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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衛星星的銀葉越多,越證明繁盛,而這並不能夠讓它們的位置產生變動,還要另一個條件滿足,即研究這顆命星的星使有了更深的發現,更進一步的研究成果問世。
「該換祭司了。」
最頂上的那顆命星,是祭司的命星,沒有一片銀葉托舉,到了祭司那樣的高度,他幾乎就等於那顆命星本身,無需銀葉當做象徵,因被祭司獨占,其他的人,再想要接觸這顆命星都不可能,無形之中的聯繫根本無法建立起來,如同一個閉環,沒有外來者的干擾加入,永遠都是封閉自洽的圓。
這個知識點讓紀墨精神一振,直接加了五點專業知識點,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他也仰頭看去,離那顆星最近的一顆星,其下還有一片銀葉,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那銀葉有些搖搖欲墜,是不是等到這片銀葉落下,兩顆命星就能夠一決高下了?
那樣近的距離,宛若比肩,是哪一位星使到了這樣的高度?
精神力順著跟命星的聯繫往上看去,從這個視角,透過一層層銀葉的間隙,只能觸及到些許微光,並不能夠觀測到那顆命星的全部,可這樣的光帶著的刺痛感,又讓他有種猜測。
凡是這種感覺得,未必是什麼好事。
「外域這幾年還亂嗎?」
那一年,他們出去,便是外域戰亂的時候,許多國家,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矛盾都在匯聚,爆發,從而讓大地之上處處戰火,似乎少有安靜的時候。
來找紀墨改運的人也特別多,很多人甚至來不及走到他的面前,便已經死在路途之上。
「還亂。」
紀墨誠實回答,二十年的戰亂,聽起來不可思議,可,每一年死亡的人數都能告訴大家,戰爭從未結束,甚至越演越烈。大國小國之間的博弈,邊境總是不停的爭端,包括那些流竄在各國之內的潰兵形成的匪寇太亂了。他這次回來,未嘗沒有避一避的意思。
第536章
「是戰星。」
「戰星應命。」
星使的話並不是特別高深莫測,但其中透露出來的含義還是讓紀墨暗暗心驚。
星煌之上有多少星星?
恐怕即便是星使也無法回答清楚,星星所處的位置就好像他們能夠看到的高度,只在這裡,在此之上的層次上,必然是一片茫茫,無法看清楚所有,就連下面的那些,並非自己的命星,所能感知到的也只有微弱的表面現象。
祭司的那顆命星到底是什麼,代表著什麼,主導著什麼,完全沒有人清楚,因為大部分人對自己的研究持保密態度,所以紀墨所能接觸到的並沒有這方面的內容,也就不曾了解屬於那顆星的所有。
至於表面上顯露出來的那些,也許是「自由」?
那麼,想要高過這顆星星,一種主義打敗另一種主義,是不是……「戰爭?」
紀墨問出了聲音。
「是戰爭。」
自語的星使回答了他,卻並未回頭看他,依舊看著星煌,聲音之中飽含感慨地給紀墨講解有關實驗的事情。
為什麼星使會到外域去?
為什麼星使都熱衷在外域做實驗?
為什麼必須要通過實驗才能繼續研究?
實踐出真知?
不,是因為影響是相互的。
「內域之中,始終不變,唯有外域,才是一切的始終。」
星煌連同星族都像是外來物種,莫名插入這個世界之中,形成了一個結界樣的存在,分隔內外的同時保持著一定的交流,沒有融合,不可能融合。
本身的矛盾或許就在於星煌。
外域之人,永遠無法想像星煌是怎樣的存在,內域之人,天然接受星煌的存在,就好像接受日月凌空的自然變化一樣。
紀墨更能夠理解初見星煌的那種震驚,完全不像是一個科學世界的產物,一如那種聯繫的不科學,可這些並不是外來物種。
雞蛋分蛋清和蛋黃,兩樣存在融於一個混沌之中,又有著清晰的界限,並不相擾。
這個世界,大概也是這樣的,內域就是那個囫圇一體的蛋黃,外域就是包裹在內域之外,無所不在的蛋清。
與之不同的是,看似最為珍貴核心的內域,並不是完整的「始終」,反倒是外域,能夠讓星使施展自己各種奇妙手段的外域,才是那個「始終」,是開始,也是終結。
所有變化的起點,同樣是所有變化的終點。
研究想要更進一步,可以,先看看你的研究在外域會產生怎樣的作用,起到怎樣的變化,這些作用,這些變化,會反過來作用在內域之中,命星之上,變相影響著其他星星。
星使和星使之間的研究方向可能會有交叉,或者短暫的目標相同,星星和星星之間,也會有無法割斷的聯繫,或正向或反向,一顆星星被影響,牽一髮而動全身,所有的星星位置,可能都會發生變動。
這種變動,或上或下,可能連研究那顆命星的人都無法把控,這種難度之下,再要登頂,必須要是勢無可擋的大變化才行。
戰爭,就是最大的變化。
持續時間長,影響的人數多,反過來造成的影響也大,在這種「史無前例」的大變革之中,脫穎而出。
這才是為什麼星使要把實驗放在外域去做,不僅能夠直觀地從外域人身上看到變化,還能夠通過這種變化反向促進自己的研究——竟然如此。