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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羽涼只是覺得可以做,他就去做了,而且做成功了。
但站在旁人的角度,淺羽涼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難道人人都可以感受到這些細微的變化嗎?
就像足球比賽里,大家都知道電梯球厲害,也知道它的技巧是什麼,但真能練成的能有幾個?
身體與身體的不同,意識與意識的不同,這就是天才與凡人之間的差距。
藝術與競技體育是個很看天賦的地方,走到尖端的人無一不是天賦與努力並備的。
單純靠努力能夠走到最後的人,那必然不是沒有天賦的人。
畢竟努力和堅持本身也是一項很難得很寶貴的天賦。
普通人口中的千難萬難,不過是天才眼中的理所當然。
殘酷又美麗。
這就是競技體育的世界。
「真羨慕呢!」五色工還在激動,卻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句呢喃,他扭頭看見一個粉色頭髮的前輩艷羨的看向場中的排球。
五色工突然就感覺沸騰的血液平靜了下來,他不懂這位前輩在說什麼,但似乎又有點感覺。
齊藤明震驚的看向鷲匠鍛治,鷲匠鍛治一如往常,面上不悲不喜,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淺羽涼再次發球時倒沒在玩這種把戲,畢竟這種球只能出其不意,都被人針對了還打,那純屬腦子有問題。
可惜他的跳發練得不咋地,要是多給一段時間就好了,雖說達不到牛島若利那種炮彈級別,讓人接不住還是很容易練成的。
看著被順利接到的發球,淺羽涼很自覺的站在小澤大野旁邊。
「三、二、一…」
對面的二傳真是沒有美學,但不得不承認,這種重炮是真mmp的難搞。
淺羽涼高高躍起,排球狠狠打在他的右臂上,胳膊瞬間被彈飛,排球迅猛的飛向右後方。
淺羽涼高聲大喊:「井太前輩!!」
仿佛等候多時般,井太一郎揚聲回應:「沒問題!」
站在場外的天童覺一臉震驚,「什麼鬼?」
一切就像安排好的一樣,井太一郎剛好接住下落的球,將它完美墊回。
淺羽涼笑著給他比個大拇指,在心中默念,井太一郎,三年級,接應,最擅長接球。
淺羽涼迅速回到網邊,A組三人攔網,此時右側兩人,左側一人。
無數條絲線徑直將整個空間分成立體正方形,每個人的三維定位深深印刻在腦海里。
潮濕的空氣,雜亂的聲音,還有從脖頸間滑落向脊背的汗滴,一切都纖維畢現。
無數方案在腦中閃過,性格,心理……在場的球員仿佛化為一串串符號。
淺羽涼輕輕托球,拋出個完美弧線,不遠不近,高度精準位於攔網上方十厘米,而在那裡,小澤大野已高高躍起。
淺羽涼滿臉笑意,「小澤大野,白鳥澤學園三年級,主攻,最擅長…」
騰飛的排球越過攔網,重重扣在A組場地中部,就如同劇本里標準的結局,一切都得到完美演繹。
「斜線!」淺羽涼盯著網對面的副攻,笑著示意。
得分確認。
旁觀的觀眾們激動的大喊,「再一個,再來一個」
剛剛這球實在太過精彩,明明是A組的大優勢局,眨眼間就成就了B組的勝利。
誰不愛跌宕起伏的反轉結局呢?
打出這球的小澤大野也是興奮的不行,激動的和大家擊掌。
旁觀者可能沒他清楚,在他躍起的那一刻,這個球仿佛被吸來般落入他的掌心,而他就像電影裡的超級英雄一樣,拯救了失敗的結局,為夥伴帶來了勝利。
這種興奮感是難以言喻的痛快,這種滿足感也是他無法放棄排球的原因。
哪怕只有一次,他也要成為球場上的英雄!
小澤大野感覺精神完全亢奮,腦海里充滿了一句話,「再一次…」
「再一次!」
「再一次體驗這種感覺!」
攻手的興奮是比賽勝利最好的推動劑。
摸著仍舊疼痛的胳膊,淺羽涼心裡卻是非常滿足,他覺得他的腦細胞沒白費,這球還有的打呢!
雖說他也是喜愛英雄主義的傢伙,但當這個英雄不是他的時候,那也沒多大存在意義。
牛島若利死死盯著淺羽涼,看他沖自己微笑示意,頓時感覺渾身都在興奮,殺氣襲滿全身,戰慄感讓人激動不已。
「再一次,再一次!」
威猛的白鳥展開雙翼,一切準備就緒,隨時可以進擊。
齊藤明震驚的推推眼鏡,他見過丟球,只是沒見過這種丟球…
「難以置信,簡直就像……就像…」
他還沒找出合理的描述詞,就被鷲匠鍛治打斷:「劇本。」
「對,鷲匠教練,這是怎麼做到的?」
鷲匠鍛治看著場中和前輩們慶祝的淺羽涼,冷哼:「狂妄的小鬼!」
沒有直接回答齊藤明的問題,他開口:「這小子成績不錯吧?」
齊藤明:「前兩次月考都是年紀第一。」
鷲匠鍛治的眼裡有光在閃爍,「雖然我沒見過,但是我聽說過,頂級比賽里出現過一種人。」
「頂級的頭腦,卓絕的天賦,敏銳的感知,細微的洞察力,以及將理論付諸實踐的勇氣和實力。」
鷲匠鍛治的眼神頓時銳利的像鷹,「而通常,他們被人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