裡失誤, 或者那裡表現的不好,只是他們不夠強而已。
很簡單, 卻又很殘酷的道理。
體育從來不相信眼淚。他們要的只是最終的勝利者。
比賽結束,白鳥澤學園最終代表宮城縣出戰全國大賽。
不是青城不夠強, 而是他們沒有白鳥澤強。
強者上場,弱者台下,很公平。
比賽終於結束, 渾身力氣一泄而空的淺羽涼鬆了口氣, 覺得自己終於可以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
天童覺和大平獅音見他久久未動,十分自覺過來拖著他前進。
天童覺分外不解:「我說阿涼,你這才打了多久?按照道理,你應該是場上體力消耗最小的吧?你怎麼就成這樣嗎?」
「要是打全國大賽你可怎麼辦?一局你就不幹了?」
淺羽涼不服,他怎麼了?他表現的非常好!
「你以為我和你們一樣只是身體在累嗎?我還要費腦子的, 這可是很費體力的!」
天童覺一點都沒看出來,「動腦子要背這麼多體力嗎?是所有二傳都這樣,還是只有你?」
「而且大家都要動腦子啊,他攔球的時候也是好好思考過的,怎麼只有淺羽涼一個人廢成這樣?」
如果不是不想發生剛拿冠軍就上社會新聞的慘劇,淺羽涼一定要刨開天童覺的腦殼。
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麼?
人和人之間難道能一概而論嗎?他難道還能承認是自己的問題?
淺羽涼覺得自己這個正常人已經無法與排球部的這些非正常人交流了,腦迴路簡直不是他能理解的。
大平獅音是個靠譜的人,最起碼比淺羽涼和天童覺靠譜100倍。
見兩人又要吵起來,大平獅音連忙阻攔:「嘛嘛,你們兩個不要吵了,我們可是勝利者,不要給青城的人看笑話!」
這話說的如此有道理,有道理到天童覺和淺羽涼都閉上了嘴。
比賽後交手雙方還要握手致謝,對於勝利者,這是很棒的事情。
但對於失敗者,簡直是多此一舉。
及川徹現在就是這中感覺,暗罵主辦方腦子有問題。
為什麼非要讓他們看對方的得意?
感覺自己似乎經過過太多次這樣的瞬間,及川徹一看到對面的人臉就生氣。
牛島若利仍舊是那張撲克臉,正氣凌然,情緒沒有半點波瀾。
相對於成為職業排球選手而言,感覺他其實更適合穿著西裝,坐在摩天大樓頂層當老闆。
面色嚴肅,一言一行端莊大氣,再配上那讓人恐懼的氣質。
感覺分分鐘就能刺激員工怒刷百億訂單,成就公司無上業績。
狠話已經放過太多次,及川徹惡狠狠的瞪了牛島若利一眼。
早晚有一天!
他一定會打敗這個惹人煩的傢伙!
隊員向前移動,及川徹還沒看清對面是誰,手就被人人一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