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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確實分是得到了,人卻沒下去,搞得他後面又抑鬱了。
別人都是為了留在場上而打球,他是為了離開而打球,這心態也是沒誰了。
天童覺也正在和牛島若利議論淺羽涼:「若利,感覺怎麼樣?我怎麼覺得挺普通的。」
牛島若利用毛巾擦擦汗,「目前來看是的。」
天童覺還沒理解其中的意思,人群中就發生了混亂,有人吵起來了。
五色工和一個短髮小孩分別被人拖開,短髮小孩怒瞪著五色工,一臉氣憤:「我沒有說錯啊,就是工你的錯覺而已,他沒有那麼厲害。」
五色工的表情更加氣憤,「誰說的?前輩只是太緊張了而已。」
兩人的吵著吵著就逐漸發展到要打架,還沒動手就又被人分開了。
小澤大野站在淺羽涼旁邊,笑著感慨,「那是五色工對吧?不是說這傢伙挺自負嗎,現在看起來挺尊敬前輩的啊,也不知道這小鬼口中的前輩是誰。」
淺羽涼將手中的水放在椅子上,搭在頭上的毛巾在眼旁打下一片陰影。
他輕輕揉搓大拇指與食指,帶有些微粗糙的光滑感讓人痴迷。
「小澤前輩,其實我不討厭執拗的單細胞笨蛋呢!」
小澤大野一臉懵逼…
??你在說什麼?
第4章 4
淺羽涼這個人其實挺難搞的,看起來溫和,實際滿身傲氣。
他不喜歡笨蛋,因為完全猜不透他們的想法,但他也不喜歡聰明人,因為打交道太累。
左右一排除,世界上就沒幾個他能看上的人。
「溫柔的人真是討厭呢,其實比誰都薄情。」
聽著淺羽涼的絮絮叨叨,小澤大野覺得自己真是老了,實在搞不懂這批學弟在想什麼。
不過淺羽涼也就比他小一歲,怎麼現在感覺完全搞不懂呢?
「淺羽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這位大塊頭前輩雖然身材不錯,但顯然腦子開發程度不夠高。
淺羽涼笑眯眯的看著這位排球部前輩,「前輩,你叫我阿涼就好。」
「哦哦。」
有些前輩看起來凶神惡煞,其實真好忽悠呢,最起碼小澤大野被打個岔,完全就忘了剛剛的事。
休息時間結束,所有選手回到排球場上,由於不是正式比賽,規則倒也沒有那麼死,場中給大家交流的時間是相當長的。
這次發球的是淺羽涼,看清對面的站位後,他輕輕扔出排球,助跑兩步後身體猛的發力。
與水中的浮力不同,托起身體的空氣顯得如此弱小,柔軟的四肢化為無形的羽翼,仿佛破繭的蝶,征服著自己全新的領域。
哪怕毫無美學概念的小澤大野,也忍不住感慨出身:「真美啊!」
沒有力量的衝擊,沒有龐大的壓迫力,纖細而脆弱,就像剛生出羽翼的蝶。
右手與排球相觸,光滑卻帶有細微摩擦的觸感讓人痴迷。
全新的玩具離開手掌不斷前進,沒有撕裂空氣的速度,也沒有炮彈的力度,不急不緩,愜意自然。
山形隼人確認球路後大聲喊出:「out!」
然而他剛喊完,行至底線的排球卻突然停下,像流星般垂直墜落。
咚…咚…
一切都仿佛都僵住了,淺羽涼摩挲著手指,「真是很美啊,不是嗎?」
底線裁判放下旗子確認壓線,裁判一聲哨響,示意B組發球的得分。
全場頓時一片譁然。
「那是什麼發球?跳飄嗎?」
「不是吧,跳飄不是垂直下落啊!」
「剛剛是壓線得分了對吧,一定是偶然,這種球怎麼打的出來?」
熾熱的氣息猛的襲來,剛剛還輕鬆愜意的人,頓時覺得呼吸都很困難。
前輩們激動雀躍的聲音是那麼嘈雜,但莫名的,淺羽涼卻有些開心。
「阿涼,你剛剛那是什麼?跳飄嗎?厲害,太厲害了吧!」
「再一個,還能再來一個嗎?」
「前輩,你們快把我壓死了!」淺羽涼的聲音都有些不穩。
他自從進入排球部後,就沒停止了一個疑問,為什麼發球只有那兩種?
作為打過網球,接觸過棒球的人而言,他完全無法理解發球手著重訓練的永遠都只剩跳飄和跳發這兩種。
這兩種類型很厲害是沒錯,但一種主要依靠力量,一種主要依靠變化,感覺其他的類型完全被忽視了,都不能綜合一下嗎?
淺羽涼個人感覺排球其實要比網球有優勢,打網球需要球拍,哪怕再貼合自己的球拍,它仍舊是阻隔人體和網球的一道屏障,球的旋轉是完全無法直觀感受的。
但就是這樣,看看網球部那些傢伙,小學時就能玩出那麼多種變化球,再看看棒球,同樣是扔球,變化弧度與旋轉花式也多到不行。
然而排球這邊總給他一種沒有新意的感覺,當然,球類與球類之間還是有不同之分的,就像網球與棒球相對排球而言是小體形,擁有人力比較好控制的優勢,越是大的球類,在上面施加細微變化越難。
但淺羽涼可不知道這些,作為排球門外漢,他一沒打過排球比賽,二沒接受過專業訓練,他唯一能對比的就是自己接觸過的運動。
他明白在排球上加旋轉和細微力是件困難的事情,但是他覺得這並不是不可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