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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想不通,但看王達師兄言之鑿鑿,紀墨一句話也不好說,只能默默聽著,這件事輪不到他插嘴。
當天王達大醉,在酒樓睡了一夜,第二天就答應跟他這位師兄一同去魏國軍中。
紀墨有些擔憂地看著他,一雙清澈眼眸之中似把疑問寫了個明白,王達邊收拾家中些許衣物邊嘆:「我這位三師兄最是偏執,如今更甚,他既已定了主意,我是推不過去的,何況,若真如他所說,這仇也的確不能忘了。」
轉眼看到一旁已經收拾好小包袱的紀墨,摸了摸他的頭說:「你既要當機關師,便也跟去吧,我已經跟師兄說好了,軍中不錄籍,將來若是不好,你只管回來,那十兩銀子藏在哪裡,你是知道的,到時候去取了來,便是不在此地落腳,總也有容身之處。」
抱著最壞的打算,王達給紀墨交代了這些,帶著他就一同出門,門外,等候的軍士已經在了,說是奉張師(王達師兄)的命令過來聽用,其實也多有監視之意。
臨行作別,王達只與蓮嬸子說了兩句,魏國之人,投魏國之軍,無人覺得可疑,還有人奇怪王達好運,竟是一條手臂還能投軍,又說起他曾在村中殺人之事,連道「果然」,那樣的人,是該投軍的。
第197章
王達和紀墨隨著軍士去了魏國軍中,不遠,就在附近的一座小城駐防,這一路上,紀墨仗著自己還是小孩子,各種提問,軍隊之中的士兵都是從普通人家選上來的良家子,若是不從軍,估計就是做農民的那種,他們的頭腦之中都不會想太多太複雜的事情,聽到紀墨提問,就一一回答了。
提問回答的這種模式本來就很容易讓人在回答上問題之後有一種異樣的成就感,且紀墨問的也不是稀鬆平常的那種問題,又沒有為難人,好像崇拜一樣的目光看過來,自然就讓人想要回答更多,凸顯自己的知識廣博。
一來二去,紀墨才從言語中窺到這個亂世的一角。
趙國和魏國是相鄰的,作為鄰國,摩擦不斷那是正常的,往年也還好,這些年情況卻格外緊張,一來是趙國滅了自家機關師這件事被傳開了,少有不被聲討的,二來就是趙國的這位國君據說得位不正,乃是其娘家梁國在背後支持的結果,更有甚者傳出那位國君的母親,如今已經晉升為太后的公主,在未嫁之前便有些緋聞情人之類的存在,後來還有人跟著送嫁的隊伍一直到了趙國,如今的國君說不定就是他們的奸生子。
這個年代,太監還不是個流行產物,那種刑罰,只是作為犯法懲罰的一種手段而存在,各個國君的王宮之中,前朝後宮,其實並沒有明確的分野,後宮也是能夠被侍衛進入的。
這種說法便有了很大的可信度,讓周圍國家多有不服的。
或者,戰爭只需要一個藉口,這種流言不過是為了給之後的戰爭鋪路。
總之,魏國已經做好了征戰的準備,因為現在還沒有直接宣戰,不好把軍隊開到邊界城市去,便在隔了一段距離的小城駐紮,悄悄地駐紮起來。
這個小城當年算是拱衛大城而建的,後來因為幾經戰亂,地理方位也因為某些變故不再那麼重要,如今被啟用,也有著百廢待興的模樣,城中都是軍士,毫無平民,嚴禁了消息外泄的可能性,卻也少有娛樂,難怪張師會帶著人到附近的小鎮吃飯。
「師弟,來,看看我改的巢車如何。」
張師看到王達,便興奮地拉著他一同去看那改裝的巢車,紀墨聽著名字也覺得稀奇,不知道是怎樣的車子,應該是攻城機關,卻又不知道具體如何。
巢車高大,老遠就能看到,走得近了才發現其具體形態很簡單,八個輪子支起一張長方形的木板,中間是一個小房子造型的東西,兩根長柱與樹木齊高,上頭一橫樑連接,橫樑上又有一個轆轤軸,垂下的繩索直落到下方的小房子頂端,看樣子,那小房子是能夠被吊起來升高的,所以……
這個高度,算是活動瞭望塔?
「四面十二個瞭望孔,其中更增設了弩箭,必要的時候也能攻敵不備,提前斬首……」
張師還在介紹著自己對巢車的改動,說著數據上的東西,紀墨一邊聽一邊記,一邊仔細觀察這種攻城機關的具體。
看到每一個部件,會在心裡想想這可能是做什麼用的,再聽張師講解,若是沒有講到這部分,就在之後詢問王達,對方也會做出說明,機關是為人服務的,若是完全用不到,那麼這個機關部件顯然就是多餘的設置了。
張師的更改就是讓這巢車更加簡潔有力,去除對巢車來說不必要的部件,這就是一個活動的瞭望塔,不需要直接進攻或者怎樣,可以去除一定的負重,防範箭雨的生牛皮還是要的,卻不必那麼多,只需要能夠遮擋住瞭望孔的就可以了,且做成了分片式的,留有一定的空隙,還是能夠觀看外面的。
增加的就是弩箭了,他還改良了弩箭,讓其射程更遠,至於準確與否,就要看拿著弩箭的人是否具有經驗了。
弓箭上是沒有準星的,想要校準就要憑眼力,弩箭也不例外,若是能夠對得準確點兒,正中目標的可能自然也會提高。
本來巢車之上的人選就要是軍中目力最好的,這樣的人,有了弩箭,自可如虎添翼,必要的時候射擊一二將領,也能起到讓對方軍中大亂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