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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選定的作品不可能中途更改,紀墨也只是一想,沒什麼懊悔的情緒,選擇哪個都有可能發生種種意外。
這個實踐考試的成績,與其說是時間來檢驗,不如說是冥冥之中屬於考試作品的氣運來檢驗。
能夠留存到最後的就是最優秀的,那麼製作它的人,也就是最優秀的了。
否則,便要差一等。
這個意思似乎有些不好理解,其實就是以作品的氣運來定人的氣運(成績),這樣算的話,紀墨覺得自己算是還不錯吧,大部分成績都是優秀。
也許,可算作氣運正隆?
這突然冒出來的歪想讓紀墨走了一會兒神,再回神,麗人已經離開了房間,因為她不曾佩戴殘花簪,紀墨便無法跟隨她的腳步一同到外面走走,只能在這房間內外四下看看。
這是一處簡單的院落,應該是大宅子之中的一處,外頭就有花園,更有一些景觀環繞,看起來很是不錯。
有錢人家。
房間之中的擺設能夠看出來是有男主人的,東西卻不多,大多都是麗人的物件。
這殘花簪是怎麼落到這位手上的呢?
紀墨回憶著麗人的容貌,她跟那位六妹妹可是沒什麼相像的地方,應該不會是對方的後輩子女,那麼,是殘花簪後來被贈送到這裡的?
六妹妹跟她那些手帕交之間也會互相交換一些東西,一支簪子,也算是個不錯的選項了。
沒什麼人在,紀墨也沒處走,便坐在臨窗的位置上空想,發散思維。
等到晚間麗人回來的時候,身邊還是那四個丫鬟,也沒多出一個男主人來,麗人半點兒沒記掛,高高興興跟丫鬟說著今日玩樂的種種,也說了幾位姑娘的排行,再沒提別的。
連續幾日如此,紀墨才從丫鬟口中知道,這麗人的丈夫還健在,只是去外地當官了,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帶著夫人隨行,就帶著小妾上任了。
這事情聽著很荒謬,其實卻也還算正常,男主人身邊是一定要有人伺候的,小妾如奴婢一樣,伺候人是應當的,夫人卻不行,尤其這位夫人還是個愛玩兒的,不肯離了京城這個繁華都市,便專門提拔了一個身邊的丫鬟給丈夫當了小妾,讓丈夫帶著小妾赴任了。
這個操作可真的是很奇葩了。
紀墨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只聽說過「爭夫」的,沒想到還有「讓夫」的,真是開了眼界了。
最關鍵是「讓夫」的根本不是不愛夫,而是因為更愛玩兒。
不知道她那個只能帶著小妾赴任的丈夫臨走的時候是作何感想,可會對人說:「娘子愛我,更愛玩兒。」
聽起來不正常,可想想古代的結婚年齡,十五六歲,還是個孩子吶,愛玩兒有什麼不對的。
也是麗人運氣好,丈夫寵溺,婆婆也沒苛責,容著她如此不思子嗣,每天開心快樂地像是個小姑娘一樣,完全不知情愛為何物,半點兒都不記掛爭寵的事情。
希望她以後的每一天都能活得如此輕鬆簡單。
【請選擇時間,兩百年,五百年,一千年,兩千年……】
「兩百年。」
上一個時間段里,紀墨都沒看到那殘花簪被拿出首飾盒的樣子,不斷上新的首飾足夠麗人把陪嫁的老物件遺忘在腦後了。
倒也不太擔心,簪子到底是金屬質地,不會輕易損壞,至於褪色氧化之類的問題,紀墨也想過,覺得問題不大。
自從一開始學習,紀墨就知道考試最後會是怎樣的形式,能夠保存到後世的時間越長越好,而顏色就是不能忽視的一點難關。
關於這個,紀墨做過好多嘗試,嘆息當年化學沒學好,抗氧化劑什麼的,他知道這個詞兒,也不知道具體的成分是什麼,只能自己一點點摸索著嘗試,再把不同時期製作的簪子留存部分不那麼值錢的,看看多久之後會發生顏色變化。
他研究的那些色彩塗層,也有這方面的因素在,具體效果如何麼,不是很好說,反正金銀應該是問題不大。
多少年都在使用的貴金屬,關於保存的方法,前人就有不少留下的經驗,足夠讓純金和純銀更加鮮亮。
便是自然保存不行,還有銀匠,他們也掌握著首飾翻新的技術,通過這些專業人士的手,殘花簪保留下來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事實也果然如此,梳著斜髻的少女頭上戴著殘花簪,那簪頭若沉沉欲墜一般,讓她的容色更添幾分惹人憐惜的楚楚之姿。
「姑母,婉兒真的無處可去了。」
廳堂的光線不是很好,少女跪伏在地,趴在一個貴婦的膝頭,嚶嚶哭泣,那聲音哀婉,像是秋日蕭瑟,落葉飄零。
「哪裡沒有地方去,姑母這裡,盡可住得。」
貴婦大包大攬,愛憐地拍著少女的後背,看她一身素色,眼中又多了憐惜,「你放心,你的婚事還有姑母做主,容不得你那些叔伯胡亂許人。」
聽得這一句,少女的哭聲都不由得一頓,用哭得發紅的眼圈兒看著貴婦,「是婉兒連累姑母了。」
「這算什麼連累,我們家的血脈,哪裡能夠胡亂配了人家,你放心,我既然來了,他們就再不敢伸手的。」
貴婦眼中始終有一絲清明,話語卻滿是憐愛,很快,就有丫鬟把少女扶起來,安頓她到後面住著去了。
第66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